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身躯远超常人范畴,肌肉贲张如钢铁浇筑,浑身散发着绝望与暴力的气息。
这份压迫感已然超越凡俗,甚至让人恍惚间感受到一丝神性。
这本就理所当然。拥有磐石般巨躯的存在,无疑是神之眷属——他的名字在希腊神话中如雷贯耳,作为最伟大的英雄之一流传至今,是货真价实的半神。
此刻降临第五届圣杯战争的,正是这位超越常规的顶级英灵——berserker(狂战士)。
“怎么会……为什么 berserker会在这里!?”
深知其恐怖的凛,在惊愕中连连后退。
这位英灵不仅拥有连 Saber都难以匹敌的超凡战力,更兼具近乎作弊的防御力与复活能力。 berserker的突然介入,完全超出了凛的所有预判。
……事实上,未预料到这一局面的不止凛。就连敌对的 caster与 Lancer,也因震惊而紧绷了身体。
caster甚至难以掩饰恐惧,宽大的法袍下,脸色苍白得吓人。
此刻聚集在此的从者已达四人,若算上别处激战的 Archer与 Rider,便是六人——除 Assassin外,所有从者竟都集中到了学校这片狭小区域。
如此多的英灵齐聚一地本就罕见,一旦开战,即便校园面积广阔,也必将在瞬间化为焦土。
而 berserker的到来,更是将这场原本还算有序的英雄对决,彻底拖入了混乱的漩涡。
“哎呀,好久不见啊,凛。我还以为要再过一阵子才能见到你呢。”
一个娇小的雪发少女,正坐在高大的狂战士肩头。
看到她的瞬间,凛与 Saber的表情同时变得凝重——对她们而言,这个少女绝非陌生人。
“伊莉雅斯菲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本来只是来玩的啦……不过,把淑女排除在‘派对’之外,不是很无礼吗?而且,这里有这么多从者,刚好方便我——”少女的语气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却说着最残酷的话,“——把这些碍眼的苍蝇,一个个捏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遵从少女意志的 berserker,周身的杀意肉眼可见地暴涨。
无需目视,那份致命的威胁也让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愈发僵硬。
这对主仆不仅拥有强行突破隔绝外界结界的恐怖力量,更完全无视 Saber与 caster双方的立场——在两股势力激战正酣时,竟打算同时与双方为敌。
但凡拥有正常思维的人,都绝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但讽刺的是,以 berserker那远超常规的实力,即便面对在场所有英灵,也不是没有胜算。
伊莉雅斯菲尔对任何一方阵营都毫无偏袒,甚至扬言要肃清此处所有从者。
自此,战场不再是二方对峙,而是三方混战的局面。
“这下……”
最先察觉到己方绝境的是 caster。她本就需在 Archer击败 Rider前前去支援,如今却又多了 berserker这道无法逾越的壁垒。
更糟糕的是,Saber与 berserker的特性,都对 caster的魔术有着极强的克制力——原本唯一的胜算便是速战速决,如今连这点希望也被彻底封死。
若贸然撤退,便等于放弃 Rider,影响后续战略;可继续僵持,也只是坐以待毙。无论如何选择,对她而言都是死局。
——然而,伊莉雅与 berserker,根本不会考虑她的处境。
“突击吧,赫拉克勒斯!把他们都碾碎,berserker!”
少女从狂战士肩头跳下,话音未落,裹挟着暴虐的风暴便朝着三名从者席卷而去。
“御主,快退开!berserker交给我来应对!”
“可恶……这大叔怎么偏偏选在这时候冒出来!”
凛迅速后撤,Saber立刻举剑迎上;Lancer也紧随其后,挺枪冲向 berserker。
作为顶级战士,他们比谁都清楚:单独面对 berserker,唯有死路一条。
即便是双方敌对关系,此刻也不得不暂时联手,共同对抗这头怪物。caster虽满心不愿,也只能在空中释放魔术,为二人提供掩护。
“■■■■■■■■■■——!!!”
但即便以三敌一,berserker的身影依旧稳如泰山。
他手中的大剑肆意挥舞,如挖掘机般翻搅大地、劈碎林木,连空气都在震颤。
Lancer仅凭细枪,不用说,轻易便被震飞;即便 Saber兼具力量与剑术,也只能勉强格挡,毫无反击余地;caster的魔术炮击,则被 berserker身上的神之加护轻易化解,只余下徒劳的光芒。
这绝非势均力敌,而是单方面的压制。berserker本就拥有接近神域的战力,狂化状态更让他的能力值大幅提升——即便面对三位强力英灵的联手,依旧占据着绝对优势。
“切……这家伙也太棘手了——!”
即便是素有“库兰猛犬”之称的 Lancer,也在 berserker的猛攻下面露难色。
尽管Lancer借助卢恩魔术,暂时获得了接近 Saber的体能,但双方的“根基”差距实在太过悬殊。Lancer虽有不输半神英灵的傲气,却受限于知名度与御主的魔力,始终无法发挥全力。
其实,若 Saber与 Lancer真能拼尽全力,未必杀不死 berserker。
真正让他们束手无策的,是 berserker的宝具“十二试炼(God hand)”——这份能抵御常规攻击的不死性,才是最无解的壁垒。
想要对 berserker造成致命伤,就必须露出破绽;即便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给予其致命一击,berserker也能凭借复生能力瞬间恢复,反杀对手。
Saber通过过往的实战深知这一点,Lancer也从 caster的情报中了解到了这一特性。对擅长近战的他们而言,再也没有比 berserker更难对付的敌人了。
“喝啊!”
Saber再度挥剑,格开如雪崩般砸来的一击后,顺势反击,剑锋直刺 berserker的胸口。
这一击若命中常人,早已分出胜负,可她的无形之剑却只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被轻易弹开。
面对“十二试炼”的概念防御,攻击的强度毫无意义——berserker的肉体,连一丝伤痕都未曾留下。
反观 berserker挥舞的岩剑,即便只是余波,也足以致命。尽管 Saber与 Lancer始终未被正面击中,他们的铠甲上却已布满了细密的裂痕。
“——Αepo(风)——!”
趁 Saber与 Lancer暂时退开、berserker独处的间隙,caster立刻发动魔术。
凭借高速神言,她能在眨眼间构建出堪比宝具威力的大魔术——这份实力,远非现代魔术师所能企及。
她将足以改变地形的火力,如泼水般倾泻向 berserker。
……可即便如此,berserker的肉体依旧毫发无损。caster曾自信:若在自己的阵地,即便面对赫拉克勒斯也能周旋;但此刻的局面,早已超出了她的掌控。
看着连三人联手都无法撼动的怪物,caster的法袍下,终于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四名从者混战之际,两位御主正分别在远处观望战局。
凛紧咬着唇,为这突发的变故焦虑不已;伊莉雅斯菲尔则满脸得意,欣赏着自己从者的英姿。
由于激战发生在双方的中间地带,她们暂时只能旁观——若是战场再近一些,这场“从者之战”恐怕早已演变为“魔术师对决”。
毕竟,一方是五大元素使中的佼佼者,另一方是爱因兹贝伦引以为傲的人造人杰作,无论哪一方获胜,都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此刻能避免直接冲突,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咦?”
“那是……”
唯有俯瞰战场的她们,率先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笼罩整个学校的死亡结界,竟毫无征兆地突然消散。与此同时,染红天空的血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将一切都吞没。
凛的身后、伊莉雅的前方,原本林立的校舍与林木早已在激战中化为废墟,此刻更是毫无遮挡。
屋顶上闪耀的白光,即便相隔甚远也清晰可见——那光芒耀眼得让人误以为天空中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虽看不清白光的真面目,却能看到一道发光体从屋顶如子弹般射出,在空中盘旋一周后,又如陨石般朝着战场直冲而下。
“Saber!”
“berserker!”
二人瞬间判断出危险,同时向各自的从者发出警示。Saber凭借超凡的第六感,berserker依靠野兽般的本能,尽管前一秒还在对峙,却立刻同时退回了御主身边。
……但 caster与 Lancer,却因专注于眼前的战斗,晚了一瞬才察觉异常。
“——!?”
当他们惊觉不对、抬头望向天空时,一切都已太晚。那道疾驰而来的白光,瞬间将来不及躲闪的二人卷入,穿透空间——
“怎……!”
——随后便带着他们,一同消失在了天空的尽头。
原地空无一物。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caster与 Lancer的身影,连同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都彻底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是生是死,甚至连他们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都成了未知数。
唯有满地破碎的林木与建筑残骸,证明着那道白光并非虚幻。留下的两对主仆,只能怔怔地望着白光消失的方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