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院子里的果树影子拉得很长,余晚星坐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翻滚的野菜粥,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老支书白天的到访。“婉拒只能暂时应付,要让他彻底放下心,还得让他看到我的‘实在’。”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粥,脑子里快速盘算着——送钱太扎眼,送粮食又会暴露家底,送点自己做的杂粮馒头最合适,既家常,又能体现“日子紧巴”的样子。
打定主意后,余晚星等孩子们吃完晚饭,把碗碟交给许明清洗,自己则悄悄从空间里取了些普通面粉,又掺了大半袋玉米面——这样蒸出来的馒头颜色偏黄,看着就是粗粮做的,不会引人怀疑。她还特意往面里加了点野菜碎,让馒头更显“寒酸”,符合“寡妇带娃省吃俭用”的形象。
揉面的时候,许亮凑过来帮忙,小手在面团上按出一个个小坑:“娘,咱们蒸这么多馒头,是要给谁吃呀?”余晚星笑着把他沾了面粉的小手擦干净:“给老支书送过去,白天老支书来关心咱们,咱们得谢谢他。”许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老支书会不会喜欢吃野菜馒头呀?”“会的,老支书是个实在人,肯定喜欢。”余晚星一边说,一边把揉好的面团切成大小均匀的馒头坯,摆在蒸笼里。
等馒头蒸好,已经是深夜了。余晚星把馒头放进竹篮,盖上一块干净的粗布,又在竹篮外面套了个旧麻袋——这样提着去老支书家,就算遇到晚归的村民,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杂物,不会多想。她把竹篮藏在柴房,打算明天傍晚再送过去,那时候老支书大概率在家,也能避开村民们的视线。
第二天傍晚,余晚星特意等孩子们都在院子里玩耍,确认周围没人后,才提着竹篮出门。她没走村里的大路,而是绕了条僻静的小巷,直奔老支书家。老支书家的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咳嗽声——看来老支书果然在家。
“支书在家吗?”余晚星轻轻推开院门,笑着往里走。老支书正坐在院子里劈柴,看到她来,愣了愣,放下斧头:“晚星?你怎么来了?”“我蒸了点杂粮馒头,给您送几个尝尝。”余晚星把竹篮递过去,掀开粗布,露出里面黄灿灿的野菜馒头,“都是自家种的玉米面和挖的野菜做的,不值钱,您别嫌弃。”
老支书接过竹篮,拿起一个馒头闻了闻,笑着说:“你这孩子,还特意送过来。我就喜欢吃这种粗粮馒头,比白面馒头香。”余晚星顺势在他对面坐下,语气诚恳地说:“支书,白天您来问互助的事,我没答应,不是我不愿帮衬乡亲们,是真的有难处。我家粮都存在镇上亲戚家,要拿回来得麻烦人家,我一个寡妇人家,总麻烦别人也不好,您别往心里去。”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要是以后村里有其他事,比如秋收时需要人帮忙割麦子、晒粮食,您尽管叫我,我肯定去。虽然我力气不大,但多个人多份力。”这番话既解释了之前的“婉拒”,又主动提出帮忙,显得既懂事又实在,彻底打消了老支书可能存在的疑虑。
老支书听了,心里的那点芥蒂顿时烟消云散,拍了拍余晚星的肩膀:“你能这么想就好,我知道你不容易。互助的事不怪你,以后有困难就跟我说,别自己扛着。”他还拿起两个馒头,塞回余晚星手里:“你家孩子多,这些你也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余晚星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寒暄了几句,才提着竹篮往家走。
路上,余晚星心里松了口气——老支书这边应该没问题了,接下来只要再稳住其他村民,就能暂时安稳一段时间。可她不知道,黑影此时正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把她送馒头的一幕看在眼里。他皱着眉,心里有些烦躁——余晚星这招“以情动人”太妙了,连老支书都被她哄住了,看来得想个更直接的办法,才能找到她的把柄。
黑影悄悄离开,准备去破庙向黑袍人汇报——他打算建议黑袍人,不再从“粮食来路”下手,而是直接在余晚星去镇上的路上埋伏,不管她藏了什么,只要拦住她,就能找到证据。而这一切,余晚星还一无所知。她正提着馒头往家走,心里还在盘算着,等过两天,就去镇上把攒好的食材变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