夜烬埋首在夏蓝颈间,炽热的呼吸灼烫着那片细腻的肌肤,獠牙在血管搏动处危险地流连,那是魔尊烙印伴侣最原始的本能。
他能感受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并非恐惧,而是期待。
夜烬理智在疯狂叫嚣着克制——
然而,夏蓝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犹豫。
那双被情欲浸染得水光潋滟的眼眸半睁着,手臂环上夜烬的脖颈,将他更近地拉向自己,喘着:
“咬吧…夜烬…咬吧,没事——”
这声许可瞬间击溃了夜烬所有的理性。
他低头,带着些许惩罚意味,却又控制着力道,在那跳动着脉搏的颈侧重重吮咬下去。
“嗯啊——!”
一个清晰的、带着淤紫的咬痕瞬间烙印在雪白的肌肤上。
夜烬的吻变得愈发密集而凶狠,如同标记领地般,从那脆弱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胸膛、乃至。。,都留下了属于他的、暧昧而深刻的痕迹。
————
当激烈的余韵渐渐平息,夏蓝推开依旧伏在他身上的夜烬,沉默地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动作间带着事后的慵懒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背对着夜烬,系好最后一根衣带,就欲离开。
“阿蓝。”夜烬靠在床头,没有起身,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却清晰地叫住了他。
夏蓝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夜烬问道,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探究与担忧,“你从不会这样。”
夏蓝沉默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夜烬看着他的背影,了然地开口:“是因为你那个大徒弟?”
夏蓝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这细微的反应已然是默认。
半晌,才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烦躁揉了揉眉心:
那个小混蛋……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转向夜烬,眼底带着歉意,抱歉,今日这么冲动来找你……实在是最近诸事缠身,压力太大,一时松懈下来,难免有些……失控。
好了,别说了。
夜烬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他颈侧那个新鲜的咬痕,语气温和而笃定,我明白。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奉陪。
这般毫无保留的包容,反而让夏蓝心中那份利用对方宣泄情绪的愧疚感更深。
他刚要开口,夜烬却笑了笑,继续道:
我听说他在审讯阁上说的那些话了。虽然方式极端,处境也复杂,但那孩子……对你应是真心的。你与他好好谈开,或许就好了。
夏蓝闻言,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就是跟他说开了才更麻烦。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我不喜欢拧巴的……
最后那两个字他没说出口,但二人都懂——是,是明确的爱人、伴侣身份。
夜烬思索片刻,竟为安英说起话来:
他命途坎坷,十几岁就遭遇那般剧变,心性未定之时又独自在鬼界苦修百年,能保持本心不走入极端,已属不易。你……多些耐心,慢慢开导,别逼得太紧。
夏蓝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侧头看向夜烬,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魔尊大人真是好生大度,竟教起我如何安抚你的来了?就不怕我……喜新厌旧?
夜烬从身后将他整个拥入怀中,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还没散去的魔气。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可不怕……
他的手臂收紧,将怀中人更密实地拥住,语气笃定而温柔,
我知道你爱我,舍不得我。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释然的真诚,
他如何,我一点儿都不在意。我只是……想让你过得高兴一些。
夏蓝微微一怔,心头那点戏谑散去。
这样珍贵的心,自己却无法许诺给他唯一,这样真的......好吗?
他回头,闭目轻轻吻了他一下:
魔尊大人真是……有恃无恐。
————
夏蓝回去的路上想了不少,回到凌霄山,踏过山门,前来迎接的只有云溪一人。少年站在暮色里,神色有些不安。
“师尊。”
“嗯。”夏蓝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四周,“墨尘呢?”
“二师兄今日去玄清师叔祖那里请教阵法,尚未归来。”云溪回答着,眼神却有些闪烁,欲言又止。
夏蓝心下明了,直接问道:“安英问你我去哪了?”
云溪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紧张,连忙点头:“是…大师兄先前醒来不见您,很是焦急,跑来问弟子……弟子……如实说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师尊的脸色。
夏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哼了一声:“他什么反应?”
云溪回忆了一下,语气带着点不确定:“大师兄刚来问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像是……失魂落魄的。但一听说是去了魔界,他……反而好像平静了一些,没再追问,只说了句‘知道了’,便回去了。”
平静了一些?
他默然片刻,又问:“他现在人在何处?”
“在您寝殿的偏殿里,”云溪连忙答道,“似乎在……打坐调息,压制着什么,周身气息有些不稳。”
夏蓝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辛苦你了,快回去歇息吧。哦,记得给你二师兄也煮盏安神的热茶,他身子还未大好。”
“是,师尊。”云溪恭敬应下,看着师尊转身走向寝殿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山雨欲来的平静之下,似乎涌动着更深的暗流。
夏蓝径直回到寝殿,果然感知到偏殿方向传来一阵阵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的阴冷鬼气。
他脚步未停,推开主殿的门走了进去。
偏殿内的安英似乎察觉到他的归来,那躁动的鬼气猛地一滞,随即更加拼命地收敛起来。
夏蓝面无表情,从袖中取出那只被封存的蓝色蛊虫,指尖一弹,那虫子便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穿过隔门,落入偏殿,落在安英身前。
他自己则走入内室,准备更衣休息。
今日一番折腾,身心俱疲。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安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垂着眼眸,不敢看他,只是像过去无数个清晨和夜晚一样,默默上前,伸出手,想要替他解开外袍的系带,履行他作为弟子的本分。
夏蓝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起了手臂,默许了他的动作。
安英的手指有些凉,带着细微的颤抖,动作却依旧熟练轻柔。
当他替夏蓝褪下外袍,接着是中间那层衣物,最后,只剩下贴身的雪白里衣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已经能隐约看到脖颈侧后方那片暧昧的、深红色的痕迹。而当夏蓝自己动手,面无表情地解开里衣带子,将上衣脱下时,更多的证据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从脖颈到锁骨,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咬痕和吮痕,尤其是胸前,那 更是红肿不堪,清晰地印着齿痕。
安英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猛地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那些痕迹,眼睛瞬间就红了,眼眶里迅速积聚起水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很想问。
想问师尊是不是和魔尊……云雨了?
可这痕迹如此昭然若揭,问了岂不是更显可笑?
他也想问,师尊和魔尊如今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露水情缘,还是……
可自己算什么?一个对师尊怀着龌龊心思、差点酿成大祸、如今连人都算不上的孽徒,有什么资格过问师尊的私事?
巨大的酸楚、心痛、不甘和深入骨髓的自卑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让他窒息。
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一滴,两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夏蓝透过面前的铜镜,将安英所有的反应——那瞬间煞白的脸色,那剧烈颤抖的身体,那死死咬住的下唇,以及那无声滚落的眼泪——都尽收眼底。
他心中并非毫无波澜,甚至有一丝细微的抽痛。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干净的衣物,慢条斯理地穿上,系好衣带,全程没有回头看安英一眼,也没有对他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