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插话道:“小哥刚才说了,这事透着邪性。你要信得过我们,就留个联系方式,有进展立刻通知你。”
迪丽擦着眼泪说:“我执行任务时不方便接电话。微信联系吧,有消息就发给我。”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条怪虫是什么?为什么喝了这位小哥的血会浑身发热?”
胡子咧嘴一笑:“这可是神血!简单说就像超级 ** ,【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张弦将青铜盒子递给我:这个你留着吧,里面的蛊虫我们得带走。
迪丽起初还有些迟疑,见我们并非贪图这件青铜器物,神情渐渐放松下来:再过些日子我就要退役了,到时候就能跟你们一起查清 ** 。
胡子插话道:退役不是都要等到年底吗?现在才五月,还有大半年呢。再说了,下地的事变数太多......
我必须找到阿塔。迪丽打断道,可以申请提前退役。
我看她神色黯然,便顺着话头说:也好。那我们先走了,你早点休息。离开时,我回头瞥见她独自站在床边出神,身影透着几分落寞。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般脆弱,不禁暗自叹息。
从塔县到河南永城芒山镇,几乎横跨整个中国。我们辗转从喀什飞往 ** ,再转机到新郑,最后乘车前往目的地。这样虽然比东海他们早到一天,但花费也高出许多。
途中我给东海打电话询问行程,休佑接过电话说直接去芒砀山,这让我一头雾水——难道那里也有镇魂棺?他在电话里语焉不详,我们只好按原计划继续赶路。
抵达芒砀山时已是傍晚,这里早已开发成旅游区。传说梁孝王墓是座空坟,当年被曹操盗掘一空。我们在附近住下,等待东海一行人。
天黑时分,一辆丰田越野车驶来。东海从车窗探出头催促:快上车!我们匆忙钻进车里,发现李亨利不在,只有东海和休佑两人。
东海调转车头说道:先去停车场休息,晚上行动。
我忍不住追问:大半夜去空墓穴干什么?总不会真以为里面还有东西吧?
李老板在那儿。东海简短地回答。
胡子惊讶道:墓里有夹层?藏着镇魂棺?
休佑解释道:正因为是空墓才安全。谁会想到有人睡在那种地方?这叫出其不意。
休佑的话让我心生疑虑,李亨利怎么可能与二字挂钩?除非他现在极度虚弱,或是痛苦不堪,完全丧失了自保能力,这种说法才勉强成立。
东海见我们满脸困惑,解释道:当时走得匆忙,加上事情还没确定,说了也没用,就没多作说明。后来电话里也不方便细说,怕被 ** 。李老板身上有样东西,你们别瞎猜了,等半夜到了目的地自然就清楚了。
东海和休佑看起来疲惫不堪,浑身散发着异味,眼周布满黑眼圈。我忍不住问他们怎么不去洗漱休息。东海摆摆手:别提了,让我先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
两人倒头就睡。我们几个已经休息够了,便和胡子去附近小卖部买烟,阿勒也跟了过来。我问她为什么不休息,她等走远后才说:车里味道太重了,出来透透气。
我觉得蹊跷:按时间推算,他们不该这么快到达,怎么反而像是赶在我们前头了?
胡子分析道:不可能比我们快,肯定是白天就到了,现在才来碰头。他们身上肯定有事,东海的话里有古怪。
我点头附和:我也这么想,他们似乎一直没休息,可能是轮流开车赶路,下车后又去办事了。胡子,你说他们真在这儿找到镇魂棺了?
胡子笃定地说:那还有假?除了镇魂棺,还有什么地方能帮李老板恢复身体?看他那样子也等不起啊。
正说着,张弦和休佑背着包走了过来。张弦直接说:待会儿回车里让东海带你们过去,我和阿佑先去探路。
我提议:不如让东海好好睡一觉,我们几个先进去。
休佑略一思索:也行,他很久没睡了,醒了自然会找过来。那咱们抓紧时间出发吧。
休佑领着我们前往古墓入口,台阶下的飞龙石台上,独角镇墓兽威严矗立,梁孝王陵四个大字鲜红醒目。
我暗自诧异:墓道口收拾得这么干净,还能有什么发现?
更奇怪的是,到了陵墓门口休佑却停下了脚步。我忙问原因,他说:得走夹层,不能从这里进,我们换个入口。
他带着我们绕道上山,我愈发疑惑:这地方开发得这么彻底,还能找到其他入口?
走了一段,休佑突然停下:到了。前面荆棘丛里有个老盗洞,我们连夜挖通了,李老板就在里面。
休佑打开背包,我们取出防虫水喷洒全身,然后钻进那个狭小的洞穴。要不是经历过磨练,这种逼仄的洞口还真不敢进——万一碰上蛇虫鼠蚁,可比遇到粽子还难对付。
尽管我们提着灯,洞内依旧漆黑一片,每一步都得格外谨慎。前方突然传来窸窣声响,我抬头望去,黑暗中一对发亮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转瞬即逝。阿勒在身后低声嘀咕:该不会撞上粽子了吧?
休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别自己吓自己,不过是只野兔。狡兔三窟,它的逃生洞正好打穿了这条盗洞。
起初我也被吓了一跳,听他这么解释反倒安心了。兔子生性胆小又爱干净,有它们出没的地方,肯定不会藏着什么骇人的活物。
这条盗洞约五十多米长,寻常人绝不敢贸然进入。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虽不及主墓室,倒像个厨房大小的夹层。我刚直起身子,就被眼前狭窄的石室震住了——四壁绘满壁画,竟是我以往所见所有壁画的集合体。
难道这是刘武亲自设计的墓室?他也追求长生?我忍不住质疑,这也太离奇了。
胡子接话:没什么奇怪的。他那件金缕玉衣能让阿佑获得长生,想想看意味着什么?
可春秋战国的壁画怎会出现在汉墓?我指出矛盾,比如洞庭湖底那座神殿,我们靠氧气瓶才潜下去,古人根本不可能到达。
胡子一时语塞。休佑突然开口:不必纠结,这夹层本就是我当年监造的。见我们满脸震惊,他补充道:但这些壁画并非我安排。李老板半路休克了,等他醒来或许能解答。至于这里...他顿了顿,和你们在**见过的金刚圣像地窖一样,都是我的工程。
我恍然大悟:是仓库?
阿勒突然插话:李老板人在哪?
休佑领着我们前行七八米,按下右侧墙砖,竟推开一道暗门。穿过幽暗通道时,一阵凉风裹着异香扑面而来。前方石台上隐约躺着人影,我刚要上前,张弦猛地扣住我肩膀示意噤声。休佑立即拽着我们撤退,连暗门都顾不上关,直到远离才低声道:白天明明安全,怎么夜里冒出个香粽子?
我心头一紧:石台上那个?
休佑低声道:石台上那位是李老板,刚才那粽子就在咱们附近晃悠,差点撞个正着。
他突然死死盯着我身后,声音发紧:祂过来了。
我脊背一凉,猛地转身,只见浓雾中隐约有个黑影缓缓逼近。休佑厉声喝道:别用手电照祂!
我慌忙关掉手电,四周顿时陷入黑暗,只剩下我们急促的呼吸声。这狭窄的地下石室突然起雾,实在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492黑暗让我心跳如鼓,这阴森的地方,我们看不见粽子,但粽子会不会发现我们?祂总该和我们不一样吧?
正胡思乱想间,休佑却打开了手电,只是刻意避开了那团黑影。我这才明白自己关灯反而误事,顿时更着急了。
突然有人拍我肩膀,回头见是张弦。他示意我们贴着石壁后退。那黑影竟也没追来,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我小声问:这东西怕我们?
不是怕,休佑压低声音,祂只是畏光。手电伤不了祂,但会暴露我们的弱点。
阿勒紧张地问:这到底是啥子嘛?
香粽子,本名叫优昙鬼,休佑解释,是和污秽之地生长的优昙花共生的粽子,通常受人操控。
我心头一震:有人养鬼?
休佑瞪我一眼:幸好是人为驯养的。这话让我更不安——难道还有野生的?他接着说:野生的叫捷行鬼,遇上就糟了。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这座早被盗空的古墓竟出现特殊粽子,必有古怪。
李老板很危险,休佑果断道,得尽快过去保护他。
阿勒犯愁:可中间挡着个大粽子,这夹层这么窄...
休佑沉声道:你们四时青鸟同气连枝,岂能见死不救?跟紧我,硬闯也要过去。
张弦缓缓抽出那把合金古剑,与休佑形成前后夹护之势,将我和另一人护在中间。休佑谨慎地向前探路,时而突然疾冲,时而又僵立不动。我们紧跟其后,只能模仿她的步调。这般行进片刻,竟也平安无事。
四下寂静无声,直到我们悄然接近石台,才发现李亨利仍静静躺在那里,身上那件金缕玉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然而当我们完全靠近时,石台上竟空无一人——李亨利消失了。休佑不放心地上前摸索,确实扑了个空,显然并非幻觉。这实在蹊跷。
他方才分明好端端躺在石台上,怎会转眼间踪影全无?想到他尸厌体质发作却迟迟未得救治,我心下一紧,脱口问道:会不会是撑不住尸化,变成粽子了?
休佑摇头道:难说。都警醒些,提防四周。她顿了顿,优昙鬼成形需耗费漫长光阴,普通人根本供养不起。我猜助这粽子成事的,多半是个长生人,或是世代传承的家族。
张弦追问:还有其他可能吗?
休佑斩钉截铁道:只此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