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气得冷笑：“我撒泼？”
她眼眶发红，从小失去母亲，父亲离家出走，唯一的哥哥也不靠谱。
“天黑前不还缝纫机，我就报警。
”她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贾张氏和贾东旭慌了神。
若何雨水真报警，贾家难逃干系。
“这没娘的死丫头，她爹也是个没良心的！”贾张氏咒骂着，脸却突然疼起来，只得悻悻住口。
“让傻柱去治她。
”贾东旭提议。
何雨水离开贾家，径直走向前院。
她敲开李卫国的门，满腹委屈地倾诉起来。
“卫国哥，于莉姐，你们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哥哥，命也太苦了。
”何雨水抹着眼泪说。
“要不召开全院大会？但你打算怎么处理？要报警吗？”李卫国问道。
如果报警，傻柱就涉嫌犯罪，肯定要蹲监狱。
何雨水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报警。
毕竟傻柱是她亲哥，她不忍心让他坐牢。
但她坚持要拿回缝纫机。
“我要和何雨柱断绝兄妹关系。
”何雨水突然说道。
听到她竟要和傻柱断绝关系，李卫国和于莉都愣了一下。
不过想到傻柱平日对何雨水的态度，他们也就明白了。
既然何雨水决定这么做，李卫国自然支持。
于莉也站在何雨水这边。
有了这两口子的支持，何雨水心里踏实多了。
……
秦淮茹刚进门，贾张氏就催她去找傻柱。
“让傻柱好好教训何雨水，那丫头居然敢说要报警！”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
“报警？”秦淮茹眉头一皱。
她料到何雨水会不高兴，但没想到反应这么激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那死丫头放话了，天黑前不还缝纫机，她就报警。
”贾张氏继续念叨。
听着贾张氏的话，秦淮茹眉头越拧越紧。
她盘算片刻，赶紧出门找傻柱。
刚才她看见何雨水去了李卫国家。
现在她担心李卫国夫妇帮着何雨水，事情就难办了。
可要是就这么把缝纫机还回去，秦淮茹又不甘心。
就在她和傻柱刚说上话时，何雨水已经开始挨家挨户通知召开全院大会。
李卫国也去找了易中海。
如今易中海早不指望傻柱养老，更不会为了贾家得罪李卫国，所以也支持何雨水。
至于二大爷刘海中，李卫国压根没去找他。
虽然刘海中想跟李卫和解，但李卫国没这打算。
就冲刘海中之前举报他，李卫国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随着何雨水一家家通知，四合院的人都聚集到前院开会。
八仙桌上摆着花生、瓜子、水果、茶水，还有一包烟。
易中海、李卫国和刘海中三人坐在桌旁。
桌上的东西没刘海中的份儿，都是李卫国带来的。
李卫国抓了把瓜子嗑起来，易中海也吃着花生。
刘海中只能干看着，心里又憋屈又懊悔——当初真是昏了头，居然去举报李卫国。
李卫国确实心胸狭窄。
刘海中暗自嘀咕，尽管他以前举报过李卫国，但时间过去这么久，难道还记仇不成？刘海中本打算向李卫国服个软，可对方根本不领情。
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除了三位管事大爷，还有或坐或站的街坊们。
于莉、于海棠和何雨水三人坐在长凳上，于莉搂着儿子，于海棠抱着小红玉。
傻柱也大模大样地坐着，还不满地瞪了何雨水一眼。
许大茂和黄慧两口子坐在不远处，秦淮茹抱着小槐花，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在场，小当站在母亲身后，棒梗仍在医院养病。
一大妈、二大妈、刘光齐、刘光天、阎解成等人都在，连聋老太太也来了。
见人来得差不多，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打官腔：今天开全院大会是为了一台缝纫机的事。
贾家原先有台缝纫机，后来为给棒梗治病卖给了一大爷，一大爷转手送给何雨水。
可傻柱擅自做主把缝纫机借给贾家用。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请一大爷说两句。
刘海中说完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瞥了眼傻柱：缝纫机是何雨水的，傻柱不经同意就借出去，这不像话。
聋老太太沉着脸，恨不得用拐杖敲醒这糊涂孙子。
傻柱简直六亲不认。
何雨水发话了，天黑前不还缝纫机就报警。
另外，她还要和傻柱断绝兄妹关系。
李卫国突然插话。
这话引得众人哗然。
傻柱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妹妹：好个白眼狼！我这些年白养活你了？你养活我？你给贾家花的钱比给我多十倍！何雨水毫不示弱。
住口！傻柱怒吼。
我看你就是想给贾家当上门女婿！咱爸跟寡妇跑了，秦淮茹男人还没死呢，要当拉帮套也得等贾东旭咽气！何雨水这番话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丫头嘴皮子这么厉害。
贾东旭气得脸都青了。
仔细想想，傻柱对秦淮茹比对亲妹妹还上心，连亲妹妹都说他想当拉帮套。
要不怎么叫傻柱呢？摆明想给贾家当苦力！许大茂笑嘻嘻地补刀。
见何雨水要和傻柱斩断兄妹情分，许大茂暗自窃喜，只要能瞧见傻柱倒霉，他就浑身舒坦。
毫无疑问，经此一事，傻柱的名声只会更臭。
说不定这辈子都得打光棍。
许大茂，你皮痒了是不是？傻柱狠狠剜了许大茂一眼。
眼瞅着傻柱要挥拳头，许大茂慌忙蹿到黄慧背后。
黄慧无奈摇头，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半点血性都没有。
大老爷们儿躲娘们儿背后，滚回家 ** 去吧！傻柱讥讽道。
你......许大茂气得脸色铁青。
四周顿时响起哄笑。
许大茂脸上实在挂不住，正硬着头皮要跟傻柱动手，聋老太太突然发话。
老太太先是让贾家把缝纫机还给何雨水，接着又劝何雨水别跟傻柱断绝关系。
可何雨水铁了心，任凭老太太怎么劝都不听。
老贾啊，你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负......贾张氏瘫坐在地上干嚎。
老太太把拐杖扔给何雨水：雨水，给我打！
何雨水抄起拐杖就往贾张氏身上抽。
老太太心里对贾张氏也有怨气。
当年要不是贾张氏把事情做绝，李卫国也不至于跟大伙儿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李卫国有出息了，老太太想攀关系，却又放不下傻柱。
眼下李卫国压根不搭理她，连易中海两口子都不照顾老太太了。
何雨水抡着拐杖抽了贾张氏好几下，直到贾张氏躲闪，秦淮茹才上前拦住。
......
全院大会散后，何雨水真就和傻柱办了断绝关系的手续。
贾家的缝纫机也搬回了何雨水屋里。
跟何雨水断了关系，傻柱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会 ** 妹的缝纫机送贾家。
这次何雨水没追究，但也撂下话：再有下次直接报警。
要是傻柱想蹲大牢，尽管再撬她屋的门锁。
何雨水那死丫头就是个白眼狼！
还真跟傻柱断了关系。
贾张氏骂骂咧咧。
秦淮茹早听惯了婆婆的恶毒咒骂。
见谁家日子红火要骂，不接济贾家要骂，看不顺眼也要骂......总之逮着什么骂什么。
也就是秦淮茹嫁进贾家前那段日子，贾张氏装过几天和善模样。
在秦淮茹成为贾家媳妇前，李卫国就提醒过她，贾张氏母子并非良善之辈。
可当时秦淮茹被贾家表面的光鲜蒙蔽，直到亲身经历才明白李卫国的忠告，可惜为时已晚。
当年秦淮茹只盯着贾家优越的物质条件，却未察觉这对母子的吝啬本性。
眼下她正思索着：何雨水向来与贾家不和，从不施以援手。
如今何雨水与傻柱决裂，势必会波及贾家。
这次真是得不偿失。
秦淮茹暗自懊悔向傻柱借用缝纫机的决定。
设身处地想，若她是何雨水，恐怕也会忍无可忍。
贾家误判了何雨水柔弱的性格，这次可算看走了眼。
这时，一阵肉香飘来。
是涮羊肉和炖排骨的味道。
贾张氏抽动着鼻子说。
贾东旭也忍不住咽口水。
小当眼巴巴望着母亲，想讨肉吃却不敢出声。
若换成棒梗在家，早该闹腾起来了。
秦淮茹走到门口张望，发现香味源自前院李卫国家。
天杀的李卫国，整天大鱼大肉也不懂得接济咱们，真是铁石心肠。
老天无眼，竟让这种人飞黄腾达......贾张氏恶狠狠地咒骂着。
秦淮茹不禁怅然：若当初不贪图富贵该多好。
当年李卫国虽不及贾家富裕，但凭着上进心，迟早能闯出名堂。
她当时只图嫁进贾家享清福，还指望婆婆能帮忙持家带孩子。
殊不知贾张氏非但不伸援手，反倒让她当牛做马。
反观于莉嫁给李卫国，没有婆婆管束，日子过得何等惬意。
当初在农村时，秦淮茹就少见和睦的婆媳关系。
贾张氏婚前伪装的和善模样，让她误以为自己能处理好这段关系，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见儿媳望着李卫国家出神，贾张氏拉下脸来：怎么？后悔没嫁李卫国？老娘还后悔让东旭娶你呢！你这扫把星，要是跟了李卫国，现在残废的就是他！我东旭早当上工程师，贾家天天都能吃香喝辣！
这番诛心之言让秦淮茹心如刀绞。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丧门星，对婆婆的恶毒揣测更是难以认同。
在秦淮茹心中，她若是当初选择嫁给李卫国，如今就能享受于莉的生活。
贾东旭注定要残废，但受苦的就会换成别人家的姑娘，说不定现在就是于莉在贾家遭罪。
要是能和于莉调换该多好。
秦淮茹暗自思忖。
......
这天晚上，李卫国家准备了涮羊肉、排骨汤和两样素菜。
围着饭桌的是李卫国、于莉、于海棠和何雨水四人。
两个孩子小红兵和小红玉，于莉早已喂饱。
饭后收拾的活计自然落在于海棠和何雨水身上。
何雨水临走时带走了些剩菜。
她心里对李卫国夫妇充满感激。
每天来李家洗洗衣服就能挣到钱，还能蹭上一顿晚饭。
虽然剩菜不是天天有，但偶尔能带些回去，何雨水已心满意足。
等于海棠和何雨水离开后，于莉哄着两个孩子入睡。
我出去一趟。
李卫国对于莉说。
今晚他打算去趟鸽子市。
已经有些时日没去了。
在这什么都要票证的年代，鸽子市给不少人行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