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清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暴雨中疾驰,铁轨与车轮碰撞的轰鸣声被滂沱雨幕吞没。
漆黑的夜空中,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车窗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将窗外的荒野、森林与湖泊模糊成一片墨色的剪影。
车厢内暖黄的灯光摇曳,阿塔利亚倚靠在座位靠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热可可杯壁。
杯中深褐色的液体腾起袅袅热气,与窗外如注的暴雨形成鲜明对比。
坐在他身旁的多多,前爪搭着车窗沿,黑亮的眼睛盯着窗外被闪电照亮的瞬间。
“此刻只想唱首…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多多摇晃着脑袋,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
“唱得不错哟~~”阿塔利亚嘴角上扬,将杯子里剩下的热可可一饮而尽,浓郁的巧克力甜香在舌尖散开:“不过这天气我喜欢,适合睡觉!”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耳边是雨点敲打车窗的“噼啪”声、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哐当”声,还有多多在趴在他身边发出的满足的呼噜声。
就在这时,车厢门“唰”地被拉开,带着一身寒气的德拉科·马尔福走了进来。
他的银灰色长袍下摆还在滴着水,铂金色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他皱着眉头,径直走到阿塔利亚对面的空位坐下,将镶金边的皮箱重重地扔在行李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怎么了?”阿塔利亚睁开眼,挑眉看着他,“这才从卡伦一家那回来几天,就愁眉苦脸成这样?难道是你爸爸没给你买最新款的飞天扫帚?”
德拉科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着家族纹章的丝帕,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呵~还不是那个纯血的耻辱,居然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魔法部那群蠢货,连个囚犯都看不住!”
“现在好了,整个魔法界的巫师都在议论,说他是冲着圣人破特来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藏在这列车上?”
阿塔利亚和多多对视一眼,多多歪了歪头,用鼻子蹭了蹭阿塔利亚的手背,内心对着他说道:“就那个经常跟你吵架的布莱克校长家的孩子。”
阿塔利亚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哦?你说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你舅舅?”
“他才不是我舅舅!”德拉科猛地提高了音量,脸颊涨得通红,“我妈妈说了,他是布莱克家族的败类,是个叛徒!”
“那个懦弱的逃犯!他背叛了家族,背叛了纯血的荣耀!现在居然还有脸从阿兹卡班跑出来!”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鄙夷,“我爸爸说,摄魂怪已经被派到霍格沃茨了,要是让我看见那个疯子,我一定让我爸爸把他抓回去,再关回阿兹卡班最底层的牢房!”
阿塔利亚看着气呼呼的德拉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蜂蜜公爵的糖霜馅饼,扔给德拉科一块:“行,不是你舅舅可以了吧。”
“吃块馅饼消消气,总比在这里像只炸毛的白鼬强。”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馅饼,撕开包装纸狠狠咬了一大口。甜腻的奶油味在嘴里化开,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嘴里依旧不停地吐槽着:
“我这几天,天天听到别人说这个叛徒的事情……”
多多点了点,转头看向桌上的《预言家日报》:“emmm…比福吉还人尽皆知。”
报纸头版赫然印着“阿兹卡班越狱事件: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逃”的标题,油墨大字在暖光下泛着冷意。
德拉科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喉头滚动出一声压抑的嗤笑:“呵……魔法部到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抓不到!那群蠢货还在报纸上写着‘全力追捕’,简直就是笑话!”
他攥住报纸边缘,看了几眼后扔回桌子上。
阿塔利亚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壁与桌面相碰发出细微的“嗒”声:“至少,他们还在动,没有当作没发生过?”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呵呵…你是没看到那句‘布莱克的逃脱证明黑魔法正在复苏,魔法部必须采取更强硬手段镇压叛乱’吗?要是不动,福吉就该下台了!”
阿塔利亚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还真没看到。“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