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被揉碎的珍珠,从窗户漏进房间,在床单上织出银色的网。
邓布利多的房间里弥漫着旧书页与薰衣草安神香的气息,桃木床架上挂着洗得发白的亚麻窗帘,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扫过他裸露的脚踝,带来一丝凉意。
十八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侧躺在床上,红色的卷发散在枕头上,像一捧燃烧的火焰。
他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袍,领口滑到肩窝,露出锁骨上淡粉色的痕迹,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泽。
烛火在床头柜上跳动,将他的蓝眼睛映得像浸在水里的宝石,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突然,窗闩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有什么撞在了玻璃上。
邓布利多的书页顿在半空,指尖捏着的青铜书签“啪嗒”掉在胸口。
他没有睁眼,只是无奈地弯了弯唇角,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又从这里进来。”
话音未落,一股带着松针与薄荷气息的风猛地掀开窗帘,将他连人带书按进了柔软的床垫里。
少年的身体带着夜露的凉意,却又滚烫得惊人,膝盖抵在他的腿弯,双手撑在耳侧的枕头上,将他困在臂弯与床榻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盖勒特·格林德沃穿着黑色短靴,裤脚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草叶,银白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几缕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他的嘴角噙着惯有的桀骜笑意,手指却轻轻拂过邓布利多睡袍领口的痕迹,指尖带着山野的寒气,烫得邓布利多脊背发麻。
“从正门进来,会被你弟弟用扫帚柄敲脑袋。”
格林德沃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大提琴的最低音,贴着邓布利多的耳廓擦过,
“还是你想让阿不福思以为我半夜来偷你的如尼文词典?”
邓布利多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耳尖却悄悄红了。他能闻到格林德沃身上的气息
“别闹,盖勒特。”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试图推开格林德沃的肩膀,手腕却被对方反手按住,压在枕头上。
怀里的词典“哗啦”一声散落在床单上,青铜书签滚到床脚,撞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某人不守信哦~我在阁楼可没看到你的身影呢。”话音刚落,格林德沃的吻突然落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却又意外地温柔。
他的嘴唇很烫,像含着颗融化的太阳,从唇角一路辗转到耳垂,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邓布利多的呼吸瞬间乱了,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
他能感觉到少年的身体紧贴着他,胸膛的起伏与自己的心跳重合,像一首失控的歌谣。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呻吟,像不堪重负的老人。
紧接着,阿不福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还夹杂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大概是在翻找东西。
“阿不思!你看到阿利安娜的布娃娃了吗?她刚才哭着要,说是你昨天答应帮她修补的!”
门板与门框之间的缝隙漏进一线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幅凌乱的油画。
邓布利多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能感觉到格林德沃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衬衫里,滚烫的掌心贴着腰侧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不福思似乎就在门外徘徊,门板甚至被轻轻撞了一下。
“在……在客厅沙发上!”邓布利多的声音紧绷着,像拉到极致的弓弦,尾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用力推了推格林德沃的胸膛,“盖尔,快起来……”
格林德沃却像没听见,反而变本加厉地将他按在床上,膝盖挤进他的腿间,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唇贴着邓布利多的耳垂,吐气如兰,声音里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慌什么?让他进来看看也好,省得总以为我会吃了你。”
“你……!”邓布利多又气又急,偏偏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用手肘去撞他的肋骨。
可格林德沃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上,另一只手则滑到他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
邓布利多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轻喘,像破碎的月光。
他能感觉到门外的阿不福思似乎顿了一下,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客厅沙发?我刚才找了没有啊……”
阿不福思的声音带着疑惑,门板又被撞了一下,这次更响了,“是不是掉在你房间了?我进来找找。”
“别进来!”邓布利多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喉咙。
格林德沃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身体传过来,像温柔的蛊惑。
他的唇滑到邓布利多的颈侧,轻轻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痕迹。
“盖尔……”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蓝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阿利安娜带着哭腔的呼唤:“哥哥……娃娃……”
阿不福思的声音立刻变得慌张起来:“来了来了!阿利安娜别哭,哥哥这就给你找!”
紧接着,脚步声匆匆离去,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风吹过山楂树的沙沙声。
邓布利多瘫在格林德沃怀里,浑身脱力,红色的卷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他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抬起头,报复性地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嘶~你轻点,想咬死我换个老公吗?” 格林德沃痛呼一声,但眼睛里还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邓布利多动作稍微放轻,抬起眼睛看着他,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俯身,用鼻尖蹭了蹭邓布利多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像夏夜的风:“meine ewige Liebe.”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散落的书页与青铜书签上,将两人交缠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银辉里。
楼下,阿利安娜的哭声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阿不福思念咒语时磕磕绊绊的声音。
而阁楼上的少年们,却仿佛被全世界遗忘,只剩下彼此滚烫的呼吸,和床单下悄悄交握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