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入侵……直接攻击大脑？”
“灵魂杀手？”
“你是说，艾芙琳被……灵魂杀手攻击了？”V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如果荒坂已经查到艾芙琳这里了，那他们也已经不安全了。
“好像不太像。”林恩摇了摇头，否定了V的猜测。
“灵魂杀手的攻击是‘法则’级的，它会瞬间撕裂目标的神经架构，而且是黑红色的电光，这个明显不是，艾芙琳还能在地上打滚，应该只是牛逼的黑客干的，不过能有这种水平的黑客，除了荒坂还能是谁？其他几家公司？
V听得心头发紧，只要不是荒坂直接下场，事情就还有余地。
“既然不是荒坂干的，只能找那个汤姆问问了。”v开口道。
林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迅速离开了十一号包厢，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云顶专门为性偶们设置的休息室里，他们找到了汤姆。他是个留着寸头，皮肤保养得相当不错的男人，此刻正有些百无聊赖地刷着手边的终端。
“汤姆？”林恩开门见山。
汤姆抬起头，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是？”
“我们是艾芙琳的朋友，”V直接说道，“听说她出事了，想知道她现在在哪。”
听到“艾芙琳”的名字，汤姆的警惕放下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和无奈。
“唉，你们也联系不上她了吧？我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他叹了口气，“她出事之后，好像被送去一家特殊的诊所了，听说是奥斯陆那边的路子。可能……还换了个新的脸板。”
汤姆耸了耸肩，语气里满是这个行业的习以为常：“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工作中受点伤很正常。更新下芯片，还能带薪休假，对有些人来说其实还挺不错的。以前云顶还有个给我们做便宜手术的义体医生，不过两年前被赶走了。”
“但这次艾芙琳伤得很重，”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当时场面太吓人了，是‘木头人’亲自处理的，叫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木头人？”林恩抓住了这个关键的称呼。
“嗯，”汤姆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表面上的经理只是负责跟客人打交道的门面。‘木头人’才是真正管理我们这一层所有事务的人。物色新人、处理各种‘不愉快’的事，都归他管。木头人，我们都这么叫他。”
“他人呢？”
“应该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过……那里是不允许客人进去的。”汤姆提醒道。
“谢了。”
林恩丢下一句感谢，便和V转身离开，留下汤姆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
木头人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门。
林恩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个体格壮硕、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正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电脑终端。
他看到不请自来的两人，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中充满了被打扰的愠怒。
“滚出去。”木头人连头都懒得抬，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一样。“没看见为正忙吧，要玩性偶，去外面。”
“我们找艾芙琳·帕克。”V上前一步，开口道。
“艾芙琳？”木头人嗤笑一声，终于抬眼看向他们，“我们这没有叫艾芙琳的。”
“艾芙琳帕克，她之前在这里干，到底出什么事了。”林恩上前，补充道。
“她现在不在这儿。没准儿是和别的性偶一样，找了一匹独角兽远走高飞了。”木头人满不在乎道。“麻烦你们出去，然后把门带上。”
木头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后一趟，双脚架在在他的办公桌上。
“呵，她也配不上你。”他又看了一眼V，继续道:“配不上你们俩。”
“试试二号包间的洛克茜吧，一样的蜜桃臀，其他的，行为芯片会搞定的，没什么差别。”
“他们叫你木头人是吧？是不是你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白痴？”V直接开口，气势逼人。“你现在还弄不清楚现在的处境？”
木头人这才开始审视起两人来，心里也有些没底。“这两人什么来头？没见过啊？”
他刚想站起来，林恩上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又将他按了回去。
“你瞧，咱们完全可以好好说话不动手。干嘛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木头人他惊骇地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发力，对方的手都纹丝不动，被巨力一按，他的眼神清澈了不少。
林恩俯下身，他的声音不大:“我的朋友，现在没心情听你讲童话故事。告诉我，艾芙琳在哪。”
木头人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但还是尽量保持住了表情，他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开口道:“艾芙琳是吧？前不久她的确回来了，前两天她接活的时候，芯片突然被人从外面给烧了。手法很漂亮，干净利落，直接绕过了云顶的次级网。我得承认，干这活儿的是个高手。”
“然后我们就送她去义体诊所了。”
“你会这么好心送她去治疗？”林恩一针见血地嘲讽道。
“治疗？”木头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们试着修过，但她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浆糊，没救了。在云顶，一个不能赚钱的性偶，就是一件垃圾。我们没必要在一件垃圾身上浪费钱。”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混杂着贪婪与残忍的笑容：“所以，我让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妞妞街，小指头那里。”木头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个怪胎给了我一大笔钱。至于他为什么要一个脑子烧坏的女人……哈，谁知道呢？每个人的癖好都不同，不是吗？”
说完这些，木头人指了指门口，下了逐客令：“想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现在，坐电梯滚蛋。要找她，就去小指头那儿，别来烦我，除非你们是来消费的。”
林恩和V对视一眼，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不再与这滩烂泥多做纠缠。
两人转身走出办公室，厚重的金属门在他们身后砰然关上。
电梯里，V开口问道：“小指头……有点耳熟，是不是那个在妞妞街开黑诊所的义体医生？”
“嗯。”林恩点了点头，电梯的指示灯平稳地向下跳动。
“你认识他？”V有些意外。
“算是认识吧。一个……品味相当独特的义体医生，当时去欧洲之前，就是在他的诊所里接的你的电话，不过说起来，当时的事也不小，他居然没事。”
“那他没事还得要多感谢我，当时我帮你擦的屁股，义体金刚和斯安威斯坦的数据拿到之后，公司也懒得浪费精力再查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