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小院里的油灯昏黄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颀长。张衍之坐在石凳上,手中反复摩挲着从“回春堂”带回的那枚刻有雄鹰纹的令牌,指腹划过冰冷的纹路,眉头紧蹙,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白日里信件上“鹰翼卫暗部”“二公子”的字眼,像一根根细针,刺得他旧伤隐隐作痛——那是被诬陷、被追杀、被迫背井离乡的屈辱与不甘。
余晚星端着一碗温热的桂花羹从厨房出来,远远便瞧见他沉默的侧影。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平日里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竟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霾。她脚步放轻,将桂花羹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碗沿氤氲出的热气,带着清甜的香气,稍稍驱散了空气中的沉闷。
“桂花羹还热着,喝一口暖暖身子吧。”她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声音温柔得像初春的风。
张衍之回过神,抬眼看向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辛苦你了,余姑娘。”他端起碗,却没有喝,只是任由温热的触感透过瓷碗传到掌心。
余晚星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了然。这些日子,她看着他为旧案奔波,为危机焦虑,却从不轻易表露脆弱。可此刻,他眼底的疲惫与落寞,却让她忍不住心疼。她轻轻开口:“是不是还在想旧案的事?”
张衍之握着碗的手微微一紧,沉默片刻,才缓缓点头:“我没想到,二公子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种地步,连官府都有他的人。当年的冤案,想要翻案,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难。”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我怕……我怕最后不仅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还会连累你和许伟,连累小镇上的乡亲们。”
这话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余晚星心上。她知道,张衍之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退缩的人,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心中的压力有多大。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放在石桌上的手背上。他的手微凉,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却很温暖。
“张先生,”余晚星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我认识的你,是那个面对黑衣人袭击时,毫不犹豫挡在我和许伟身前的勇士;是那个为了小镇百姓,主动收集证据要求重审牛虎的义士。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对不对?”
张衍之看着她明亮的眼眸,心中一动,那些沮丧与不安,似乎在她的目光中渐渐消散。
“我知道,前路艰难,二公子势力庞大,神秘势力也虎视眈眈。”余晚星继续说道,“可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有我,有许伟,有周会长,有小镇上的乡亲们,还有你的旧部。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风雨,不管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等我们解决了所有的危机,等你洗刷了冤屈,我们就带着许伟,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平静的生活。你教许伟练剑,我继续开我的小吃铺,好不好?”
张衍之看着余晚星认真的模样,听着她描绘的平静生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这个女人,总是能在他最艰难、最沮丧的时候,给她温暖和力量。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好。余姑娘,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算前路再难,我也无所畏惧。我答应你,等解决了所有危机,我一定带你和许伟,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余晚星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知道,这个约定,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无论未来有多么艰难,只要他们彼此扶持,就一定能实现这个甜蜜的约定。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县城的某个角落,神秘势力的头领和二公子的手下,正在密谋着一个更加阴险的计划。他们已经知道了张衍之和余晚星的约定,准备在他们最放松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