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司的“对不起”还在雪地上飘着，星玄已经蹲下身，从作战服内袋摸出个巴掌大的青铜鼎。鼎盖一掀，灵泉的水汽卷着星砂斗篷的微光窜出来，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里愣是蒸出一圈小彩虹。
“开灶。”星玄把鼎往雪地一放，“今天搞点硬菜。”
灵汐立马凑过来，小树抱得紧紧的，眼睛亮得像刚抢到限量版盲盒：“要煮火锅吗？我带了蘸料！”
“不是火锅。”星玄从灵泉空间取出三颗树果——橙橙果裂了条缝，文柚果泛着油光，莓莓果表面还挂着露珠，“是亲密度能量方块，专治‘前任训练家情感后遗症’。”
白站在一旁，冰针在指尖转着玩：“你确定这玩意儿比‘对不起’管用？”
“当然。”星玄把树果扔进鼎里，灵泉水一浇，果子浮起来打转，“道歉是情绪消费，我们这是情感投资。”
话音刚落，鼎内咕嘟一声，果子开始冒泡，但颜色死活不变，跟泡了三天的速溶咖啡似的。
“不行。”星玄皱眉，“缺情绪锚点。”
灵汐一拍脑袋，银发甩出一串星砂：“等等！我还有存货！”她从星砂斗篷夹层里掏出一小撮结晶，像是谁把彩虹磨成了粉，“上次在宝可梦世界收的‘被抛弃的委屈’，还有点余温。”
她把结晶撒进鼎里，瞬间，水面炸出一圈七彩涟漪，果子开始旋转、融合、结晶，最后“咔”一声，凝成二十块彩虹色的小方块，每块都像会呼吸似的，轻轻起伏。
“成了。”星玄夹起一块，放在掌心，“这玩意儿，吃一口，亲密度+50，副作用是可能想抱抱。”
灵汐踮脚把方块摆成一圈，自己先拿了一块，轻轻放在雪地上，然后用小树的脑袋碰了碰方块，哼起一段听不懂但莫名洗脑的歌谣。
二十米外的树林边缘，一只断角的烈咬陆鲨探出头，机械角滋滋冒着电花。它盯着方块看了三秒，尾巴一卷，嗖地把最近那块叼走。
“咔嚓。”
它嚼得理直气壮，嚼完还咂吧嘴，电子眼从淡蓝调成亮绿：“这比银河队的能量块好吃三百倍！就是有点上头，感觉想给谁写小作文。”
星玄弹了下它的角：“别冲动，你还没对象。”
白举起冰镜扫了一圈，镜面闪过一串数据：“过载程序消退中，亲密度从‘敌对’升到‘可沟通’，这家伙刚才在镜像里对我笑了。”
“笑你个头。”星玄翻白眼，“它那是消化不良。”
灵汐已经走到小火焰猴面前，蹲下，把一块方块递过去。小家伙缩在雪堆里，尾巴还冻得发硬，眼神警惕得像刚被渣男甩了。
“来，尝尝。”灵汐声音软得能掐出水，“不骗你，吃完就不冷了。”
小火焰猴盯着方块，又看看灵汐，犹豫三秒，一把抢过，咔嚓两口吞了。下一秒，尾巴上的火苗“呼”地窜高，颜色从橙红变成幽蓝，火苗边缘还泛着彩虹光晕。
它愣了愣，低头看火，又抬头看灵汐，突然蹦起来，用烧得滚烫的草叶给灵汐编了条项链，动作熟练得像在直播间打榜。
“哎呀，这么会来事儿？”灵汐笑出小酒窝，“回头给你介绍对象。”
星玄瞥见真司还站在原地，手里的精灵球攥得发白，便随手把一块方块朝他那边一抛。
方块划出弧线，电击魔兽猛地冲出，爪子都扬起来了——结果在半路急刹车，扭头冲向灵汐脚边另一块方块，叼起来就跑。
真司手一抖，球差点掉雪里。
“你们……到底用了什么？”他声音发紧。
灵汐歪头，星砂斗篷一抖，一群光之精灵从斗篷下涌出，每只抱着一块方块，蹦蹦跳跳地送到每只宝可梦面前。就连最暴躁的鸭嘴火兽都低下了头，让光精灵在它火焰纹路上跳起了广场舞。
“爱之魔法哦~”灵汐哼着歌，“还有点灵泉底捞的‘心碎结晶’，专治情感麻木。”
真司没说话，目光落在鸦头头身上。那只乌鸦正站在他肩头，翅膀微微抖着，电子眼盯着不远处那圈发光的方块。
星玄忽然从雪地里捡起一块断裂的精灵球，半边焦黑，半边结冰，显然是被银河队的自毁程序炸过的。
他把两块能量方块分别放在精灵球断裂的两端。
左边，是灵汐那边的光之精灵刚放下的。
右边，是星玄自己放的，还冒着热气。
树林里的波克基斯群动了。它们一只接一只走过来，绕过右边的方块，齐刷刷在左边低头吃了起来。机械羽毛上的锈迹开始脱落，金属表面重新泛出银光。
真司的鸦头头突然挣脱精灵球，飞出去——不是攻击，而是叼来一嘴雪水，轻轻浇在左边那块方块上。
星玄捡起它掉落的一根羽毛，灵汐立刻把星砂洒上去。羽毛表面浮现出画面：七岁的小真司蹲在森林里，面前是只瘦弱的小火龙，它蜷成一团，眼瞳颜色和真司现在一模一样。
“看见了吗？”星玄把羽毛递过去，“它们在教你怎么当训练家。”
真司没接，只是盯着鸦头头。那只乌鸦站在雪地上，机械翅膀微微张开，像是在等什么。
星玄把最后一块方块抛向空中。
二十只宝可梦同时跃起，争抢中划出二十道光轨，像极了跨年烟花。火属性的小火焰猴尾巴喷出蓝色冷焰，水属性的蚊香蛙皮肤泛起彩虹纹，头顶开始凝结水珠，不一会儿，空中飘起细雨。
“祈雨？”白抬头，“这玩意儿还能触发天气技能？”
“不止。”灵汐蹲下，指着雪地，“你看它们留下的痕迹。”
每只宝可梦吃完方块后，都在雪地上踩出一个发光的脚印，脚印连起来，竟组成了一幅星图，箭头直指天冠山南麓。
白用冰针在雪地上描出坐标：“双神战场边缘，但……”他脚边那只机械波克基斯突然发出电子音，声音断断续续，“警告……情感过载……系统……不稳定……”
星玄刚想说话，灵汐突然抬手，星辰碎屑从斗篷里飞出，全部指向北方。与此同时，他左臂的赛亚人纹路猛地一烫，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滚油。
“来了。”他眯眼，“双神的情绪波动，比上次强十倍。”
灵汐把星砂斗篷一展，光之精灵瞬间回缩，二十只宝可梦自动围成一圈，小火焰猴的冷焰、蚊香蛙的雨幕、烈咬陆鲨的机械角，全都对准北方。
真司还没反应过来，电击魔兽已经挡在他面前，电荷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不是攻击姿态，而是像在构筑某种屏障。
星玄活动着指关节，赛亚人纹路与灵泉空间共振，青铜鼎里的残渣突然沸腾，最后一点彩虹色液体升腾而起，在空中凝成一块迷你方块。
他抬手一抛，方块飞向天际。
所有宝可梦同时抬头，光轨交织，星图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