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秦教授、李主任,我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重视。尤其是,现在还是过年期间,你们能到我家来邀请我,实在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正是因为你们的重视和诚意,我才要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你们,而不是和你们打太极、和稀泥。”
林悠说完这段话,秦教授和李主任心里咯噔一下。
这样的话,一般都是拒绝的前奏。
林悠看着两位年纪都不小的老师,认真道:“刚才两位老师说的那些贵校的条件,我的老师和母校也全部能够给我,这一点我从不怀疑,而且,我老师给我的也许还能更好。”
林悠说这话,是想表明,北大的条件虽好,但别家的条件也不会差,都站在一条起跑线上,林悠更看重的是别的。
所以,林悠希望两位老师听到这些话后,不要以为林悠是在待价而沽,再去来回在条件上拉扯。
秦教授和李主任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办二字。
来之前,两人对现在的场景就有所预料。
林悠虽然没在北大学习过,但北大早已有他的“传说”。
无论是高考后林悠拒绝清北,亦或是前不久的数学建模竞赛面试现场,林悠当面拒绝北大数院院长的邀请。
这些事在北大并不算多大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少。
林悠上传到预印本网站的两篇论文,起初只有南都大学校内的老师和学生下载观看,随着南都大学的教授们对论文中证明的印证和认可,林悠完美证明了【勒让德猜想】的消息就在国内高校圈传开。
林悠随之名声鹊起,而上边这些关于北大“抢人”失败被拒的趣闻,比林悠的论文传播得还要更快。
所以,在昨晚接收到校领导和院领导的任务时,来找林悠之前,秦教授和李主任就知道这一趟的差事很难。
换作其他学生,北大的名头确实管用,但林悠已经拒绝过两次了,拒绝第三次……
好像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秦教授想了会儿,准备做最后的努力,“林悠同学,虽然你在南都大学呆了半学期,有一定的感情。但是,南都大学数学系不够强,做学术研究,终究还是要看重研究资源和研究伙伴。我们北大数院拥有国内所有高校数学系最高的资源扶持,拥有九个院士,拥有全国最优秀的学生,在我们院里,你才能更好做出成绩,不会浪费你的天赋和努力。”
林悠笑了笑道:“十几个院士都会围着我转吗?不会吧?但我的老师会。”
秦教授脸色略有些尴尬。
林悠说的没错,作为郑伯严院士的关门弟子,林悠又如此出色,必然会得到郑伯严院士的倾力支持。北大数院有九位院士,但要秦教授昧着良心说都会对林悠掏心掏肺,那只是在侮辱双方的智商。
李主任也在一旁做最后的努力,“林悠同学,北都市是我们国家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北大也是国内现代数学研究和教育的重要中心,我希望你再多多考虑,平台对一个人的加成还是非常重要的。”
林悠不愿意拉扯,摇了摇头,满脸诚恳道:“秦教授、李主任,当初我高考后选择南都大学,就是因为我的老师,如今留在南都大学也是因为我的老师,这一点不会变,希望秦教授和李主任都能够理解。”
林悠如果最开始直接这样拒绝,两位北大的老师可能还抱有幻想,觉得“是不是北大的条件和优待没表明到位?”
把话说明白了后,再这样拒绝,林悠才能把拒绝做得更到位。
别人给予林悠尊重,林悠也会回馈尊重别人。
接下来,秦教授和李主任又试图找王慧琳和林志军。
夫妻俩在一旁陪着领导聊天,但注意力一直在林悠这里,看到两位北大的老师过来交流,两人摩拳擦掌,脸上全是笑容。
秦教授和李主任心里一喜——难道林悠父母?
王慧琳和林志军:终于等到了拒绝北大的时刻。x2
上午9点半,交流结束后,一家人把秦教授和李主任送回到院门口,李主任开车过来的,看车牌还是隔壁市的。
两位老师上了车后,并没有直接返程,而是回到市区找了个酒店住下。
到了酒店房间,秦教授和李主任分别给各自的上级反馈上午的结果。
得到的反馈是——林悠没有和南都大学尘埃落定前,再努努力!后续还会有人前来。
19岁+证明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这两样加在一起的含金量还是太强了,北大就算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不愿意只一次就放弃。
……
北大两位老师走后,书记和副市长,以及王慧琳和林志军的两位局长,还没离去的意思。
王慧琳和林志军都是无欲则刚,对待老师他们可能还客气点,对待领导……
中午之前我们还得各自离家去娘家拜年,谁有时间招待你们这些“不速之客”?
似乎看出林悠一家人送客的心思,林业局的张局长主动说道:“哎呀,大过年的上门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待会儿清大的老师也会过来,我刚看了下消息,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了,所以……”
一屋子人顿时明白了。
不愧是清北,抢人的想法都不约而同,除去自己上门,还都摇的是安城的领导,同一拨人。
过了不久,十点钟前,清大来了三位老师,林悠出门时一看,车牌还是省城的。
北大来得早,清大来得多?
又是一个小时后,林悠一家人把清大的老师和随行的安城领导一起送走。
“真是的,一上午浪费这么多时间,这下赶不上去外婆家吃午饭了。”
你管拒绝清北的邀请叫浪费时间?!
林悠的抱怨引来家人们的一致注视,我把你当亲人,你在我面前连环装……酷?
不过林悠说得也没错,上午一连接待了两批人,家里都还没收拾,而三个小家庭回娘家路程都不算近。
“也来不及做饭了,中午出门下馆子吧。”
林志军打电话预定着中午吃饭的地方,其余人回各自房间开始收拾东西装上车。
今天走后,老房子又要空置一段时间,等待老林家的下一次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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