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组织都出手了,那他何不趁此机会立下更大的功劳?杀了这个让组织蒙受损失、让朗姆大人颜面扫地的顾问,再给警视厅制造一个大麻烦!
西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有恃无恐的嚣张,他勒着童磨,猛地向天台边缘又退了一步,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危险的边缘,“但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听着!你们这些愚蠢的警察!”
他脸上露出狰狞而疯狂的笑容,目光扫过下方严阵以待的警察和车辆,仿佛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我知道你们有人埋伏我!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我在警视厅大楼里——就在你们引以为傲的老巢里——也安放了炸弹!不止一个!”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如果你们不放我安全离开,或者敢轻举妄动……我立刻!马上!就按下引爆器!让整个警视厅都给我陪葬!听到了吗?!陪葬!”
此言一出,天台入口处所有警察的脸色瞬间剧变!连被勒住、失血导致有些疲惫的童磨,七彩的眼眸深处都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欣慰?
哦?居然还留了后手?看来朗姆这条老狗挑的“猎犬”,倒也没蠢到家……至少懂得在狗窝里埋骨头了。
警视正的心脏沉到了谷底。他死死盯着西尾疯狂的眼神,知道此人已经完全失控,任何刺激都可能让他立刻引爆炸弹
必须稳住他
“西尾!冷静!不要冲动!”
警视正的声音极力保持平稳,他缓缓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我们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安全通道!车辆!都可以给你准备!只要你保证不伤害人质,不引爆炸弹!”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隐晦地向旁边负责通讯的伊达航使了个眼色。
伊达航心领神会,他本就高大的身躯微微下沉,借助前方同事的遮挡,动作轻巧得如同狸猫,迅速而无声地向后退去,瞬间消失在楼梯口的阴影中。
他立刻压低声音对着对讲机下达命令:“各单位注意!目标声称在警视厅内部安放炸弹!立刻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所有非战斗人员紧急疏散!封锁所有楼层!爆炸物处理班!重复,爆炸物处理班!立刻对整栋大楼进行地毯式排爆搜索!优先级最高!立刻执行!”
命令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警视厅!无数原本被封锁在办公室内、不明所以的警员,在接到紧急疏散和排爆指令的瞬间,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按照预案快速而有序地向安全区域撤离。
大楼内部瞬间灯火通明,爆物处理班的队员如同离弦之箭,携带专业设备冲向各个楼层
.
萩原研二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马自达在空旷的午夜街道上咆哮着,引擎转速表疯狂地逼近红线,车身在高速过弯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几乎是将油门踩进了油箱里,每一次换挡都带着金属撞击般的铿锵,无视了所有交通规则,只为了抢回那被炸弹陷阱浪费的一个多小时
副驾驶座上,松田阵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童磨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冰冷而机械的忙音。
无人接听
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不好的预感如同实质的寒冰,将他整个人都冻僵了。
他猛地切断了童磨的号码,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迅速翻到了伊达航的号码拨了出去。
同样无人接听
“该死!”松田低吼一声,连班长都联系不上!警视厅绝对出事了!而且是大麻烦!
“坐稳了,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紧绷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警视厅大楼轮廓,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刺耳的警笛声。
他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夜幕,朝着那危机四伏的漩涡中心狂飙而去
.
西尾正志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扭曲的、即将得偿所愿的狂喜。
他看着童磨那张即使在失血和痛苦下依旧平静得碍眼的脸,杀意如同毒藤般疯长。
私人的怨恨和对组织“立功”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他彻底抛弃了最后一丝犹豫。
警视正还在说着什么条件?安全通道?车辆?呵……西尾内心充满了嘲讽。他们以为他在乎这个?不,他现在拥有的是整个警视厅作为人质!而且,他根本就没打算放过童磨
从一开始就没有
他早就计划好了,在混乱中,在所有人注意力都被炸弹威胁吸引的时候,就是终结童磨的最佳时机
他不仅要把童磨推下去,还要确保他死得透透的
那个从黑市小贩那里弄来的、伪装成普通纽扣的微型炸弹,此刻就缝在童磨后腰的衣物夹层里
失重坠落、撞击地面,再加上这枚贴身炸弹的近距离引爆……
神仙也救不了他
警视厅不会为了一个顾问牺牲整栋大楼的人命,而且他刚才也根本没承诺放过童磨
西尾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快意的弧度。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童磨在空中被炸成碎片的画面,看到了警视厅陷入火海和混乱,看到了朗姆大人对他刮目相看,甚至琴酒大人也会赞赏他的果断狠辣
他会离开这个什么都看资历看年纪的警视厅,离开这个前辈把后辈当狗使用的警视厅
他会离开这的
而且还会有很多很多钱,受到很多人的崇拜!!!
他可是当着警视正的面威胁他,并且杀了人!!!
他不仅为组织抓到了卧底,还杀了这个心腹大患
他的未来简直光明璀璨,再也不需要为那一点点公款而战战兢兢了,再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了
他可是杀了一个人!!
他可是在这么多警察的面杀了警视厅特别顾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沉浸在自己扭曲的幻想里,连警视正焦急的喊话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不重要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他此刻只为即将到来的毁灭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