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201 章:官道伏敌?阴谋败露
正德三年(1508 年)?秋(九月三十日)?寅时?虎豹营库房外
寅时的夜色如墨,虎豹营库房外的广场上,五十辆火器马车整齐列阵。车厢外裹着三层防水油布,油布上印着 “大同边军” 的徽记,里面装载着五十支奔雷短铳和两百枚防冻火帽,每辆马车都由两名雄狮卫看守,手持短铳,神情警惕。
陆砚昭身着玄色铠甲,腰间佩着绣春刀,正与陈猛核对运输清单:“改道后的京西官道,猎鹰卫暗卫已探查过,没有瓦剌埋伏,但仍需小心 —— 近期京畿一带常有瓦剌探子活动,说不定会盯着火器运输的动静。”
“放心,指挥!” 陈猛拍着胸脯,“这次带了两百名雄狮卫,每人都配了奔雷短铳,还有沈同知派来的五十名锦衣卫暗卫,就算遇到探子袭扰,也能护好火器!”
沈知薇走到两人身边,手中握着京西官道的舆图:“暗卫已在官道沿线的三个驿站布置了接应人手,每三十里就有一名暗卫探路,一旦有异常,会立刻传信。另外,大同的李岩将军也派了一队骑兵,在官道终点接应,确保万无一失。”
陆砚昭点头,抬手看了眼天色:“时辰差不多了,出发吧。记住,安全第一,若遇袭扰,先护火器,再反击。”
“遵命!” 陈猛高声应道,转身对雄狮卫下令:“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轱辘声。陆砚昭与沈知薇并驾齐驱,走在队伍最前方,身后是两百名雄狮卫和五十名锦衣卫暗卫,形成一道严密的防护线,朝着京西官道的方向驶去 —— 他们知道,这场运输,不仅是送火器去大同,更是对边疆隐患的一次主动防范。
辰时?京西官道(暗卫探路)
辰时的阳光穿透薄雾,京西官道上,车队正匀速前行。锦衣卫暗卫李青骑着快马,从前方探路回来,翻身下马,对陆砚昭道:“陆大人,前方二十里是‘清风峡’,地势狭窄,易设埋伏,暗卫已提前去探查,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陆砚昭勒住马,目光望向远方的峡谷:“清风峡地势险要,不能大意。陈猛,让前队放慢速度,暗卫散开,探查峡谷两侧的山坡,防止瓦剌探子或本地乱匪埋伏。”
“遵命!” 陈猛立刻调度队伍,五十名锦衣卫暗卫分成两队,化身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峡谷两侧的树林;雄狮卫则列成防御阵型,前排士兵手持短铳,枪口对准峡谷方向,随时准备射击。
车队缓缓进入清风峡,两侧的山坡陡峭,树木茂密,只有中间一条狭窄的道路可供通行。陆砚昭握着马缰绳的手微微用力,心中警惕 —— 瓦剌若想抢夺火器,很可能会利用这种险要地形设局,借 “突袭” 延误运输,影响大同边军的冬季防御。
突然,峡谷两侧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马蹄声 —— 五十余名穿着草原服饰的骑手手持弯刀,从树林里冲出来,朝着车队扑来。“有埋伏!” 陆砚昭高声下令,“前排雄狮卫,射击!”
“砰!砰!砰!” 五十支短铳同时开火,弹丸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出,瞬间击倒十余名骑手。锦衣卫暗卫也从树林里跃出,手中的弩箭精准命中骑手的咽喉,峡谷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为首的骑手见势不妙,厉声喊道:“撤!快撤!”
剩余的骑手如蒙大赦,纷纷调转马头,朝着峡谷外逃去。陈猛正要下令追击,陆砚昭却抬手拦住:“别追!穷寇莫追,护好火器最重要。”
沈知薇走到一名受伤的骑手身边,蹲下身查看:“还有气,带回去审问 —— 看他们的装备和口音,不像是正规瓦剌骑兵,倒像是被探子煽动的草原流民,说不定是误信了假消息,以为能抢夺物资。”
雄狮卫立刻上前,将受伤的骑手绑起来,放在马背上。峡谷里的战斗很快结束,除了被击毙的骑手,还有五名被俘虏,车队则毫发无损,继续朝着大同的方向驶去。
巳时?浣衣局(马永成的不安)
同一时刻,浣衣局的房间里,马永成正坐立不安。三天前,他在京北破庙偶遇一名 “草原商贩”,对方塞给他二两银子,让他帮忙打听 “近期有无军事物资运输”。马永成一时贪念起,含糊说了句 “听说有车队要去大同,可能走落马坡”,如今却听说京西官道发生袭扰,心中顿时慌了 —— 那 “商贩” 说不定是瓦剌探子,自己无意中传的消息,竟成了袭扰的导火索。
“马公公,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一名小太监路过房间,看到马永成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马永成连忙摇头:“没……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小太监刚要离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 锦衣卫暗卫带着两名雄狮卫,快步走进浣衣局,径直朝着马永成的房间走来。“马永成,跟我们走一趟!” 暗卫厉声喊道,手中的铁链 “哗啦” 一声落在地上。
马永成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我…… 我没做错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你向不明身份人员泄露军事物资运输信息!” 暗卫拿出一张纸条,“这是从瓦剌探子身上搜出的消息,上面写着‘落马坡有车队’,据探子招认,是你告诉他们的!”
马永成看着纸条上的字迹,再也无法狡辩,浑身发抖:“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一个‘商贩’给了我银子,让我打听消息,我就随口说了句,没想到他是瓦剌探子……”
暗卫追问:“那‘商贩’有没有说过,是谁让他来打听的?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
马永成拼命摇头:“没有!我只跟那‘商贩’说过,没告诉任何人!刘瑾公公知道后还骂我贪小便宜,让我别再管这事,说免得惹祸上身……”
暗卫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却也没再多问,只道:“跟我们走,去顺天府说清楚,若真是无意之举,陛下或许会从轻发落。”
马永成被铁链锁住,拖出浣衣局时,正好被关在房间里的刘瑾看到。刘瑾坐在窗边,手中摩挲着一块玉佩,脸上看不出情绪 —— 三天前,他察觉马永成与 “草原商贩” 接触,本想阻止,却又按捺住了。他深知自己刚得喘息,不能再惹事端,只淡淡提醒马永成 “别贪小便宜”,如今马永成被抓,虽与自己无关,却也需更谨慎,绝不能让人察觉半分异样。
午时?大同边军大营(火器抵达)
午时的日头正烈,大同边军大营的营门外,李岩带着士兵们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远处的车队,李岩立刻快步上前,对着陆砚昭拱手:“陆大人、沈同知,一路辛苦!咱们的火器训练区和弹药库都准备好了,就等短铳来了!”
陆砚昭翻身下马,笑着道:“李将军客气了,这是第一批五十支短铳和两百枚防冻火帽,月底前还会再送五十支来,确保边军能顺利训练。虎豹营的两名教官也来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会教士兵们使用短铳和骑马射击的技巧。”
李岩接过短铳,仔细查看,眼中满是兴奋:“太好了!有了这奔雷短铳,咱们大同边军再也不用怕瓦剌的骑兵了!快进营,我已备好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走进大营,士兵们看到火器马车,纷纷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短铳。一名年轻士兵忍不住问道:“陆大人,这短铳真能百步穿杨吗?”
陆砚昭点头,拿起一支短铳,对准五十步外的铁甲靶 ——“砰” 的一声,弹丸穿透铁甲,在靶心留下一个深孔。“你们看,” 他笑着道,“不仅能穿甲,冬季也能用,以后对付瓦剌,就靠它了!”
士兵们欢呼起来,营地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李岩看着士兵们的笑容,对陆砚昭道:“有了这新火器,今年冬天,咱们定能守住大同,不让瓦剌前进一步!”
未时?顺天府衙门(审问骑手)
未时的顺天府衙门,大堂内气氛肃穆。被俘虏的草原骑手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眼神中满是惶恐。顺天府尹拿着鞭子,厉声问道:“说!是谁让你们去京西官道袭扰火器车队的?瓦剌首领巴图还有什么计划?”
骑手连忙摇头:“我们不是瓦剌骑兵!是草原上的流民,有人说京西官道有‘无主物资车队’,抢了能过冬,我们才去的……”
“谁跟你们说的?” 顺天府尹追问。
骑手低头道:“是一个穿汉人衣服的探子,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说车队走京西官道,没多少人护卫,让我们去抢…… 我们不知道是军事物资,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去啊!”
就在这时,陆砚昭与沈知薇走进大堂,身后跟着两名锦衣卫暗卫。“顺天府尹,” 陆砚昭道,“从马永成的供词和探子的消息来看,这背后应该有人故意散布假消息,一边让流民以为是‘无主物资’,一边让瓦剌探子以为走落马坡,想借流民袭扰制造混乱,延误火器运输。”
沈知薇补充道:“暗卫已查过,那名‘汉人探子’目前下落不明,但从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瓦剌的人,倒像是熟悉京畿路况、又想阻碍火器推广的人 —— 此人很可能藏在京城,借流民和探子之手,间接生事。”
顺天府尹点头:“看来此事不简单!我会派人继续追查‘汉人探子’的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刻禀报陛下。”
陆砚昭道:“辛苦府尹大人,这些流民虽有袭扰之罪,但也是被误导,可从轻发落,重点还是追查背后散布假消息的人。”
申时?陆府(父子议事)
申时的陆府,陆崇渊正坐在正厅里,看着陆砚昭送来的审问记录。听到 “有人故意散布假消息,借流民袭扰火器运输”,他脸色沉了下来:“此人躲在暗处,借他人之手生事,既想延误火器推广,又想嫁祸瓦剌,心思倒是缜密。明日早朝,你需将此事禀报陛下,让锦衣卫加大追查力度,绝不能让此人继续作祟。”
“父亲说得是,” 陆砚昭道,“目前虽未查到幕后之人,但从马永成的供词来看,刘瑾曾提醒他‘别贪小便宜’,倒不像是参与其中 —— 刘瑾刚得浣衣局副管事之职,一心想重回后宫,应不会在此时冒险生事。”
陆崇渊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刘瑾虽有野心,但近期行事确实谨慎,倒像是在隐忍。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需让锦衣卫继续留意他的动向,同时重点追查那名‘汉人探子’。另外,大同边军已开始训练使用短铳,月底第二批短铳送到后,需加派护卫,防止再出意外。”
老夫人端着茶水走进来,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道:“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你们都要小心啊!火器推广是大事,可不能被这些小动作耽误了。”
陆砚昭接过茶水,对母亲笑道:“母亲放心,我们已让暗卫加强防范,今后运输火器都会提前改道、加密护卫,绝不会让幕后之人得逞。”
酉时?皇宫(朱厚照的决断)
酉时的紫禁城,文华殿内,朱厚照正看着陆砚昭送来的证据 —— 流民的供词、马永成的陈述、探子的消息纸条,每一样都指向 “有人故意散布假消息”。“竟敢在京城附近散布谣言、煽动袭扰,” 朱厚照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语气带着一丝冷意,“此人不仅想延误火器推广,还想嫁祸瓦剌,挑起边疆冲突,用心险恶!”
李德全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陆大人已让锦衣卫追查那名‘汉人探子’,顺天府也在排查京畿一带的可疑人员,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朱厚照点头,目光望向窗外:“传朕旨意,让锦衣卫与顺天府联手追查,务必抓到幕后之人!另外,今后火器运输需提前报备路线,由雄狮卫和锦衣卫共同护卫,再不许出现‘假消息误导’的情况。马永成虽系无意,但泄露信息属实,杖责三十后贬去浣衣局杂役处,以示惩戒;流民袭扰系被误导,各杖责二十后遣返草原,告诫他们不得再听信谣言。”
“奴才遵旨!” 李德全连忙躬身领命,快步去传旨。
朱厚照看向陆砚昭:“陆爱卿,这次火器运输能化险为夷,多亏了你警惕性高,提前改道。今后火器革新之事,仍需你多费心,绝不能让宵小之辈干扰。”
陆砚昭躬身道:“臣定不负陛下信任,加快火器量产,确保边军冬季御敌无虞。”
戌时?浣衣局(刘瑾的隐忍)
戌时的浣衣局,灯火昏暗。刘瑾站在房间里,听着外面传来的马永成受罚的惨叫声,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旧账本,上面记录着后宫太监的人脉关系 —— 这是他被贬后偷偷整理的,也是他重回后宫的唯一筹码。
“刘公公,” 一名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马永成被杖责后贬去杂役处了,锦衣卫刚才还来问过您,幸好您之前提醒过马永成,他们没怀疑您……”
刘瑾淡淡 “嗯” 了一声,目光仍落在账本上:“做好自己的事,别多嘴。今后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当没看见,安心洗好你的衣裳。”
小太监连忙点头,转身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刘瑾一人,他轻轻抚摸着账本上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 他知道,现在不是出头的时候,唯有隐忍蛰伏,管好浣衣局的事,再慢慢修复后宫人脉,才能有重回权力中心的机会。至于阻碍火器推广的幕后之人,他既不会参与,也不会多问,只当是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风波。
夜色渐深,浣衣局的灯火渐渐熄灭。陆砚昭与沈知薇站在陆府的庭院里,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虽有对 “幕后之人” 的疑虑,却也多了几分踏实 —— 至少火器已安全送到大同,边军的冬季防御有了保障。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 沈知薇道,“只要我们加强防范,加快火器推广,他们就掀不起风浪。”
陆砚昭点头,握住她的手:“是啊,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让更多边军用上奔雷短铳,让大明的边疆,再也不受谣言和袭扰的威胁。”
远处的虎豹营兵工厂,仍传来工匠们赶工的敲打声,与浣衣局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 一边是推动大明强军的坚定力量,一边是蛰伏隐忍的权力算计。陆砚昭与沈知薇知道,这场 “假消息风波” 虽未抓到幕后之人,却也让他们更加警惕,今后的火器革新之路,虽仍有暗流,却会走得更稳、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