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啥,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田永乐几大步挪到大“猫猫”面前,背对着它将它往里屋里头挤。
“嗷嗷…”
大“猫猫”摇了摇头,刚才田永乐不小心戳到它的鼻孔了。
村上看的是汗流浃背,没见过这样莽撞的,他大气都不敢出,这山大王不咬田知青也不代表没把他当盘“菜”。
马王爷有几只眼他还是能看的清楚的,村长想的开,看山大王和田知青的拉扯动作,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的命保住了。
站在院子外的军官们就没那么想的开了,腰间别着的手枪已经拿在了手上,一旦对方有个什么危险动作,子弹立刻就会出鞘。
推了几下没能推的动,田永乐直接摆烂,“都坐吧,大黄不咬人的,把你们的枪收起来,别误伤了。”
先不说军官们,村长再次瞪大了眼睛,哪有威武的山大王取这样名字的,但他不敢说话,唯唯诺诺又期期艾艾的慢慢把椅子朝军官们的方向挪了挪,坐下了。
见大黄在田永乐的推搡下半躺在了里屋门口,军官们对视几眼缓缓放下了手枪,一步一顿进了院子。
可能是刚才被田永乐戳到的鼻子还有些痒痒,大黄喷了下鼻息,又把村长吓了个哆嗦,作势就要站起来,见大黄低头开始舔毛才重新坐下。
“田知青,你养个啥子不好,做啥子要把山大王养在家里,我都半边身子要入土的人了,吓唬不得。”
村长不住的抚着胸口,直到现在他的心还不停的扑通扑通跳。
几名军官也坐到旁边,上次他们下山回部队后也调查过田永乐,背景成分清白的不行,是大大的良民。
往上倒三代,不是农民就是工人。
怎么下乡来之后,就能有这种本事呢?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需要田永乐的豹猫帮忙带路,那么现在他们得重新考虑,她的价值不可估量。
至少他们是没见过人与猛兽能这样相处的,就算以前的马戏团也是鞭子威胁再加食物引诱。
但也达不到田永乐和眼前大黄这么和谐的气氛,他们看的清楚,刚才对大黄推搡的时候,又是戳到鼻子,又是抓到嘴唇胡须,都没见它生气。
“田同志,我们确实很需要你的帮助。最近发现一伙动物皮毛走私案,有许多虎皮、豹皮、狐狸皮等被销往边境。我们顺着线索,查到源头就是后面的山上。”
他说的很诚恳,姿态比起刚进门时放的更低了,田永乐听的气愤。
她最恨随意猎杀动物的盗猎者,猎户猎杀个把动物是为了糊口,但盗猎者对动物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估量的。
有多少珍稀动物,就是由于盗猎者的肆意猎杀,导致它们濒临灭绝甚至已经灭绝。
“我去!”田永乐很爽快,“你们要什么帮助我都可以提供,不管是带路或者其他什么,大黄和咪咪也可以帮忙。”
说着,她走到大黄跟前,把大黄身上的纱布拆开给他们看。
枪伤和其他伤都不一样,很容易辨认出来,在场的军官们神情严肃,情势可能比他们想的更加严重。
大黄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刚受伤那会血流了满身,当一只浑身是血的老虎躺在她的院子时,她人是懵的。
自从咪咪的伤好了以后,她的院子里经常会有一些小动物光顾,翅膀受伤的小鸟,断了胳膊的猕猴,伤了腿的果子狸等等。
她的院子好像成了免费的兽医院,思来想去,怕是咪咪在外头给她宣传过。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第一次和猛兽这么近距离相处,好在大黄对她十分友好的态度让她放松下来。
枪伤比较严重,大黄已经在这“住院”半个月了,才终于痊愈成现在这样。
你一言我一语,上山的决定不容更改,村长也放弃了劝告,有“当地虎”在,谁还能伤害到她啊。
田永乐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拿起背篓就带着他们上山了。
既然要查,田永乐简单粗暴的对大黄指了指他们腰间的手枪,又指了指大黄身上的伤。
下一秒,他们竟然能从大黄眼中看到强烈的恨意,喉咙里发出危险的低吼声惊起一群飞鸟。
见大黄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田永乐示意他们跟上。
大黄带的路就不是寻常人能走的,咪咪身形轻盈很容易跟上。可对人类来说,不亚于行走在悬崖峭壁。
“喵~”第三次收到咪咪送来的“小礼物”,田永乐笑的勉强。
“乖啊,你自己吃,我不饿。”第三次拒绝了咪咪,咪咪肉眼可见的塌了耳朵,本来高高竖起的尾巴也垂了下去。
不是她不识相,也不是她舍不得吃孩子捕来的猎物,而是她真不爱吃“辣条”,且还是那种剧毒“辣条”。
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人毕竟不是铁打的,更何况走的也不是寻常路,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将杂草都踩倒,坐下稍微休整一下。
越往里走,蛇虫鼠蚁就越多,咪咪能捕捉到的猎物也从老鼠,到稍微大点的野兔,到现在足有咪咪两倍长的蛇。
田永乐越是拒绝,咪咪捕猎越是起劲,“辣条”越抓越大,连带队的杨队长都看不下去了。
走了这么一段路,也熟悉了不少,能稍微开下玩笑,“这是人家的好意,你就接受了吧,咱们想要都还没有呢。”
带队的杨队长调侃的说道,说的也是实诚话。
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什么都吃,老鼠,蛇,虫子,什么都吃过,在他们看来野外的蛇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是很好的能量补充来源。
可田永乐受不了,给了杨队长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趴在旁边地上的大黄稳重的拱了拱田永乐,低头嗷嗷了两声,几个跳跃消失在树林里。
“它干啥去了,不给咱们带路了?”杨队长有些疑惑。
田永乐也不理解,挠了挠了脸上痒痒的地方,她也不会说猫猫话,哪里知道它刚才嗷嗷的啥。
很快,一只还温热的赤麂摔到了他们中间。
赤麂脖子上深深的齿痕贯穿了喉咙,除了这一处地方,其他地方完好,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