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放下电话,目光朝着电脑显示屏上望了过去。
U盘的加密已经被解开。
他深呼吸了一下,坐到椅子上,开始操作电脑,点开U盘的文件。
谁料,这里面的文件,居然全部都是一些没有用的数据。
无论他怎么搜索点击打开,却始终没有发现到一份有用的文件数据。
杨思婷将这个U盘藏得这么隐蔽,居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数据和信息?
樊仁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一定有的。
这里面有这么多的文件数据,应该是自己还没有检索出来。
杨思婷不会做这样的无用功的。
樊仁又操作电脑,继续检索里面的文件数据。
过了半个钟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有些沮丧了。
难道这个U盘真的没有收藏一些有用的信息在里面?
那杨思婷为什么要将这个U盘藏在那里呢?
他右手撑在自己的下巴部位,思索了好一会之后,拔出了U盘,将电脑和U盘收藏了起来。
他将那把折叠刀藏在自己小腿上,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拿上一沓现金,匆匆出门而去。
一栋大楼的天台上。
一个男子站在那里欣赏着这个城市的夜景。
璀璨的霓虹灯不断地闪烁着,似是在告诉看到它的人,这个城市有多繁华美丽。
下面熙攘的街道,彰显着这个城市的活力。
这男子大约三四十岁,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显得很绅士。
五官轮廓很有立体感,目光有神,鼻梁高耸,唇薄,发型干净利落。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面,静静地望着远方。
一条黑影出现在天台的出入口。
正是樊仁。
他和这男子对比起来,显得有点过于休闲了。
工装裤,户外鞋,上身是一件飞行夹克。
不过,理过发,刮了胡子的他,露出一张脸庞,比这男子更具有男性魅力,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那男子听到脚步声,转身过来。
当他看到樊仁的时候,认真打量了两眼,然后露出了笑容,迈开步伐朝着樊仁走了过来。
樊仁也笑了一下。
两人下意识地张开双手,用力拥抱了一下对方,在彼此的后背上用力地拍了两下。
一声轻叹,分开拥抱的双手,樊仁点头叫了一声:“新平。”
“樊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樊仁打量了他一眼:“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啊?”
“只能够说还活得下去。”
“谦虚了。”
“嗯!你气色也挺好的,怎么,刚从马尔代夫晒太阳回来吗?”新平也许是看到樊仁那张古铜色的脸庞,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差不多吧!”
新平脸上的笑容一收,微微低头,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面对着樊仁,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杨思婷这事,我,我帮不上什么忙,他们一家三口出事的时候,我刚好在外地出差,我是回来东洲才听到这个消息的。”
樊仁的双眉跳动了几下,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微微摇头:“已经非常感谢你这么多年在为我传递信息了。”
“其实这些年我也没有做什么,她平安的情况下,我三个月才通过电台给你传递一次信息。”
“已经非常感谢了。”
顾新平眼里闪过一缕黯然之色:“她的女儿,我也曾经托人去寻找下落了,但是我......那地方风浪太急,我找的那些人,找了好多天都没有结果,估计......”
樊仁的心如同针刺一样痛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谢谢,我,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我去过事故现场,也下去过那个悬崖下方,知道那地方......风高浪急。”
他暗中咬了咬牙。
短暂的沉默之后,樊仁走到围墙旁边,望向远方,似有所思。
顾新平走了过去,和他并排站在一块。
“她这些年过得幸福吗?”
顾新平点头:“很幸福,她是个对生活很有憧憬的人,也是个很努力积极生活的人,刘柏年很爱她。”
樊仁挤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其实每次我见她的时候,她,她都会捎带地问一声我有没有你的消息。”
顾新平的话,让樊仁心里面痛了起来,同时又有一种满足和欣慰的感觉。
她没有忘记过自己。
自己该知足了。
过了一小会,樊仁转换话题:“在过去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和她见过面?”
“半年前了,还是无意间遇到的。”
“有没有听她说起过,她在做什么样的新闻报道?”
“新闻报道?”
“嗯!”
顾新平想了一下,摇头:“没有,我们遇到那一天,我刚好赶着去见一个领导,而她也约了人在一个酒店的咖啡厅见面,所以我们只是闲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一顿,顾新平又问:“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她工作的事情?”
“我怀疑她的死不是个意外。”
“啊!?不是意外?”顾新平惊呼一声,露出惊容挂在脸上。
“我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她家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很明显,有人在他们死了之后,去她家里找过什么东西。”
“所以你认为和她的工作有关?”
“新平,这些年她是不是很高调?”
“高调算不上吧!但确实是报道了好些个比较轰动的新闻,你也知道的,做她这个行业,只要有正义感,那一定会得罪一些人的。”
“最近就没有听到她在跟进什么新闻吗?”
“没有,我们不是一个领域的,况且我们也不是经常见面,她最近的行止,我怎么可能得知呢?!”
顾新平说完后,眉头一皱:“你不会是认为她的交通意外和她最近在报道的新闻有关吧?”
“我有这方面的怀疑。”
“她最近在忙什么新闻,我确实不知道,但是过去这些年,她也的确得罪了城中好几个有权有势之人,有人为她喝彩,同时,也有人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去到杀人这个地步,我觉得吧!应该还未必吧!”
“那她家被翻得乱七八糟又怎么解释?”
顾新平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顾新平忽然问道:“有个事情我,我要跟你说一下的。”
“什么事情?”
“你......知不知道刘心悠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