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的金属义眼在眼眶中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
突然他一声怒吼像惊雷般炸响在昏暗的教室,粉笔头带着破空声砸向西莫·菲尼根的课桌边缘,碎屑飞溅间,西莫的脸瞬间涨成了番茄色。
“你得另找个地方粘你的口香糖,不许粘在课桌下面,芬尼根先生!!”
话音刚落,整间教室的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投向角落里的西莫·斐尼甘。
西莫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慌忙伸手去抠桌板下方那团黏糊糊的粉红色口香糖,指尖沾满胶质,在光线下闪烁着尴尬的光泽。
阿塔利亚盯着西莫坐着的那张课桌,湛蓝的眼眸中满是嫌弃:“我以后绝对会离那张桌子远远的!!就算它长翅膀飞过来我也不坐!”
多多坐在他旁边,蓬松的尾巴欢快地扫动着,附和道:“赞同!那玩意儿粘上我滴毛,我就得剪掉了!!”
德拉科·马尔福发出一声嗤笑,铂金脑袋傲慢地别向一边,仿佛多看西莫一眼都会污了他的视线。
“不是吧,这死老头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居然能看到……”西莫小声嘟囔着,声音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教室里。
穆迪猛地转身,假眼咔嗒一声转向他,魔杖骤然扬起,一支粉笔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还能听到呢!!”
粉笔精准地砸中西莫的额头,在他眉间留下一条滑稽的白痕。
西莫踉跄着后退半步,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前排几个学生忍不住偷笑。
穆迪大步走回讲台,黑袍拂过讲台边缘的铜制烛台,激起一串细微的火花。
他单手拄着魔杖,另一只手从玻璃罐中掏出一只挣扎的蜘蛛,八条毛茸茸的腿在空中徒劳地划动。
“那么先展示哪个呢?韦斯莱!!”
罗恩·韦斯莱闻声浑身一震,慌忙从课本后抬起头来,红发凌乱地翘着,结结巴巴地应道:“是!”
穆迪的假眼死死锁定着他,嗓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说个咒语吧。”
罗恩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紧张地绞着袍袖:“我爸爸有跟我说过一个——”
“夺魂咒。”他抬起头,有点紧张地看着穆迪。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穆迪的魔杖轻轻点在蜘蛛的腹部,蛛丝瞬间缠绕住它的肢体。
“是啊,你父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
他的语气带着某种危险的玩味,“当年可是给部里惹了不少麻烦。给你们解释下为什么——”
话音未落,魔杖顶端骤然迸发出幽蓝的冷光,“魂魄出窍!”
蜘蛛在咒语作用下猛然挣脱束缚,如一道黑色闪电射向最近的课桌。
它沿着桌沿疾驰,八条腿在木板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突然一个纵跃,精准地落在克拉布的脑门上。
克拉布惨叫着捂住头,肥硕的身躯在椅子上扭动,蜘蛛却毫不停留,再次跃起,径直扑向罗恩的头顶。
“啊——!!”罗恩惊恐地向后仰去,蜘蛛在他乱蓬蓬的红发间爬行,毛茸茸的腿扫过他的脸颊,引得他发出变调的尖叫。
阿塔利亚看着罗恩扭曲的表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多多更是笑得在阿塔利亚怀里打滚,蓬松的尾巴拍得椅子咚咚作响。
德拉科也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声里带着几分恶意:“瞧瞧韦斯莱那蠢样子,活像被摄魂怪亲了一口!”
穆迪癫狂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他挥舞魔杖维持着咒语。
突然,转头用假眼紧盯着阿塔利亚:“你们在笑什么?”
魔杖突然转向,蜘蛛如受操控般调转方向,径直朝阿塔利亚的头顶扑来。阿塔利亚的银白色发梢微微扬起。
他迅速抽出魔杖,咒语脱口而出:“厉火!!”
刹那间,一道炽烈而诡异的蓝色火焰自杖尖喷涌而出,瞬间将蜘蛛吞噬。
那火焰在空中扭曲成狰狞的火舌,仿佛能吞噬一切,舔舐着蜘蛛的每一寸躯体,眨眼间将其化为灰烬。
“教授,瞧瞧我多乐于助人呀!!”
阿塔利亚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指尖残留着火焰灼烧后的余温,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毕竟清理教室卫生是学生的义务。您看,现在您可以换一只更干净的蜘蛛来演示了——或许找只没那么丑的?”
穆迪的冷笑僵在脸上,假眼咔嗒咔嗒地疯狂转动,死死锁定阿塔利亚。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枯瘦的手指在魔杖柄上捏出了白色的指节。
“格林德沃家的小子,”穆迪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门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砂砾般的粗粝与寒意。
金属义眼咔嗒咔嗒地疯狂转动,仿佛要将阿塔利亚的每一寸表情都钉死在视线里,“你以为火焰能解决一切?”
他黑袍的袖口无风自动,在空气中掀起一阵带着硫磺味的旋涡,仿佛随时会迸发出致命的咒语。
阿塔利亚微微挑眉,银白色的发梢随着动作轻扬,仿佛被无形的手拂过。
他漫不经心地将魔杖轻轻搁在膝盖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杖身,湛蓝的眼眸中却跳动着危险的火光:“或许你可以亲自去问下我父亲盖勒特·格林德沃?”
穆迪的声音像生锈的铰链般刺耳,他死死盯着阿塔利亚,魔眼在眼眶里疯狂转动,仿佛要将眼前这个银白色头发的少年看穿。
“盖勒特·格林德沃?”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假腿在地面上跺出沉闷的声响,“你以为提他的名字就能吓到我?”
“只是觉得他或许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毕竟他当年在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使用厉火攻击时,您都没进入霍格沃兹吧?”
他的语气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重得足以压垮穆迪的质问。
那是格林德沃血脉与生俱来的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轻蔑与挑衅,仿佛穆迪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供戏弄的猎物。
“你——!”穆迪的手猛地攥紧魔杖,指节泛白。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假眼的机械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但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他猛地转身,黑袍扫过讲台边缘的铜制烛台,激起一串火星:
“以前很多巫师声称,他们听从神秘人,是因为受了夺魂咒的控制,但问题是——”
他的魔杖重重敲在讲台上,震得粉笔灰簌簌飘落,“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在撒谎呢?”
教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穆迪沙哑的嗓音在回荡。
他忽然提高音量,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学生:“再说一个,来吧来吧,你是隆巴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