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那群家伙必须下地狱被恶魔扯开!”
某人怒不可遏的开始狂叫,令我觉得有些梦幻。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复古式的老房子,血红色的油漆布满墙面,在近处看,这些场景似乎都扭曲了起来,彷佛是因为这间屋子有了情绪。
我想去观察其他景象,但我无法转头,更别说移动了,视觉被某种力量禁锢住。
“这不是卡亚大人么,仅是几月不见,就连城池也垮啦?”一个小个子男人来到卡亚面前,咯咯笑道。他的脸上粘着骇人的蛇鳞,头发稀疏,透露出一股寒意。
“哼...”卡亚虽然想反驳,但奈何他的情况已经支撑不起他那支离破碎的自信,只得闭口不言。
半晌,视角开始动了,一颤一颤地向中央那张白色的长方形桌子移动。
这是卡亚的视角,也就是说,我在休眠的状态下执行了那份契约的内容,我可以借卡亚的眼睛见到他所见之物。
忽然间震了一下,随着卡亚的眼睛向外看去,一张摇摇晃晃的床诡异地从窗户飞了进来,床上画着一只呆萌的猫咪,那团图案的猫眼上布满了血丝,它“呼”地一下便来到了长桌的东面。
“两位大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性来到长桌的西面坐了下来,并对着卡亚和那张床点头示意。
“嗯。”卡亚应了一声,瞟了一眼旁边的猫咪大床,又静静地观察着在场的人。
这个女人...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心里萌生了这个想法,我立马开始回忆起来,翻来覆去的片段,让我觉得头晕目眩,不过我似乎在两年前见过这张面孔,她好像帮过我几次?
又过了半小时,长桌上的位置又被陆陆续续来的人占了。
桌子的西边,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一个全身缠着白色丝线的人形怪物,我看了看,那似乎是——蛛丝包着一个人?这个东西的侧边还坐着那个小个男人。
正对着卡亚的,是一名头发脏乱的男性,他神色冰寒,衣冠不整,但他身上频频地涌出灵素,如一个无底洞一般。
最让我在意的还是窗户边还在赏景的男人,衣裳是五颜六色的,虽然奇怪,但打理的确是十分整齐,一副一丝不苟的样子,我从始至终没看到他的眼睛,他似乎很喜欢独处。
“谁没到。”正对面的男人发声,不过那副脏乱的外壳居然发出了尖锐的女音。
“殿下,西大人......”女人犹豫,道:“他们说无法赴会,让我代听。”
“他和他的兄弟还没吃饱么?真是贪婪啊,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肯离开,告诉你大人。”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
“下次再不赴会,我会扯断他肮脏的嘴巴,我不介意让他们再死一次,包括你。”他嗤笑道。
“是...”女人怯生生地回应道。
“那你呢,莎格利。”男人将矛头指向那个蛛丝怪物,问道。
“妈妈不能走开。”被叫做莎格利的怪物淡淡地回了一句,对于男人前面杀鸡儆猴的表现,似乎有某种情绪引领着莎格利。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伟大母亲的修炼要是管用,早就取代我们的位置了。”男人冷哼一声,又清点了一下在座的人数,随后继续说道:“好了,如果咒魂的威望反着提升,必有你的一份功劳吧,卡亚·多维特。”
“......”卡亚不语,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审判”。
“灵驱的人你们都杀多少了,那群国防基地的愚蠢人类更是数不胜数吧?居然被灵驱给拿下了。”小个子男人附和道。
“他们的阴谋诡计,换做你的脑子早就炸了。”卡亚终于回应道。
“哟,如今的残兵败将哪来的底气啊,给你十个胆你都不够来天地空穴吧,哈哈哈哈哈。”小个子男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丝毫不管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我是用脑子做事的,哪比得上你那些蛮牛招式的高尚?”卡亚冷笑道。
“卡亚,你的称王梦早就没了,现在你只是在苟延残喘吧。”
“肃静。”北面的男人大吼一声,瞬间迸发出一股强大的灵素,让众人为之所动。
很快就回到了刚开始的安静,男人继而说道:“那么,卡亚,你该被除名了。”
我感受到卡亚的惊恐情绪,他急忙说道,“殿下,我肯定会...”
男人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说你会东山再起?这种话历届城主说了不下上百回,你们恩罗薇特的名号在哪一次超过了其他城?就连你的城主之位,包括你,都是垃圾,你们只是万里挑一的垃圾。”
“是......”卡亚回应道。
“古亚。”卡亚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喊道。
旁白的猫咪大床摇了摇,终归没蹦出一句话。
“各位,我没有招惹过你们吧?”
窗边的神秘男人、替代“西”参加的女人、蛛丝怪物视若无睹,一律没有表态。
“呵呵,早该有这一天了。”倒是那个小个子男人很喜欢挑衅卡亚,他直勾勾地盯着卡亚。
“该死!”卡亚直接发动灵素,用上了弯刀,就快要触碰到那小个子之时,小个子男人的身上也爆发出巨大的灵素,他准备还击。
窗边的神秘男人却动了起来,他只是走了一步,整个房间便倾倒了,他径直走上墙壁,穿过一个黑洞,在众人的目光下来到两人中间,刹那间斩下两人的双手,伤口处喷涌出黑色的血液。
男人的眼睛上缠着一条白色的缎带,两边的嘴角却一直保持在一个弧度——他一直在笑。
但长桌旁的几人一直事不关己地坐在原地。
“别生气嘛,德西洛。”两人站了起来,小个子男人率先说道。
我看不到男人的眼神,但他似乎也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又回到了窗前。
众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半晌,房间又恢复了正常。
我开始听不清他们说话了,梦该醒了。
以至于这场会议的结果,我也无从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