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禾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江亦安就把游戏机一丢,身体随意地靠在沙发上。
“没吃饭吗?用点力。”
察觉到她按摩时那软绵绵的力度,江亦安故作恶狠狠地说道,来吓唬她,营造一个脾气差的少爷的形象。
夏音禾的手一抖,低头看着他那闭上眼睛享受的样子,按摩的时候加重了一点力道。
江亦安本来只是想闭上眼睛短暂地休息一下的。
等她什么时候累了,说不想按了的时候再把她放回去。
可不知是不是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感到十分放松,他竟直接就睡了过去。
夏音禾手都酸了,听见沙发上的人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才意识到是他已经睡着了。
他就这样靠在沙发上,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银白色的头发如月光般,几缕碎发垂落在光洁的额前,被呼吸吹得微微颤动。
他的眉眼舒展,睫毛纤长如蝶翼,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少年独有的清俊骨相,睡着时自带一种清冷矜贵的美感。
夏音禾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只不过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觉,明天醒来的时候脖子肯定会痛。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扶到床上去休息。
只不过,虽然江亦安看起来清瘦,好歹身高摆在那里。
夏音禾在挪动他的时候没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人放在床上,就听见他微弱的声音。
“别走,我好痛。”
一听见他说自己痛,夏音禾检查着刚刚是不是拉扯他的时候,碰到了他哪里。
结果,人就被整个扑在了身下,就像白天时那样。
他大手大脚,压在夏音禾身上的时候,将她的身体完全覆盖。
睡梦中的江亦安感觉自己身边有一个能够让他依靠着的东西,怎么也不肯撒手。
“好痛,身体好痛。”
他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紧蹙,似乎梦见了不好的东西。
是那个女人,想杀了他和哥哥,把他们捆绑起来,拿鞭子抽打他们。
两个还没有桌子高的小孩蹲在地上,被打得满身是伤,哭得脸都白了。
大一点的那个不停喊着“妈妈”,小一点的一直哭,一句话也不说。
夏音禾看他这样,艰难地伸出被他压着的手,抚着他的眉心,安慰他道:“梦里都是假的,而且不会有人伤害你,不痛不痛噢。”
她把手放在他的背上,用哄孩子般的语气。
渐渐的,他的眉头舒展,也不再喊着痛了。
可他的身体依旧压在她的身上,让她被圈在身下,不让她挣脱。
夏音禾放弃挣扎了。
她其实也可以推开他的,可是又想到他刚刚那副样子,或许是梦见了小时候吧。
她听说这两兄弟小时候很惨,好多次差点被亲生母亲杀了。
所以,她猜想着江亦安的“哑巴”其实就是受到刺激,不愿意开口而已。
但他却愿意在自己面前开口,应该是她能够让他感到安心。
夏音禾本来也有些困了,身下的床又是如此柔软,渐渐闭上眼睛。
......
田晓柔逃离江家以后,捂住自己的耳朵又哭又笑。
这一世,她的耳朵好好的,也没有被那对变态兄弟囚禁起来。
虽然她欠了很多钱,可这一切跟自由相比都不算什么!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暗暗发誓以后都不要再碰见他们了。
田晓柔找到一家服装店,去应聘导购。
可她看到客人时,说话就结结巴巴,人家客人要试衣服,她还给人家拿错了,客人脸一耷拉,不高兴地去对面买衣服去了。
老板看见上门的客人跑了,气的直接让田晓柔滚了,连一天的试用期的工资都没给她结。
田晓柔本来都站了一天,还练习职业假笑,结果才一天就被辞了,她的腿酸到不行。
可她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家里的姐姐还生着病。
父母早逝,是姐姐把她拉扯大。
她之前去江家应聘女佣也是为了给姐姐攒钱看病。
可现在,她钱没攒到不说,还付了十万的违约金,有些无颜去见姐姐。
田晓柔咬咬牙,又去应聘其他工作。
可那些工作不是又累又脏就是工资低到可怜。
姐姐的病需要手术,手术费最起码五十万。
直到她看见酒吧招驻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酒吧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田晓柔刚一进去就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她看起来就是没来过酒吧的,几个黄毛看着她,朝她吹口哨。
“小妹妹,第一次来吧,要不要陪哥哥们喝几杯?”
田晓柔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可却被黄毛拽着胳膊。
“别走啊,哥哥们可都是好人。”
其中一个牙齿发黄的男人吸了一口烟,朝着田晓柔吐去。
她尖叫起来,情急之下打了那人一巴掌。
男人脸色一变,立马踹她一脚,骂骂咧咧道:“给你脸了。”
古堡里。
江亦安睁开眼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床上居然还躺了一个女孩。
她此时还睡着。
江亦安向来是不喜欢考虑那么多的,他想亲她,低头就亲了。
夏音禾是被吻醒的。
一睁眼就对上那双大海般的漂亮眼睛。
“醒了?”
她又闭上眼睛装睡。
耳边传来一声轻呵。
“别装了,我可都看见了。”
她这才慢吞吞地起身,就看到因为睡了一夜,他那敞开的衣领,睡衣扣子都开了几颗。
颈侧的肌肤细腻,还有露出来的锁骨,以及那若隐若现的胸膛轮廓。
江亦安是没有什么羞耻感的,当着她的面就准备换衣服。
“帮我把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
“我?”
夏音禾的身上还穿着那身女佣装,听见他这样说,只得去给他拿衣服。
拿完回来,看到江亦安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
夏音禾:“我可能要长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