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抬起右手，看看手腕上他那块劳力士绿水鬼。
又抬起头，看看网页上那个离谱的价格……
不可置信地张嘴开骂：
“我靠！！这块绿水鬼特么都只要150万！！”
你丫一个连张图片都没有的抽象灵根，竟然敢卖880万的天价！
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买？
我擦！！蓝星的物价终于癫了吗？
顾勇又点击了一下鼠标刷新。
咔！的一声，数字再次更新：
「已购数量：65」
顾勇懵逼了。
彻底被这个数字给砸懵逼了！！
他心情复杂地看向屏幕里绝望的赵凌……
“绝望？你绝望个球啊！你还绝望！”顾勇恨恨咬牙，“特么老子都没有你挣钱！！！”
直播间弹幕爆炸！
「“我靠！！真有大佬买！！”」
「“@韩钰，大佬，你是真大佬，你真下单啊？”」
「“哈哈！主播牛b啊，这都可以卖得出去！！”」
「“刚刚说直播吃xxoo、倒立洗头的、裸奔的！！都出来！！都给我出来！！”」
「“哈哈！对，出来（666）”」
Lv9我爱裴茗菲（抠鼻）：“呵呵！这销量肯定是假的啦，我就是程序员”
Lv9我爱裴茗菲（嘲讽）：“这种网页都是可以随便改的，肯定是后台控制的”
「“楼上的爱菲说得对！我也觉得是假的！！我也是爱菲！！我支持他！！”」
「“呵呵——裴茗菲的脑残粉滚粗！！跟你们主子一样，都是属于脑子、人品都不好的~~”」
「“啊啊啊！！楼上的，你找死是吧……”」
Lv9我爱裴茗菲（愤怒）：“攻击我菲的，才特么是脑残！！！”
「“笑死”」
「“（微笑）裴茗菲的人品，有口皆碑！”」
「“裴茗菲还有粉丝活着呢（抠鼻）”」
…
额……
赵凌瘫在椅子上，看着弹幕里火药味越来越浓，心里忍不住笑了笑。
这群蓝星宝宝……又特么跑偏了。
竟然转为议论裴茗菲了。
裴茗菲……
赵凌怔了一下，有些恍惚。
啧……
这名字——可真是久违了。
大概是……
赵凌想了想——
一年前吧。
那时候，网上突然爆出了一组照片——
上面，一身黑色连衣裙的裴茗菲和方海集团的二公子成双成对出入酒店。
两人靠得极近，正有说有笑。
方二少的手还搂着裴茗菲的腰。
这组暧昧照片一下就引爆了舆论！
方二少可是已婚人士，裴茗菲这种行为，那可不就是小三吗？
吃瓜群众、自媒体、对家粉迅速就位。
知名女明星，知三当三，不知廉耻，幻想上位嫁入豪门，真是想瞎了心……
她形象瞬间崩塌。
她本人和工作室极力否认，但无济于事……
网络上黑粉铺天盖地，谩骂攻击现在都没消停。
息影整整一年了，只剩下些死忠粉还在挺她。
“唔——”
现在是2020年7月…
赵凌回忆了一下。
按上辈子的时间线推算…
裴茗菲跳楼自杀应该是在10月份左右。
他眉毛颤了颤。
大概还有……三个月吧……
她跳楼后……网上舆论发生了重大反转。
大量帖子开始说她是清白的什么什么的，
网友们搞了很多追忆她的活动……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后来竟然证实了——
她确实是被冤枉的。
…
赵凌有些喘不过气，胸腔有些起伏。
瞄了一眼弹幕，
两方人马还在吵架…
「“嘿！@我爱裴茗菲，你说你家主子没问题，你让她出来啊！她还有戏拍吗？”」
「“就是！臭了！都臭了！哪个剧组敢请？”」
「“小三！死小三！”」
Lv9我爱裴茗菲（猛摔键盘）：“靠！死黑子！我裴都否认过多少次了？你看方宗洋那混蛋敢承认照片是真的吗？”
「“对啊！方宗洋承认是真的了吗？明显就是无良媒体造的假！”」
「“大家要不都先别吵了！楼咋歪成这样了？？！（捂脸）”」
…
“方宗洋……呵……”
赵凌有些唏嘘……
裴自杀两年后。
方宗洋的原配离婚，站出来给裴茗菲作证。
在网上摆出证据，称真相是方二少追求不到裴茗菲，就造谣诬陷。
酒店照片什么的，都是精心剪辑、挑选出来的借位角度。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番话一出，顿时引起娱乐圈的轩然大波！
无论是不是她粉丝，此刻都纷纷出头为裴鸣不平。
她演过的电影、电视剧纷纷重新上架，部部都大热大爆。
那一天，裴茗菲多了无数心碎粉、内疚粉。
更可悲可气的是后面……
原配隐晦地提到了裴自杀的原因——
裴……
被方二少强了…
…
她的心碎粉……都名副其实了。
…
赵凌…微微咬牙…
再之后。
方宗洋被批捕。
方海集团陷入了严重的公关危机，股价下跌超过一半，产品销量大跌。
但由于没有明确的证据，方二少——
被判无罪……
“嗒！”
赵凌手指轻敲了一下椅子扶手，中断掉回忆。
唉——
这种事——
他确实……没什么办法。
一个22岁刚毕业的学生，自称掌握了事情的真相？谁信呐！
不认识裴茗菲，没有娱乐圈的人脉，这能怎么办……
不想了。
他将杂七杂八的念头都赶出脑海，平复了一下心情。
独善其身吧。
再多吸引几个穿越者下单才是应该做的。
他眼神转为呆滞，保持住绝望的表情。
…
金康花园别墅。
在赵凌感伤的时候，顾勇有些无语。
直播间怎么突然转入了裴茗菲的粉丝大战？
裴茗菲是秦白玉以前带过的艺人，不过合同并不在千鸟娱乐，在另一家竞品公司。
关我鸟事，不需要关注。
顾勇眯了眯眼睛。
刚刚那个抖友——「我爱裴茗菲」说的那句话，倒是启发了他。
销量数字——是假的？
顾勇低吟了一下。
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网页这个东西，上面什么内容都是可以改的。
尤其是电商网页，虚构产品销量尤为严重，没底线的，甚至可以把销量乘以1000！
商户们用这种方式虚构出供不应求的假象，搞饥饿营销，来抬高商品价格，吸引消费者下单。
这种营销策略很常见。
但——
顾勇还是不解。
880万——这特么太离谱了好吗？！！！
别说你卖个几十单，你特么卖个一亿单，都没有哪个傻子会跟啊？？
你要是彩票或者股票，有钱的可能还愿意上个当。
但你特么——卖的是灵根？？！！！
搞笑呢？！！
谁会上这个当啊！
假的！
一定是假的！
顾勇脑子里转了很多个弯，觉得真相已经被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