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咔嚓”声像根针,瞬间刺破了深夜的宁静。余晚星猛地从床上坐起,连鞋都来不及穿,赤脚跑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月光下,一个模糊的黑影正蹲在院门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锁孔上反复摆弄。
“是撬锁的!”余晚星心里一紧,赶紧转身捂住许宝的嘴,又对惊醒的许明和许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别说话,躲到床底下去。”三个孩子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跟着母亲钻进床底,紧紧挤在一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黑影撬了好一会儿,锁芯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似乎快要撬开了。余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攥着衣角,脑子里飞速想对策——要是黑影进来,看到藏起来的面粉和面食,一切就都完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黑影明显慌了,加快动作又试了两下,见还是没完全撬开,最后狠狠踹了院门一脚,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直到黑影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余晚星才敢带着孩子们从床底爬出来。她走到院门边,仔细检查门锁——锁芯已经被撬坏,轻轻一拉就能打开。“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进来打探。”余晚星咬着嘴唇,心里又气又怕,连夜找了根粗木棍,把院门锁死,又在门后堆了些杂物,才稍微放下心来。
第二天清晨,许明起床后看到损坏的门锁,吓了一跳。余晚星没敢告诉他昨晚的事,只说“门锁不小心坏了,等有空再修”,怕影响他送货的状态。可偏偏这天,许明刚走出村口,就遇到邻居家的老人摔倒在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去帮忙,等把老人扶回家,已经比平时晚了一刻钟。
等许明赶到张叔铺时,铺子里已经围了不少等货的顾客,有人忍不住抱怨:“怎么还没来啊?我还等着买馒头当早饭呢。”张叔看到许明,赶紧迎上来,小声问:“怎么来晚了?好多顾客都等急了。”许明心里一慌,赶紧把路上帮老人的事说了一遍。
张叔皱了皱眉,很快有了主意,他转身对顾客们笑着说:“大家别着急,这孩子路上遇到老人摔倒,帮忙送回家才来晚了,都是好事嘛!面食刚做好,还热乎着呢,我给每位等货的老顾客多送个小馒头,算是赔个不是。”说着,就从许明带来的布包里拿出几个小一点的馒头,分给等得最久的几位顾客。
顾客们一听是这么回事,不仅不抱怨了,还纷纷称赞许明“懂事”。拿到小馒头的大婶更是笑着说:“这孩子心善,多等会儿算什么,以后我还买你家的馒头!”一场可能引发不满的延迟,就这样被顺利化解。
许明送货回来后,把这件事告诉了余晚星。余晚星听了,心里既庆幸又后怕——这次有张叔帮忙圆场,可下次要是再出意外,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她赶紧制定了一套“应急方案”,写在纸上贴在灶边:
1. 每次送货,额外多带1个馒头、1小束面条,用单独的小布包装好,作为“应急赠品”;
2. 若遇延迟,让许明第一时间告诉张叔延迟原因,由张叔向顾客解释,避免许明独自应对;
3. 若遇到顾客追问“为什么会延迟”,统一说“家里磨粉出了点小问题,耽误了时间”,不透露其他细节。
余晚星还特意让许明把“应急赠品”的布包缝在送货布包的内侧,不显眼却方便拿取。可就在她以为应急方案万无一失时,许明突然想起一件事:“娘,张叔说,那个穿黑袍的人今天也来铺子里了,还问为什么面食来晚了,张叔按你教的话说了,他没多问,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走。”
余晚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黑袍人连送货延迟都要关注,说明他对“送货的孩子”已经产生了重点怀疑。她看着墙上的应急方案,突然觉得,这些表面的应对,可能根本挡不住黑袍人越来越近的追查,下一次,他会不会直接在送货路上拦住许明,逼问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