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实力差距,犹如云泥之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可如今之势,唯有死命相拼!
黄昭与刚从地上爬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的华哥儿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绝。
两人同时低吼一声,一左一右再次揉身扑上,以拳脚相搏!
黄昭于军中打熬的军体拳大开大阖,中规中矩,讲究力发千钧,拳拳到肉;
华哥儿的通臂猴拳却诡异刁钻,身形飘忽,专攻关节、穴位等脆弱之处。
一时间,拳风呼啸,掌影翻飞,两人的双手几乎挥出了残影,将黄忠的身影笼罩其中。
然而黄忠立于风暴中央,如脚下生根,他左右手同时开弓,或格或挡,或拍或引。
速度看似不快,却总能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将两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悉数接下,守得滴水不漏,发出阵阵“噼啪”闷响。
两人久攻不下,眼神再次交汇,心意相通! 攻势陡然一变,四只手如同灵蛇出洞,不再是攻击,而是缠绕!
瞬间死死锁住了黄忠的左右小臂!
华哥儿口中急喝:“扣外关穴,错骨!”
二人同时发力,指尖蕴满内力,狠扣穴位,猛地一扭一错!
势必要将黄忠的两条小臂关节当场卸下!
然而,指尖传回的感觉,却仿佛扣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金玉铁石!
任凭他们如何催动内力,如何运用巧劲,黄忠的手臂肌肉紧绷如钢浇铁铸,纹丝不动,那磅礴的内力更是稳如磐石,反震得他们指骨生疼!
黄昭的脸上不禁露出难以置信的错愕表情。
“哼!雕虫小技!”
黄忠冷哼一声,虎躯微震,一股更为霸道刚猛的内力自双臂骤然爆发!
“开!”
他双臂一振,先是猛地向外一分,硬生生挣开两人的擒锁,随即左右手分别向前后一甩,沛然莫御的巨力涌出,再次将黄昭与华哥儿一前一后狠狠甩飞出去!
就在华哥儿倒飞出去的瞬间,他强提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包特制药粉捏碎,朝着黄忠全力挥洒而去!口中同时疾呼:“火娃,生火!”
早已蓄势待发的火娃强忍疼痛,猛地跳起,与华哥儿倒飞的身体擦身而过,小嘴奋力一鼓,一条细长却炽热的火线喷出,瞬间引燃了空中弥漫的药粉!
“轰——!”
烈焰凭空炸开,灼热的气浪翻滚,将黄忠的身影吞没!
火光将周遭夜色驱散,映得一片通明!
然而,就在火焰及体的瞬间,黄忠不闪不避,只是重重一跺脚!
“嗡!”
一股更加雄浑磅礴的内力自他周身穴窍倾泻而出,竟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面无形却有质的凝实气墙!
熊熊烈焰撞上气墙,如同撞上礁石的浪涛,纷纷向两侧排开、倒卷,竟无法伤及他分毫衣角!
另一边,阿依莫悄无声息地从养魂珠中遁出,趁着火焰遮蔽视线的刹那,急速绕着黄忠十步开外飞舞,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泛起朦胧的幽光——正是“月狼幻境”发动的前兆!
正常情况下,凡人肉眼绝难窥见魂体之态。 然而,火焰之后的黄忠,那双锐利的眸子却骤然转向,死死锁定在了飞舞的阿依莫魂体之上!
“魑魅魍魉,也敢现形?!” 黄忠低斥一声,将周身气墙内力猛地一收一放!
那原本四散溢开的熊熊火焰竟被他那霸道无匹的内力强行收束、压缩,眨眼间凝聚成一个头颅大小的炽热火球!
随即,他手臂一挥,那浓缩的火球如同流星般,拖着灼热的尾焰,直轰向正在施法的阿依莫!
阿依莫对这种纯阳火焰最是忌惮,此火最能伤及神魂根本!
惊慌之下,施法被强行中断!
她尖叫一声,魂体狼狈不堪地向后急飘,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火球的直接轰击。
那火球砸落在地,轰然爆开,将地面烧灼出一片焦黑。
阿依莫惊魂未定地望向黄忠,却见对方面沉如水,周身气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再次暴增!
一股煌煌如烈日、刚正凛然的神念铺天盖地般压来!
此刻,在阿依莫的感知中,黄忠宛如一尊需要仰视的天神,压得她神魂震荡,几乎要涣散开来!
她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天啊!这是什么怪物?我才刚投奔,就要如此卖命,小娘不干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阿依莫化作一道青烟,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养魂珠内,瑟瑟发抖,再也不敢露面。
黄忠轻蔑地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黄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哼!身为黄氏子,不走堂皇正道,竟开始驱使这些养鬼御魂的左道法门!真是丢尽了黄家的脸面!”
黄昭闻言,挣扎着从地上撑起半边身子,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却咧开嘴,笑得讥讽而悲凉:
“哈哈哈……黄汉升,你也好意思提黄家脸面?十年前你们南阳宗房做的那些龌龊事,杀人夺宝,赶尽杀绝,难道便是你口中所谓的堂皇正道?!”
黄忠古拙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波动,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黄口小儿,安知家族深意!汝祖悖逆宗法,妄图以邪术窥测天机!
此等行径,岂非将全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十年前所为,我等乃是为肃清门庭、斩断祸根!
光明磊落,何错之有!
今日见你驱使鬼魅之物,更坐实当年清理门户之必要!
南阳黄氏的清誉,岂容尔等玷污!”
“清誉?哈哈哈!”黄昭笑得更大声。
“原来你家长辈就是这样教育后人的?
明明是贪图‘天书’,行那不忠不义、杀人越货的勾当,却非要给自己披上一层冠冕堂皇的外衣!
果然,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抹黑造谣,无所不用其极,你们南阳一脉,真是深谙此道!”
“放肆!”黄忠怒喝一声,声如虎啸,震得周遭林木簌簌作响。
“休要逞口舌之利!过往之事,是非曲直,非你我能断。公道自在人心。
此番我叔侄三人奉族命来到凉州,本欲在军中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却皆因你,落得个一死一伤!
我必须将你带回族中,做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