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灶台冷冰冰的,余晚星却觉得掌心发烫。她靠着灶台站了片刻,耳朵里全是里屋许宝压抑的哼唧声,那声音像细针一样扎在心上,让她连呼吸都带着疼。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先往锅里添了半锅清水,又从米缸里舀出一小把玉米面——这是故意留着“做样子”的粮食,平时煮稀粥都要数着颗粒放,此刻却成了她掩饰灵泉水的关键。
火塘里的柴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把水烧得冒泡。余晚星一边搅动着锅里的玉米面,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厨房的门——她特意虚掩着门,既能听到孩子们的动静,又能确保没人突然闯进来。等粥煮得浓稠,她关火端起锅,将粥盛进一个粗瓷碗里,放在灶台边晾着,然后转身走到角落的水缸旁。
这里是厨房最隐蔽的地方,水缸挡住了门外的视线。余晚星快速伸出手,指尖贴着水缸内壁,意念一动,一小碗清澈透亮的灵泉水就出现在掌心——水碗是空间里的普通白瓷碗,她特意选了和家里粗瓷碗相似的款式,避免引起怀疑。她端着灵泉水,快步走到灶台边,将水小心翼翼地倒进温粥里,用勺子轻轻搅动,直到灵泉水完全融入粥中,看不出丝毫异样。
“娘,弟弟又哭了!”许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慌乱。余晚星心里一紧,赶紧把空碗藏进灶台下方的柜子里,又用布擦了擦灶台,确保没有留下水迹,才端着粥快步走出厨房。
里屋里,许宝正躺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小脸通红,眼泪挂在眼角,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娘,难受”。其他几个孩子围在床边,手足无措地看着弟弟,眼里满是担忧。余晚星走过去,把粥放在床头的小桌上,俯身摸了摸许宝的额头,温度依旧烫手。她咬了咬唇,转过身对孩子们说:“这是娘昨天托人从镇上亲戚那捎来的‘安神水’,我掺在粥里了,喂给宝喝,说不定能让他好受点。”
“安神水?”许亮睁大眼睛,好奇地凑过来,“娘,这水真的能让弟弟好起来吗?”余晚星蹲下身,摸了摸许亮的头,脸上故意露出“没把握却只能试试”的无奈神色:“娘也不知道,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咱们只能盼着这水有用。”她说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温粥,吹凉后递到许宝嘴边。
许宝刚开始还抗拒,抿着嘴不肯喝,可闻到粥里淡淡的甜香(灵泉水自带的清甜味),又被余晚星温柔地哄着,终于张开了小嘴。一勺、两勺……温粥顺着许宝的喉咙滑下去,没过多久,他的哭闹就渐渐停了,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慢慢靠在余晚星怀里,呼吸越来越平稳。
“娘,弟弟好像睡着了!”许兰小声说,眼里满是惊喜。余晚星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许宝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端起剩下的半碗粥,对孩子们说:“这水是亲戚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很珍贵,你们别告诉别人,知道吗?要是被坏人知道了,以后就再也弄不到了。”她故意强调“坏人”,既是提醒孩子们保密,也是在为可能出现的黑影试探做铺垫。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明更是握紧了小拳头:“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会保护弟弟和您!”余晚星心里一暖,摸了摸他的头,没再多说,转身拿着空碗回了厨房。
回到厨房,她赶紧从柜子里拿出藏起来的白瓷碗,意念一动,将碗收回空间,又仔细清洗了盛粥的粗瓷碗,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做完这一切,她靠在灶台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步总算顺利完成,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黑影肯定还在暗中盯着,只要许宝的病情有好转,对方一定会起疑心。
果然,没过多久,院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余晚星心里一紧,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黑影快速闪过,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她知道,那是黑影在窥探,对方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异常,接下来,恐怕会有更麻烦的事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