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龙影卫在汇报学子论道的全过程,重点说布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沙洲使团早走了,按说他俩的任务就结束了,该回龙影卫办本职差事,可皇帝始终不招他俩归队。
一开始还不大明白,一个女伯爷,天天招猫逗狗的有啥值得暗中盯着的。
后来发现,皇帝特别关注忠勇伯的言行,尤其是她惹祸,弄出笑话的时候,有的时候听了一遍还要他们再细说一遍。
于是,两个龙影卫总结出来的结果就是:皇帝拿布芙的糗事当笑话听,一天到晚就指望这点乐子消遣呢。
“你说忠勇伯给那学子按原样抄了一张骂阵的词?哈哈哈!”
“是。”
“忠勇伯府一下午就收到了一大箩筐的骂词。
忠勇伯现在正骂骂咧咧的写字呢,边写边后悔,说不该答应他们这个交易。
还说手要写废了,得画个道,就一百张,多了没有。”
“哈哈哈!”
镇北侯府。
布芙一手拎着一支树枝,上面结满了紫色挂白霜的不知名野果,一手抱着一边去,大步迈进侯府。
人没进关雎院,声先传了进来:“夫人姐,我来了!”
这两天,温柔吐的厉害,就想着吃上一口酸到升天的果子,全府上下跑遍了全京城,没买到一颗酸度满意的。
布芙特意去郊外寻的野果子,估计酸度能合格,刚摘下,趁着新鲜,火急火燎的就送来了。
那紫果子,熟透了,一碰就碎,丫鬟小心翼翼的摘下来,又小心翼翼的拿去洗了。
等果子的空档,布芙求陆文铮:
“元帅,我这胳膊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北焰军。”
“你现在去哪,我说了不一定算,怕是要皇上点头。”
“啊?”
皇上还要拿布芙去禁军树标杆,现在肯定不会放她回北焰军,且等着吧。
陆文铮猜到了皇帝的打算,但他不能说出来,更不能告诉布芙。
野果子端了上来,温柔吃了一颗就爱上了,一口接一口的吃,吃的布芙和陆文铮都怕她坏了肠胃。
温柔吃着吃着就落了泪,看着布芙哭,越哭越严重。
把布芙哭的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吃果子吃激动了,问:
“夫人姐,你哭啥呀,怎么了吗?果子管够。”
陆文铮也被她哭的心里发毛,赶紧拿手帕替她擦掉泪水,哄道:
“夫人,莫哭,哪里不顺心,跟为夫说。”
温柔哭的一抽一抽的,指着布芙怀里的一边去,抽噎道:
“一边去好可怜,它妻儿都飞去南方了,只有它留在北方,一家人,骨肉分离,剜心之痛啊!”
布芙:“……”有这么惨吗?
陆文铮:“……”
书上说孕妇某个时期,情绪会莫名的起伏,最易伤感,难道夫人到了那个时期了?
“阿布,你且让一边去飞走,去找它妻儿,切莫让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快去。”
“傻愣着干嘛?去院里把这雁放了,赶紧的。”
“啊?哦。”
布芙在院子里,把一边去抛向空中,一边去不满的嘎了一声,飞了一圈又停了回来。
温柔又哭了,轻抚雁毛,柔声劝着:
“快去找你妻儿,快快飞去。”
一边去又飞了一圈,骂骂咧咧的又飞了回来。
布芙怕温柔再哭,赶紧抓住一边去,给它穿上软甲,小声说:
“飞回伯府,别往这飞。”
温柔亲眼见着一边去飞走了,破涕为笑。
布芙松了一口气,我滴个亲娘欸,怀孕的人好吓人。
“哕~”
温柔把刚才吃进去的果子全吐了出来,哀怨的瞅着陆文铮,问:
“侯爷,你身上什么味?哕~”
陆文铮闻闻自己的衣袖,没闻出特别的味啊,能是什么味?
布芙赶紧走过去,给她递了杯茶。
“哕~,阿布,你身上也有那味。”
布芙也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啥味?没啥怪味啊!想了想,试探的问:
“刚刚骑马了,是马的味?”
“对,对对,就是那个味,难闻死了,哕~,你俩走开!”
布芙和陆文铮齐齐后退四五步,离温柔远远的,我天,怀个孕,这是咋了吗?
陆文铮被赶去洗澡,布芙比他惨,被赶出来了。
夫人姐怀个孕,好折磨人啊!
一出关雎院的门,闪现两个黑影,陆听和陆言两个暗卫,堵住布芙的去路,伸手要东西:
“凭啥陆问有好马,我俩没有,都是兄弟,你偏心,我俩也要。”
“行,抽空去挑。”
布芙真把他俩给忘了,五十匹,足够她用,送!
“够意思!”
两个暗卫一闪身,躲进了暗处。
一个走之前弹了布芙一个脑瓜崩,一个走之前抓了一下布芙的马尾辫。
两个手贱的玩意!
没走两步,又被陆望拦住了,陆望也不说话,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布芙懂了,宁落一群不落一人,拍拍陆望肩膀,痛快的许诺:
“有你的份,抽空去挑。”
“够意思!”
陆望满意的给布芙让出路,笑眯眯的去找那两个暗的,商量什么时候去伯府挑马。
定南侯府。
吴伯庸听着心腹的汇报,眉头紧锁,问:
“和她一起入伍的都战死了?西林军没人知道她以前的事?”
“是,侯爷,只能从军籍里查到,她参军前在羌州城流浪,六月初六的生日。
她的亲卫,也就是她哥战死之后,知道她底细的就更没有了,已经派人去羌州城查了,请侯爷放心,消息很快就能送回来。”
定南侯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低声自言自语:
“六月初六,日子对不上啊。”
这时,随身小厮来报,说朝阳公主又发脾气了,定南侯无奈的赶紧去哄。
原来,这一日是吴涯休沐,他领着乌木长川在京都城逛的正欢,好巧不巧的在街上碰上了同样逛街的亲娘。
乌木长川讨喜,朝阳公主一开始喜欢的不行,长川、长川的叫着,还给了见面礼。
然后听乌木长川管吴涯叫舅舅,就问了缘故,一听说是忠勇伯的干儿子,态度立马转变。
不许吴涯领着他玩,还要收回见面礼,哪想到那孩子是个不吃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