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金外壳的金蛋在德拉科掌心转了个圈,冷光映着他铂金色的头发。
这是阿塔利亚刚从三强争霸赛赛场带回来的,外壳打磨得像镜面,连休息室壁炉的火焰都能清晰倒映。
德拉科用指尖敲了敲蛋壳,发出沉闷的金属响:“所以线索藏在里面?直接打开不就得了?”
德拉科的手指刚触到金蛋搭扣,阿塔利亚和多多的警告声便炸响在休息室——“不要!!!”
但纯金外壳已“咔嗒”弹开。
“嗷——!!!”
一道刺得人耳膜生疼的惨叫声瞬间爆发,像无数只猫被踩住尾巴,尖锐地撞向石墙、掠过挂毯,又反弹回空旷的地窖空间。
正在吃蛋糕的克拉布吓得手抖蛋糕掉地毯上,高尔抱着头蹲在地上哼哼,连壁炉里的火焰都惊得蹿高半尺。
德拉科被震得后退两步,手忙脚乱合上金蛋,银灰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梅林的胡子……这线索是想把城堡里的幽灵全招来吗?”
“我靠——!”布雷斯猛地捂住耳朵,从沙发上滚下来,“德拉科你疯了?这是线索还是索命咒?”
西奥多正端着一杯南瓜汁,被惨叫声吓得手一抖,琥珀色的液体洒了满腿。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杯子,从口袋里掏出耳塞,一边往耳朵里塞一边吐槽:“下次打开前,麻烦先通知我用隔音咒。”
德拉科眨巴着眼睛看向阿塔利亚:“这确实是线索?而不是疯眼汉穆迪用来谋杀勇士的新发明?”
阿塔利亚摸着多多毛茸茸的脑袋——多多正用爪子扒拉着耳朵,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抱怨。
他的指腹蹭过它软乎乎的白毛:“其实……直接扔水里就行了。”
德拉科疑惑地说道:“水??”
多多抬起头,黝黑的眼睛盯着金蛋:“德拉科,你好笨!!水!丢水里就行了!!”
布雷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长袍上的灰:“扔水里?你确定?这可是纯金的,沉到黑湖里捞不出来怎么办?”
西奥多已经把耳塞摘了,推了推眼镜:“或者……放在洗手池里试试?反正休息室的盥洗室有足够的水。”
德拉科把金蛋扔到沙发上后退半步,像抱着颗定时炸弹:“我才不碰它了!要试你们来!”
阿塔利亚站起来,把沙发上的金蛋拿起来——纯金的外壳在他掌心泛着冷光,大小刚好能握住。
他走到休息室角落的鎏金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哗啦啦”冲进池子里。多多也跟着跑过来,蹲在池边歪着脑袋看。
“看好了。”阿塔利亚笑着把金蛋轻轻放进水里。
奇迹发生了——金蛋刚接触水面,外壳突然变得透明,里面的惨叫声瞬间变成了悠扬的歌声,像人鱼在深海里吟唱,带着淡淡的海水咸味。
歌声从水里飘出来,温柔地包裹住整个休息室,刚才的尖锐刺耳消失得无影无踪。
“哇……”布雷斯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原来线索是要在水里听!”
西奥多也走过来,看着透明的金蛋里浮动的蓝色光影:“人鱼的歌声?看来下一个项目是黑湖。”
德拉科眯着眼睛看向阿塔利亚:
“你早知道怎么不早点说?我就不会瞎打开了……刚才那声音差点把我的耳朵震聋。”
“你又没先问我,直接就打开了。”
德拉科听到抽了抽嘴角,无话可说。
阿塔利亚从水里捞出金蛋,外壳瞬间恢复成纯金的冷光。
休息室里的斯莱特林们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人鱼和黑湖的传说。
德拉科拿过着金蛋,突然想起刚才阿塔利亚操控厉火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喂,阿塔利亚,你刚才在赛场上用的那招蓝火……真的像极了格林德沃。”
“跟老爸一样帅!!”多多歪了歪头,尾巴摇得像朵花。
阿塔利亚挑了挑眉,把金蛋放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摸了下多多的脑瓜:“是吗?可能是遗传吧。”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绿色窗纱。
金蛋的冷光消失在背包里,但刚才的闹剧和歌声,却成了休息室里最有趣的话题——至少,下次打开金蛋前,没人会再忘了“扔水里”这个关键线索。
霍格沃茨城堡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通往地窖教室的石板路上,脚步声被厚重的石墙吞没。
斯内普的魔药课教室总是比别处更阴冷几分,此刻他背对着门口,黑袍下摆如墨色潮水般垂落地面,黑色衬衫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将苍白的脖颈勒出冷硬的线条。
微长的黑发被一根简单的皮筋束在脑后,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鹰隼般的眼睛扫过台下学生时,空气仿佛都凝成了冰。
“舞会的规矩,”他的声音像淬了寒的匕首,每个字都带着惯有的讥诮,“斯莱特林的学生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体面,是纯血家族最基本的体面。”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鸦雀无声的教室,最终定格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阿塔利亚。”
阿塔利亚正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多多的简笔画——萨摩耶的圆脑袋,耷拉的耳朵,还有摇得像朵花的尾巴。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猛地抬头,铅笔尖“啪”地断了。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按传统惯例,舞会由勇士和舞伴开舞。你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作为斯莱特林的代表——”
他故意加重了“斯莱特林”三个字,“你必须照大家期望的那样去做。所以,”
他的黑眼睛像两枚黑曜石,死死盯着阿塔利亚,“你必须给自己找一个舞伴。”
阿塔利亚的脸“唰”地垮下去,活像有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苦艾糖。
他的肩膀瞬间耷拉下来,毛笔从指间滑落,“当”地掉在桌子上。
德拉科在旁边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笑道:“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你打算邀请谁?要知道平日里你可是很少跟女生说话的。”
“快闭嘴吧,德拉科。”阿塔利亚欲哭无泪道。
他想起昨天在休息室里,布雷斯和西奥多还在打赌他会邀请谁,当时他还觉得无所谓,现在才发现这是个天大的难题。
斯内普看着他垮掉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很快就被冰冷的面具掩盖。
他敲了敲讲台,声音更冷了:“我希望下次魔药课时,你能告诉我你的选择。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找到舞伴,”
他顿了顿,黑眼睛里闪过威胁的光,“我不介意让你在魔药课上练习‘舞伴召唤咒’——用你的坩埚当舞伴。”
全班哄堂大笑。德拉科笑得最夸张,铂金色的头发都抖了起来:“坩埚舞伴!听起来不错,阿塔利亚!”
阿塔利亚的脸更垮了,他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我宁愿去和挪威脊背龙跳舞……”
斯内普的嘴角再次扯动了一下——这次的弧度更明显了。
他转过身,继续讲魔药课的内容,但黑眼睛里的冰碴似乎少了一点。
下课铃响时,阿塔利亚还趴在桌子上。
“利亚,你怎么了?”多多不知从哪里窜进来,坐在阿塔利亚旁边。
阿塔利亚抬起头,看着萨摩耶无辜的大眼睛,叹了口气:
“多多,怎么办?舞会我得跳开场舞!!可我不想,但斯内普教授知道真的会让我和坩埚跳舞的……”
多多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尾巴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奶乎乎的声音带着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凉拌喽~”
阿塔利亚瞬间垮了脸,嘴巴瘪成个小月牙,眼泪差点掉下来:“多多!你变了!!你以前会说‘我陪你’的!你现在不爱我了!!”
他伸手揪住多多颈后的软毛,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皮毛里蹭了蹭。
多多抽了抽嘴角,想起之前听过的一句话:“你是想毁了这个家吗?”
多多被他蹭得打了个喷嚏,湿漉漉的鼻子顶开他的额头。
它忽然想起之前伊莎贝拉用来调侃别人的话,于是歪着脑袋,用一种故作深沉的语气模仿道:“你是想毁了这个家吗?”
阿塔利亚:“?”
他猛地松开手,一脸茫然地看着多多:“你…没事吧??要不吃颗溜溜梅?”
“我没事呀……只想说窝虽然知道窝滴魅力很大,淡素窝们是一家人。”多多眨巴着眼睛,很认真地说道。
阿塔利亚眨巴着眼睛,沉默了一会,问道:“这句话…你听谁说的……”
多多脱口而出:“伊莎贝拉!!!”
“…………不要跟坏女人学,知道了嘛?看她把你带成什么样子了……”
懒大王:……纯属污蔑!!!窝大滴滴的好人!!
夕阳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把一人一狗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廊里,斯内普靠在冰冷的石墙上,黑眼睛里映着窗外的晚霞。
他想起自己十七岁那年的舞会,也是这样站在走廊里,看着莉莉穿着蓝色的裙子和詹姆跳舞,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邀请卡,最终还是没送出去。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像雪地里绽开的一朵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