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化妆品区”的玻璃柜台碎得厉害，瓶瓶罐罐的残骸混在碎渣里，“分头找，化妆品挑没开封的，珠宝区重点看贵金属。”云云妈边说边蹲下身，手指在柜台碎片里翻找，很快捡起瓶密封完好的保湿霜，“这个能换点积分。”
芳菲姑姑沿着手电的光线直奔香水柜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瓶身的灰尘：“好点的香水在外城能换不少东西。”张婶子话不多，却手脚麻利，专捡那些包装不错的口红和眉笔，显然是知道这些能换不少积分。
云云跟在简慕鲤身后，小声说：“小鲤鱼，你看那柜台后面，好像有个首饰盒！”简慕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碎裂的玻璃柜深处，躺着个暗红色的丝绒盒子。
她走过去，用匕首拨开碎玻璃，把盒子勾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条金手链，链扣处还嵌着几颗小钻。
碎钻在手电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衬得金链越发温润。她走到正蹲在地上捡口红的云云身边，把手链递过去：“喏，这个给你。”
云云抬头，眼睛瞬间亮了：“这是那个首饰盒里的吗？上面还有钻呢！”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指尖碰着冰凉的碎钻，又赶紧缩回手，“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拿着吧。”简慕鲤按住她的手，语气很轻却很坚定，“你看这链条多细，戴着好看，留着自己戴正好。”女孩子哪有不爱这些亮闪闪的东西的，只是日子太苦，不敢表露罢了。
云云捏着手链，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碎钻，脸颊泛起红晕：“真的能给我？”“当然。”简慕鲤笑了，“咱们一起找到的，分你件好看的怎么了。”
旁边的云云妈听见了，抬头看了眼手链，笑着说：“既然小鲤给你，你就拿着吧。”
云云这才珍而重之地把手链塞进贴身的口袋里，像藏了个宝贝，抬头冲简慕鲤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小鲤鱼。”
简慕鲤摆摆手，心里却挺暖。这些碎钻对她没用，能让云云开心，倒比收进空间里有意义，毕竟能来这里，多亏了云云一家。
转身时，她的手电光扫过珠宝区深处的几个展柜，那里的保险箱轮廓在昏暗里若隐若现。简慕鲤压低声音对云云说：“你跟紧婶子，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漏下的。”说完，便朝着那些藏着“养料”的目标走去。
手电光扫过“百年金行”的褪色招牌，简慕鲤的呼吸猛地顿了半拍。柜台玻璃虽然碎了大半，但散落的首饰在光线下泛着暖黄的光泽——圆肚的手镯、麻花辫项链、镶着玛瑙的戒指，连最小的耳环都是足金打造。
她的目光顺着柜台往里挪，心脏突然狂跳起来——最里面的阴影里，一溜排开十个墨绿色的保险柜，柜门上的密码锁崭新得像是刚装上去的，显然从未被人动过。
“竟然是家金行……”简慕鲤倒吸口凉气“这些保险柜里，怕是堆满了金条吧？”
简慕鲤的手心沁出细汗，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向最近的保险柜。熟悉的吸力传来，那半人高的柜子竟真的被空间吞了进去！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暖流涌遍全身，比之前收三个保险柜的感觉还要汹涌——空间在疯狂扩张，原本10立方米的范围瞬间拓宽了近半，连带着里面的物资都被推得晃了晃。
简慕鲤压下眼底的狂喜，边观察着其他人的动向，边弯腰捡起地上的金手镯往布袋袋里塞，身体却慢慢的向那九个保险柜移动。
简慕鲤的目光在剩下的九个保险柜上转了一圈，手指悄悄攥紧了背篓的带子。趁众人都埋头在柜台前捡首饰，她迅速移到保险柜旁，意念一动，第一个、第二个……直到全部保险柜接连消失在原地，空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扩张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砰”地绽开。
她心脏还在狂跳，转身看向旁边的玻璃柜台——那柜台本就裂了道大口子，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用肩膀撞过去。“哗啦！”碎裂声刺耳地响起，柜台带着满柜的金饰朝保险柜原本的位置倒去，碎玻璃和首饰混在一起，瞬间将那片空地掩盖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云云妈第一个抬头，手里还捏着枚戒指。简慕鲤拍了拍手上的灰，指着那堆狼藉笑道：“刚才碰了下，没想到柜台这么不结实。不过你们看，这儿藏了好多首饰呢！”
众人果然被吸引过来，看着散落满地的金镯子、金项链，眼睛都亮了。芳菲姑姑蹲下身，一把抓起个龙凤呈祥的金手镯：“我的天，这成色！能换一整月的口粮了！”张婶子也没闲着，用布垫着捡起散落的碎金片，嘴里念叨着：“碎的也值钱。”
简慕鲤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热火朝天地分拣首饰，悄悄松了口气。柜台的碎玻璃下，谁也看不出那里曾摆着十个保险柜。
“小鲤鱼，你发什么呆呢？”云云碰了碰她的胳膊，“快捡啊，这些首饰能换好多积分呢！”
她弯腰捡起枚金戒指，混在众人里笑说：“今天真是撞上好运了，这些够咱们换不少东西了。”
简慕鲤把脚边的金饰飞快地收进布袋，她抬头看了眼正围着柜台翻找的几人，扬声道：“婶子们，我去负一层看看，要是有吃的我喊你们。”
芳菲姑姑头也没抬，手里举着节金链子说：“小心点。”云云妈挥挥手：“找到好东西先记着，别自己扛不动。”
简慕鲤应了声，抓起背篓转身就走。刚才收了十个保险柜，空间扩得厉害，得找个隐蔽地方看看清楚。
她快步走向通往负一层的楼梯，手电光在台阶上晃出长长的影子。身后传来物品碰撞的脆响和女人们的笑语声。
简慕鲤来到负一层入口的楼梯拐角处，稳住身形，意识瞬间沉入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呼吸一滞——原本只能勉强塞下半背篓物资的空间，此刻竟像间宽敞的小仓库。
角落里堆着的未打开的保险箱被推得老远，她试着用意念丈量，从这头到那头，少说也有近三十步的距离。
看着空间四壁的金属纹路，感应着差不多300立方米的大小。“300立方米……”她低声呢喃，指尖微微发颤。上次收完三个保险箱，空间才勉强到10立方米，这次十个保险柜竟让它像吹气球似的疯长。
“看来这10个保险箱里的黄金不少……”她心里涌起股热流，之前在布城见过最大的储物箱也不过2立方米，而她的空间，边长约7米的正方体，已经是一栋loft 小公寓的大小了。
简慕鲤收回意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有了这么大的空间，以后再遇到物资，再也不用为装不下发愁了。她拍了拍背篓，转身往入口走去。
负一层的入口挂着块褪色的牌子，“生鲜区”三个字被潮气浸得发皱。
眼前是片开放式货架，金属框架锈得发黄，好些层板已经塌了，剩下的歪歪扭扭地支着。货架上还留着些透明包装盒，里面的蔬菜水果早成了黑泥，靠近门口的几层摆着半成品包装，塑料袋上印的“净菜套餐”字样还能辨认，只是袋里的东西早已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