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尝......
黄金白玉不足贵，唯有袈裟披最难......
万里江山一盘棋，古今多少豪杰客......
龙袍换作紫袈裟，只因当年一念错......
康熙听完勃然变色：可恨！我都果真要去清凉寺找父皇麻烦！
在他心中，父皇永远是最崇敬的榜样。父子分离十余载，如今既知父皇尚在人世，他决不允许我都伤害父皇半分！
皇儿，你说的我都，可是近来宫中闻风丧胆的叶魔帝
太后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她这位皇儿向来沉着稳重，此刻却显出慌乱。虽然不通江湖事，也不知叶魔帝何等人物，但能让康熙失态的，绝非泛泛之辈。
正是，母后！此贼作恶多端，祸乱天下后又来扰乱大清，如今竟敢对父皇不利......不过母后放心，儿臣必定保护父皇周全，绝不让这魔头得逞！
康熙在太后面前郑重立誓。
可惜他不懂誓愿必偿的道理，若知晓其中玄机，恐怕不敢轻易许诺。
太后欣慰点头，深信皇儿言出必行。
这几日，我都与众女子暂居**。
因是佛门清净之地，我都倒也收敛行径，每日只与众女子切磋武艺。
除却心事重重的建宁公主，其他女子都进步神速。连阿九也收获颇丰。
我都将众多顶级武学与独创功法，根据众人资质悉心传授。这些女子本就天资过人，在他指点下辅以灵丹妙药，短短数日便相继突破境界，踏入宗师门槛。
就连自幼养尊处优的沐王府小郡主沐剑屏，也在他调教下成为一流武者。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像阿九、郭襄那样自创门派。
谁能想到这位金尊玉贵的小郡主，竟有这般机缘？若让沐王爷知晓，怕要惊得目瞪口呆。
期间我都还交给沐剑屏一项任务——邀请其父前来会面。小郡主未加迟疑便应允下来。正巧今日，沐王爷已带着府中精锐抵达苏州城。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那叶魔头杀戮成性，在江湖中恶名昭彰，令人闻风丧胆。
侍卫们七嘴八舌地劝阻沐王。
王爷明鉴，这魔头初到京城就掳走小郡主与方怡姑娘，更杀害我沐王府多位好手。连刘一舟都惨死其手！
王爷，小郡主必是受那姓叶的胁迫才写信邀约。这分明是圈套，切莫上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
闭嘴！本王自有决断！
沐王厉声喝止众人。
他好不容易得到爱女音讯，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决心前往。这般矛盾心思着实令人费解。
若真疼爱沐剑屏，怎会为野心让她身陷险境？若全不在意，又何必亲自涉险？
说到底，沐王对女儿并非无情，只是这份亲情终究抵不过野心。为宏图霸业可牺牲骨肉；但为女儿安危，也甘愿冒险。自古野心与亲情，难有两全之法！
好在众人多虑了。我都邀约沐王并无歹意，反倒是要与这位准岳父商议要事。
我可助王爷推翻清廷，但有个条件。
我都直截了当道出所求。
不知叶教主有何要求？
沐王对这个未来女婿的条件颇感兴趣。
很简单。清廷覆灭后，需立前朝长平公主为女皇。王爷可继续做藩王，但不得称帝。
我都平静说道。
什么！
沐王如闻晴天霹雳。他多年苦心经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登基称帝。如今我都竟要扶阿九上位，这叫他如何接受？
说来沐王也是前朝宗室，长平公主阿九算是他的侄女。
王爷不妨细想。如今连你的盟友神龙教都已归顺于我，沐王府孤军奋战，根本不是清廷对手。
况且，你真以为康熙小儿容易对付？你对他所做之事，他日后必当百倍奉还！鳌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都提醒沐王，康熙虽年少，却能设计擒拿权倾朝野的鳌拜，足见其手段狠毒。
待他坐稳龙椅，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他们这些反清势力！
天地会、沐王府、神龙岛，谁都逃不掉。
《鹿鼎记》原着对此亦有呼应。
“哼。”沐王嗤之以鼻，“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本王又怎能确信事成之后还能保住权位？狡兔死走狗烹，魔帝难道不懂？”
沐王的担忧的确在理。
历来开国元勋少有善终，更何况他这般前朝遗老？
更棘手的是，他的意图早已暴露无遗。
“王爷不必忧心。您应当明白小郡主对我的情意，我对她亦是真心。不论您是否同意，这门亲事我都非成不可！”
“况且我与长平公主交情深厚，若您应允我的条件，待大清倾覆，我必保沐王府世代荣华！”
我都斩钉截铁的承诺，让沐王脸色骤变。
确实，若我都迎娶小郡主，这段翁婿关系便是最牢靠的保障。
“好！本王答应你！”
沐王不再迟疑，当即应下。
“何时动手？”
他早已准备就绪，只等我都——如今该称一声贤婿——发号施令。
“不急，静待时机便可。”
我都从容不迫。
“嗯！”
见我都胸有成竹，沐王愈发笃定自己的决定。
即便无缘帝位，但重掌藩王大权，总比现在做个有名无实的傀儡强过百倍。
若清廷当真厚待前朝旧臣，他又何必冒险一搏？
再者长平公主是他亲侄女，由她继承大统，未必不是好事。
我都对沐王的爽快毫不意外。
看来这位王爷倒也明白利害。
“屏儿，躲着做什么？还不快出来拜见父王！”
我都忽然转身，朝玉屏所在之处轻声唤道。
“父王！”
沐剑屏自屏风后缓步而出，望着久别的父亲，眼中瞬间泛起泪光。
“爹爹，女儿日夜思念您……”话未说完便扑入沐王怀中，纤弱肩头微微颤抖。终究仍是那个眷恋父亲的小女儿。
沐王轻抚女儿发丝，嗓音略显哽咽：“这些年苦了屏儿。”余光瞥见静立一旁的我都，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若非这年轻人，或许此生再难见掌上明珠——至少他将剑屏护得周全。仅这份恩情，便值得自己拼死相助！
我都望着相拥落泪的父女，悄然掩上房门。
安置好沐王，我都提笔写就密信，系于信鸽足上。雪白羽翼振翅飞往神龙教方向。万事俱备，只等康熙御驾亲征。
探马回报比预料更快——苏州城外突现数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显然是各地藩王奉旨派出的先锋。康熙这次显然铁了心要倾举国之力剿灭我都，连诸侯私兵都悉数调遣。
“时机已至。”我都指尖轻敲桌案，传令兵分赴沐王驻地与神龙岛。自己则携众女踏上前往清凉寺的山路。
青灯微晃，佛堂内老僧指间佛珠陡然崩散：“荒谬！调集百万大军只为对付一人？”檀木珠子滚落遍地，“玄烨...你实在让为父心寒。”这位出家的顺治皇帝认为，动用举国兵力围剿独行之人，简直是贻笑大方。
澄光住持躬身拾起散落的念珠：“痴师弟有所不知，那叶魔头所经之处尸横遍野。自他进京后...”随着方丈低声讲述，顺治的脸色渐渐发青。香雾弥漫间，老帝王手中的《金刚经》砰然坠地。
“好个狂徒！竟敢擅闯紫禁城，还敢要挟朕的皇子！”
顺治怒发冲冠。
他长居清凉寺参禅礼佛，不问世事，自然不知我都在京城掀起的腥风血雨。
直到澄光大师娓娓道来，才知这“叶魔头”何等猖狂——
此人竟敢在金銮殿上，公然胁迫当今天子！
“痴师弟，此番叶魔头现身姑苏，更借宿附近的青云庵，必是冲你而来！”
“但师弟安心，老衲澄光即便肝脑涂地，也必护你周全！”
澄光大师语气真挚。
这倒也寻常——眼前这位可是先皇顺治，澄光岂敢不拼死护卫？
“有劳师兄。”
顺治合掌致谢，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他倒要看看，这我都能嚣张到何种程度。
“清凉寺有澄光这等绝顶高手坐镇，门下弟子皆是少林精英。我都，你若敢来，寡人定让你有来无回！”
虽不再自称“朕”，这句“寡人”却泄露天机——所谓出家，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何人闯山！佛门圣地，女檀越不得入内！”
我都携众女子刚到山门，便被持棍武僧拦下。
“聒噪。”
他袖袍轻挥，守门僧人立时气绝身亡。
“连出家人都杀！魔头罪该万死！”
闻讯赶来的僧众见状，厉声呵斥。
“剃个光头就真当自己是菩萨了？”方怡冷笑讥讽。
“执迷不悟，休怪老衲金刚降魔！”
话音刚落，双方已战作一团。
我都袖手旁观，仅凭身旁众女便将这群武僧打得落花流水。
“阿弥陀佛——”
忽然有洪钟般的声音自九天压下，震得枝叶纷飞。
来者凌空虚渡，落地时竟不染纤尘。
“澄光大师！”
“方丈来了！”
败退的僧众如见救星。
“施主与敝寺素无恩怨，为何滥造杀孽？”
澄光大师白眉紧锁，掌中佛珠隐现金芒。
“老衲本不愿伤及佛门弟子，徒增业障。奈何他们执意阻拦，老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都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