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日的午后,她再次回家探望父母。
这次,她的表演更加深沉,带着即将离别的眷恋。
“爸,妈,”她坐在沙发上,捧着母亲递过来的热茶,语气带着一种经过斟酌的随意,“我们学校...下下周末有个学术交流活动,要去邻市几天。”她编造了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可能...没办法像平时这样每周都回来了。”
平鹭关切地说:“没事,学习重要。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柏林也点点头:“是啊。”
柏锦看着父母关切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酸涩难言。
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继续抛出她计划的关键一步:
“对了,说起来,最近天气还不错。我记得你们不是一直说想再去江南水乡走走吗?趁着现在,人又不多,不如你们先去玩一趟?就当是提前放松一下。”她顿了顿,补充道,“等我交流活动结束,如果时间合适,说不定我也能过去找你们汇合呢。”
这个提议听起来像是女儿随口而的,充满了对父母的关怀。
“这...也好...也该好好休息休息。”柏林想了想,同意了,“那我和你妈就先去转转,你要是后面能来,就给我们打电话。”
“嗯!”柏锦用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期待,“你们定好行程告诉我一声,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着父母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旅行路线,柏锦低下头,借由喝茶的动作掩去眼底翻腾的复杂情绪。
她必须确保父母远离这个城市,远离星沉浦可能爆发的怒火中心。
一周后,柏林和平鹭踏上了南下的旅程。
送走父母的那一刻,柏锦站在车站外,望着列车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带着离别的凉意。
她知道,退路已断,接下来,只能向前。
...
回到别墅,她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平静。
星沉浦并未发现。
在父母离开后的这一周里,柏锦内心的弦绷到了最紧。
她反复在脑海中推演每一个细节,检查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漏洞。
她知道,星沉浦在一周后,需要出席一个极其重要的慈善晚宴。
那是本市名流汇聚的场合,星沉浦作为主角,必然无法提前离场,也无法时刻关注她。
就在晚宴前两天的夜晚,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起初只是细碎的雪籽,敲打着玻璃窗。
渐渐变成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无声地覆盖了庭院、树木和远山。
别墅内温暖如春,与窗外的银装素裹形成了两个世界。
星沉浦似乎被这场雪触动,她难得地没有在书房工作到很晚。
而是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飘洒的雪花。
柏锦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
“下雪了。”星沉浦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感慨。
她转过身,看向柏锦,灯光在她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眼神也比平时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暖意。
柏锦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心脏微微一颤。
这样的星沉浦,是她很少见到的,仿佛卸下了一些沉重的铠甲,流露出一点点属于人的温情。
“嗯,今年的初雪。”柏锦轻声应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星沉浦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伸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发丝。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动作却异常轻柔。
“记得你以前说过,”星沉浦的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到了某些遥远的回忆,声音低沉,“小时候,最喜欢下雪天,可以堆雪人。”
柏锦确实模糊地记得,在她们关系最初的时候,她似乎无意中提起过。
她没想到,星沉浦竟然记得。
一股酸涩涌上柏锦的心头。
如果...如果她们之间不是以这样一种扭曲的方式开始和维系,如果星沉浦的爱不是这样充满了占有和毁灭...或许...或许...
可是。
没有如果。
星沉浦俯下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种在此刻显得格外缱绻的意味:
“等晚宴结束,明天如果雪还没化,我陪你去院子里堆雪人,好不好?”
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哄劝的意味。
柏锦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倒影,以及一种她几乎从未在星沉浦眼中看到过的...期待?
或许是雪夜带来的错觉,或许是胜利在望前的松懈让她产生了误判。
柏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波澜,轻轻点了点头,用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好。”
星沉浦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低沉而悦耳。
她伸手,将柏锦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两人一起望着窗外无声飘落的大雪。
...
...
“我爱你。”星沉浦摩擦着柏锦微凉的手背。
“我知道。”柏锦看着窗外的雪,眼神复杂。
“我真的...很爱你...”星沉浦温热的呼吸打在柏锦的耳边,引起一小片颤栗。
柏锦没有回答,她转过身来,认真注视着星沉浦:“你会把你的心给我吗?”
星沉浦低头认真注视着她。
“为什么不呢。”她温柔的抚摸着柏锦的脸颊,“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柏锦低垂眼睫,露出害羞的笑容,随后踮起脚尖主动吻向星沉浦的唇。
星沉浦瞳孔微微放大,随后则是加深这个吻。
她紧紧搂着柏锦的腰,让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
“就这样...永远...永远...属于我吧,锦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