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扑通一声落水,动静有点大,听见声响众人都朝泳池这边看了过来。
江照月站在泳池边,故作着急的大喊:“不好了,薄总落水了,救命啊!”
回眸对着水中正在抹脸的落汤鸡,瞪了他一眼,背着手仰着下巴得意的走掉。
薄曜在水中浮着,水珠从脸上滑落,眼睛阴恻恻的朝江照月离开的方向瞪着。
胸口云集了好几日的闷火,在方才看见江照月住进霍家的一瞬有了泄口。
暗涌翻成怒潮,熊熊烧灼。
忽而,他又无所谓的笑开。这种女人,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管家阿坤叔赶忙跑来道歉:“对不起薄总,这个泳池今晚仆人忘了调水温,一定很冷吧?”
薄曜慢悠悠的从泳池里踩了上来,接过帕子,水滴缓缓滑过他锋利的下巴:“还不至于被冻死。”
顾芳华得知这一消息,到处派人找霍希彤。
仆从来回复,大小姐跟她邀请的那几个小姐妹喝嗨了,已经醉了。
她到处找人,看了一圈,将眸光落在那抹清丽身影上:“照月,你过来一下。”
江照月走了过来:“怎么了,伯母?”
顾芳华指了指仆从手上的衣服:
“希彤那个孩子太不成事了,我本想让她给薄曜送衣服去的,她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薄曜是霍家的贵客,刚刚落入没开恒温的泳池里,我们很是失礼。
我担心他感冒了,你帮我把衣服和药送去客房吧。”
江照月才不想单独给薄曜送东西,手不愿接着。
顾芳华又说:“照月你得亲自去,我这里走不开,可不能随便派个仆人去。
你做事我向来放心,以显我们霍家对薄曜的重视。”
江照月在港圈豪门的千金里,为人处世,待人接物都是顶好的。
江老太太的顶级主母培训法则,全港共鉴。
顾芳华轻轻推了推她的背:“好啦,快去,一会儿我女婿感冒了。”
江照月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办法,只好拿着干净衣物跟药去了薄曜的房间,敲门:
“薄总,我是来送药跟衣服的。”
薄曜刚好从浴室里走出来听见这语声,笑意偏冷,伸手将房间的灯全给关了,然后将门打开。
江照月走入这黑漆漆的房间,将东西放下就走,都懒得看他一眼。
正转身,薄曜将门一推,门被关上了。
紧实腹肌上仅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毫无预兆的在黑漆漆的夜里将人横抱起来,扔去床上,猛的俯身压下。
江照月惊慌之中连忙说:“我是……”然后嘴就被堵上了。
近乎于老虎跟兔子的力量悬殊,手腕被捉住死死定在床上,放在头顶。
薄曜像一头野兽,撕咬身下的猎物。
强势锋利的薄唇覆在那片柔软如云般的唇上,侵入她的唇舌。
他闭上了自己的双眸,挺拔的鼻梁掠过她的面颊。
那股淡雅的奶油香,混杂着茉莉跟栀子味道的白色山茶香气,吸入鼻尖,男人神情非常享受。
气息从强势渐渐的变为缭乱,他眸色燃起乱跳的火焰来。
江照月一直在他身下挣扎,奈何连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她快哭了出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吻,似春潮在港城的夜晚里翻涌起来,愈发灼热。
男人的手极其不老实,扶在她纤细的腰身上。
渐渐不满足,疯狂的想要更进一步。
吻开始从挑衅变得炽热。
从唇边来到下巴,面颊,敏感的脖子与锁骨,往下。
呼吸碎乱,男人浑身滚烫起来。
江照月的唇被放开禁锢,立马深呼吸一口气吼道:“我是江照月,不是霍希彤!”
薄曜拱起的背一顿,停下自己的动作。
他黑眸阴恻恻凝视身下泫然欲泣的女人,略显惊讶的说:“怎么是你?”
江照月连忙推开他,从床上下来,匆忙的整理领口纽扣被扯开的旗袍:
“晚上有人进你屋子也不开个灯吗?
你跟霍希彤喜欢玩儿深夜play,突然袭击,别牵扯到其他人。”
撂下这句话,江照月就急匆匆的薄曜房间离开了。
薄曜看了看自己小腹之下,眸色很深。
舔了下自己的唇,尚有她身上那淡雅的山茶香气,浑身烧灼,似蚂蚁钻入骨髓般的烦躁与痒。
他起身从床上走入浴室,将花洒开关扭去冷水边,冲了好久才出来。
他又不是聋子,怎么会不知道敲门的人是江照月?
他还知道这个女人还没有离婚,就有了个出轨对象。
穿好衣服站到窗台前,看着山下港城,璀璨夜色,倒是映得他深邃的瞳孔愈发的沉了。
指腹推开火机,点燃了一根烟,还没吸上一口就给扔了,莫名烦躁起来,随即冷笑了声。
霍家长辈热情的邀请薄家父子在港城再玩儿几天。
薄震霆在部队里有事,婉拒了,薄曜却意外的同意留了下来。
两家人一同聚在饭厅里吃早茶,顾芳华笑容慈和:
“我们家的清晨,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早茶了,真是热闹。”
江照月接了一个电话,挂断后就将勺子给放下了:
“伯父伯母,晋怀哥,我要马上赶去医院一趟,我奶奶醒了。”
顾芳华收住笑容:“哦,赶快去,我让司机送你。”
薄曜凝眸看了江照月一眼,眼神里似有疑云。
待照月一走,顾芳华就跟薄家父子说了起来:
“这是照月,跟我们霍家很亲,从前算是我们家的常客。
她这次匆匆回港城,就是因为她奶奶突发脑出血,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的,饭都没吃两口。”
薄震霆不太了解外边的事情,就顺口问了一句:“她的家人在港城,怎么人住在霍家?”
顾芳华叹了口气:“说来话长,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
照月是个好孩子,是我让她留在霍家陪陪我,这孩子起初非要定酒店呢。
我说霍家这么多间屋子,住什么酒店,不准她去外边住。”
薄曜身子往椅背上靠去,漆黑的瞳孔凝住,看着面前丰盛的港式早茶,一时毫无胃口。
原来,是顾伯母让她住在霍家的。
霍晋怀道:“既然照月回港城了,就别再让她回燕京。燕京那些企业跟老板,都不怎么样。母亲,你来劝劝她。”
薄曜眼梢扫到霍晋怀,锋利的眉弓微挑,透着一股寒意。
霍晋怀面色温润尔雅,只是二人眼神交锋之际,犀利淬冰,不让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