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薇说的那个女孩子到了以后,坐了几分钟就找借口走了。
猎头吴先生一身蓝色西装,带着金框眼镜,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面容和善:
“江小姐,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这是百万年薪,一签约就是三年的合同,真的很难得。”
女人双眸透亮清婉,气质端庄,白色的连衣裙领圈周围缀了不少水钻。
她坐在奢华瑰丽的洲际酒店西餐厅里,高贵典雅,姿色出众,像高门世家里走来的千金贵女。
猎头阅人无数,一直在心底揣摩对面这位美人。
百万年薪,好像对她这种气质的人来说,也不是那么的打动人。
江照月将刀叉轻放在两边:
“谢谢吴先生的好意,我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
下周我有个官司,估计最近没有心力再去换一份挑战性巨大的工作。”
猎头给她倒酒:“那我等江小姐的回复,加个微信可以吗?”
江照月将手机递了过去。
从洲际酒店电梯厅走出几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为首的身材魁拔高大。
他脱下西装外套,穿的是短袖衬衣,露出包了白色纱布的臂膀。
薄曜黑沉的锐眸一抬眼,就看见江照月跟一个男人笑着握手,盯着看了两秒。
王正在一边有些惊讶:“这不是王牌猎头吴荣正吗,他这种级别的,怎么还找上江小姐了?”
薄曜问:“哪种级别的?”
王正回复:“吴荣正这种猎头,是给大公司挖高层的,介绍的工作最低也是年薪百万起。
看来有大公司给了江小姐很高的职位与年薪,还约在这种洲际这种高档场所见面,那肯定是很有诚意了。”
他想起什么来:“哦对了,今天江小姐在薄总您谈事的时候,给我发来一个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情想找薄总说。”
薄曜长腿迈开,转身从酒店离开:“估计是想提离职,还会是什么?”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出个差,人就没了。
下了车库,保镖护着薄曜往医院那边开去。
王正坐在副驾驶,身子往后侧了侧:
“薄总,洗碗机已经到了,是送去公司,还是送去江小姐家里?”
薄曜:“扔了。”
王正听见后,掏出手机立马给江照月回了条信息:【薄总这几天很忙,时间再约。】
他想着,其实江照月远离薄曜也好。
老板为一个还没离婚的女人冒险两次,还把死对头的老婆叫来公司上班,本来就是个雷。
王正将信息发完,不由得又开始啰嗦:“薄总,您在中东受了枪伤,这几天还是现在医院好好休息。”
中东一行,可谓惊险。当地局势紧张,各方军阀抢夺港口与能源。
薄曜为薄家在外国的项目也卷了进去,带着在国外秘密养着的武装军跟人直接起了火力冲突。
在薄晟太子爷还在的那些年,薄晟在国内稳定大局,而薄曜这个弟弟一直为国外那些能源项目行走在枪林弹雨之中。
能源,向来是战略物资。
当地局势一变,薄家的生意如果还想继续,就免不了提枪扛炮,参与当地局势之争。
薄家其余几房的孩子从小过着优渥安全的生活。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优渥是薄晟跟薄曜两兄弟呕心沥血,拿命去搏来的。
新的一周,江照月请了两天的假,法院一审开庭。
请假的第一天薄曜回公司上班,就听说她请了事假。
薄曜凌厉的瞳眸浮现几分清冷,沉着脸进了总裁办公室。
燕京芙蓉区法院。
江照月坐在原告席上,面如死灰,静静的看着陆熠臣演绎他的深情。
方律师再次举证:“法官阁下,我方有实际证据证明被告出轨。
被告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常年不归家,对妻子冷漠。
还控制妻子出门工作,二人感情已经消磨殆尽。
请法院判定双方情感已破裂,主张我方诉求。”
对方律师,也是陆熠臣的公关总监白术,他同时也是一位律师:
“法官阁下,如果感情破裂,那网上的那些又算什么?
陆总以太太的名义修建了孤儿院和小学,楼栋的名字都命名为‘照月楼’。
您看看,这是感情破裂的样子吗?
还有,陆太太有精神疾病,陆总要想照顾她一生。
如果离婚了,她以后生活自理怎么办?
说句难听的,出来危害社会都是有可能的。”
江照月攥紧了拳头,瞪眼看向对面席位上的人:
“陆熠臣,你们到底要在胡搅蛮缠什么,现在离个婚就这么难吗?”
白术直接甩出她曾经去看过心理的诊断记录。
这个的确也是真的,但并没有确诊是精神疾病,只是心理问题。
法官看了一眼:“这么一看,原告的确在心理上有问题,加上没有父母亲人,只身在燕京,的确需要人照顾。
被告刚刚认真忏悔,跟原告看起来并没有感情破裂。”
江照月直接从原告席上站了起来:
“我方已经举证被告出轨,为什么还说感情没破裂,我单方面破裂行吗?”
法官神色冷肃的看向她:“原告,请注意你的情绪,坐下。”
方律师拉了拉江照月的手臂:“江小姐,坐下说,在法庭上跟法官情绪激动是没用的。”
法官继续评估:“原告立案起诉被告出轨,认为夫妻关系感情破裂提出离婚。
而被告与原告相差经济实力过于悬殊。
原告又曾患有精神层面的疾病,且被告作为经济实力强的一方依旧愿意继续照顾原告。
所以本庭认为,夫妻双方感情并未破裂。
本庭当场宣判,一审,驳回原告诉求。”
江照月甩开方律师的手,从原告席上快步走到法官面前:
“这不公平!感情有没有破裂,难道我说了不算吗!
法官,你是不是觉得对方是陆熠臣,所以就这样徇私枉法!”
方律师赶紧走了过来,规劝道:“江小姐,您冷静啊,这里是法庭。”
江照月清丽的眉眼满是猩红与湿润:
“我冷静不下来,现在离个婚就这么难吗?
我想离婚,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自己说了还不算吗!”
陆熠臣也走了过来,牵起他的手,力道有些大的攥在掌心里把人往怀里拖:
“老婆,跟我回家,我们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