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宴会厅内,石渊的“刺客警报”刚喊出口,就被许峰带旧部控制出入口的动静打断。他攥着腰间玉佩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强装镇定,对着官员们呵斥:“张衍之!你竟敢带人行刺,是想在庆功宴上谋反吗?”
张衍之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在余晚星身前:“丞相少要颠倒黑白!许峰带的是当年军中旧部,今日来此只为作证,倒是你,刚被揭穿军粮问题就喊‘刺客’,怕不是想转移视线,掩盖自己的罪行?”
官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看向石渊的目光已带了怀疑。石渊见状,索性破釜沉舟,挥手让舞姬和乐师退下,拿起桌上的精致糕点,提高声音道:“诸位大人!张衍之夫妇故意用劣质饼干抹黑朝廷,实属居心叵测!老夫掌管军饷粮草多年,从未亏待过士兵!你们看,这才是军中日常供应的糕点,用料精良,口感细腻,士兵们每日都能享用!”
说着,他示意仆人将糕点分发给众人,又召来几个提前安排好的“亲兵”,让他们当场夸赞:“多谢丞相体恤,我等在军中每日都能吃到这样的糕点,军粮充足,士气高涨!”
这拙劣的表演,让不少中立官员皱起眉头。余晚星见状,从随从手中拿过布袋,取出一块压缩饼干,走到宴会厅中央,声音清亮:“丞相说这糕点是士兵日常口粮,那我倒要问问,为何边境士兵吃的是这种干硬的饼干?为何他们连过冬的棉衣都穿不上?为何他们的军饷拖了三个月都未发放?”
她将饼干重重放在石渊面前的桌案上,饼干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饼干,是我用边境军营常见的杂粮和少量面粉制成,压缩后坚硬难咽,却能最大限度节省粮食——因为石渊丞相私吞了朝廷拨下的军粮,士兵们只能靠这种东西果腹!我这里还有士兵们的棉衣申领单,上面有你侄子石涛的签字,写着‘暂无库存,暂缓发放’,可你府中却在半个月前添置了二十件狐裘大衣,这难道也是‘从未亏待士兵’?”
说着,余晚星从怀中掏出申领单,展开后递到官员们面前。众人传阅着申领单,再看看桌上的压缩饼干和石渊府中送来的狐裘账单(这是许峰从商户处拿到的证据),议论声瞬间变成了哗然。
“原来石丞相说的军粮充足是假的!”
“克扣军饷给自己买狐裘,这也太过分了!”
“难怪边境士兵士气低落,换谁吃不饱穿不暖,也没心思打仗啊!”
石渊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伸手想抢申领单,却被张衍之拦住。“丞相这是想销毁证据吗?”张衍之眼神锐利,“今日在场的都是朝中官员,大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就算销毁了这张单子,也掩盖不了克扣军粮的事实!”
那几个被石渊安排的“亲兵”见势不妙,想悄悄溜走,却被许峰的旧部拦住。其中一人被吓得腿软,当场跪倒在地:“大人饶命!是石丞相逼我们说谎的!我们根本不是边境士兵,是他从府中侍卫里挑出来的!”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石渊的防线。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精心策划的庆功宴,成了揭穿他罪行的现场;原本想用来彰显“功绩”的场合,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
官员们看着石渊的模样,再无之前的奉承,纷纷指责起来。连之前依附石渊的几位官员,也悄悄退后几步,与他划清界限。
余晚星看着眼前的局面,心中却没有放松——她注意到,石渊的目光时不时瞟向书房的方向,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她心中一动,想起之前潜入丞相府时得知的密室,难道石渊还藏着后手?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太监手持明黄圣旨,快步走进宴会厅:“皇上有旨!听闻丞相府庆功宴上起了争执,命老夫前来查看,若有贪腐、构陷之事,即刻带相关人等入宫面圣!”
石渊听到圣旨,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官员们的指责,对着太监喊道:“公公!是张衍之夫妇伪造证据,诬陷老夫!老夫要入宫向皇上禀明真相!”
余晚星心中一凛——石渊这是想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或许还想利用宫中的势力继续掩盖罪行。她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太监说道:“公公,石渊克扣军粮、私吞军饷证据确凿,还有士兵和申领单为证,恳请公公将我们一同带入宫中,让皇上亲自查验!”
太监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又看了看桌上的证据和作证的士兵,沉吟片刻后点头:“好!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一同入宫,由皇上定夺!”
众人簇拥着石渊、张衍之和余晚星,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余晚星走在人群中,看着石渊虽狼狈却仍有恃无恐的侧脸,心中满是疑虑——石渊敢如此笃定地入宫,难道在宫中还有靠山?或是他还藏着什么能扭转局面的证据?
一场庆功宴引发的风波,最终要在皇上面前落下帷幕。可余晚星知道,这或许不是结束,而是石渊更阴险阴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