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速通往世乐土,这还真是从未想过的道路。”
在去寻找梅比乌斯的路上,芽衣再次深刻意识到熟人带路的重要性。
回忆着花了一两个月在往世乐土摸爬滚打的日子,她明白当时布洛妮娅是想看到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但也少了许多探索未知的乐趣,就比如梅比乌斯。虽然她真的会请你上手术台,但在她不作妖的时候,你会发现她就是单纯的嘴硬而已。”
就比如说自己,一开始玩原神去开雪山地图时,那真的是小心翼翼的,红名怪、冷冻条、逐渐凝结的边框,给了当时的自己满满的压迫感。
而后来玩小号,开雪山就跟开正常地图没什么区别了。
“额,也算是吧。尽管对大家心中的芥蒂都在那场舞会烟消云散,但我在跟她相处时,还是难免会想她又想做什么坏事。”
梅比乌斯给芽衣留下的刻板印象有点太深了,短时间还是难以去掉的。
“没说的这么严重吧?虽然梅比乌斯说的话确实有些呛人,但她其实还不错。”之前被她请过去喝茶的幽兰黛尔辩解道。
然后,她就发现芽衣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
那表情就仿佛在说,你跟我认识的是同一个梅比乌斯吗。
如果这是相处了一段时间,芽衣还能表示理解,但你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
“梅比乌斯博士在阴阳方面拥有极高的造诣,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当抛开她话语中令人不快的部分,梅比乌斯博士确实担得起‘嘴硬’一词。”
通过负责处理天命见不得光的事的经验,丽塔在梅比乌斯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危险感。在丽塔眼中,梅比乌斯就是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给经过的人发起致命的攻击。
但,这种上来的第一句就是问幽兰黛尔属于第几代卡斯兰娜,这是丽塔完全没想到的。
怎么感觉在卡斯兰娜的后代上,梅比乌斯都比凯文上心些?
“哦,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吗?你不会以为,在我的区域内,我听不到你们之间的交谈吧?”
在原本越来越幽暗、诡异的场景中,梅比乌斯坐在她的代步车上,从一处阴影之中出现在大家面前。
“既然已经被您听到了,那我也不会做过多辩解。丽塔只是真心觉得,您可以更直观地表达自己的观点。”微微弯腰展示歉意,丽塔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油嘴滑舌,如果是以前,我已经准备帮你免费检查语言系统了。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被工作的事影响心情。”随意摆弄着自己的长发,梅比乌斯将目光转向竹符。
“另外两个在那边,你们先去那边等着,我有些话要跟竹符说。”
随着其他人离开这里,梅比乌斯上下打量着竹符,就好像要连同她的灵魂,将她完全看透。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竹符抠出一个问号。
“在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我都一直等着你的身体炸裂开来。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真的完整地扛过手术,但三种基因在体内相互碰撞着,你的意识也陷入了沉睡。”
知道竹符忘记了以前的事,梅比乌斯自顾自地说起来。
“如果就这么放任它们碰撞下去,你一定必死无疑。所以,我把你扔进了休眠仓中,通过寒冷放缓基因的碰撞,并让它们在较小幅度的碰撞中产生融合的可能。同时,我抽取了你的部分意识,供我在往世乐土中能继续研究。”
“可,通过不断的模拟,乐土中的你一直不断死亡,所有的实验就从未成功过。而现实中的你,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告诉我,刚苏醒时,你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虽然梅比乌斯解释了这么多,但这依旧还在竹符的知识盲区。
“额……我虽然很想告诉你,但我现在还记得的就只是我在这个时代千羽学院上学的日子,完全不记得我是怎么从休眠仓爬出来的。”
“不过,我当时的外貌并未发生改变,是在成为律者后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听着竹符共享的信息,梅比乌斯忍不住啧了一声,随后继续追问道:
“那在你还没律者化前,你的身体是什么情况?”
“很虚弱,体力、力量都比普通人要弱。而后来通过一些事,我猜这是因为体内凯文的基因和侵蚀之律者的基因相互对抗产生的结果。至于爱莉希雅的基因,则是起到劝架的作用。那时候三种基因的平衡并不稳定,是我在成为律者后,它们才开始达到平衡。”
梅比乌斯让代步车拿出一个平板,随后在其中输入一些数据。
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梅比乌斯的视线在竹符和数据上不断转换,最后停留在竹符身上。
“如你所说,那么你存活的时间应该再减短一些。你与我们的情况不同,你那时候还并不能算融合战士,身体机能也只能按普通人来看待。就算是后面那种打到平衡的方式,基因碰撞产生的损伤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肉体的损伤还有办法进行弥补,但精神的损伤确是无法解决的。而你,在经受了那么久的精神损伤后,还能扛过律者化的精神侵蚀,这简直匪夷所思。”
“还有,在成为律者后,以律者层次的精神力,这种损伤化为一种锤炼,从而让你不会再因为这种损伤而死亡。”
说到这,梅比乌斯停顿了下。
随后,她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竹符。
“身体在极限状态下抗住手术,三种基因的配比刚好达到一种勉强平衡的状态,在精神恰好能抗住的情况下面对律者化,最后以律者的身份让你可以抗住基因碰撞产生的损伤。你有算过,这一切发生的概率有多小吗?”
“单是手术成功的概率,就已经比自然诞生爱莉希雅那种律者的概率小了。”
“那我还真是幸运。”经过梅比乌斯的分析,竹符也算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活下来还真是个奇迹。
“不不不,概率的事情都并不重要,我一向不喜欢赌博。你之前的话让我有了意外的发现,我现在无比的想知道,你的精神是怎么抗住律者化?毕竟,平衡时造成的损伤我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是运气好,但非平衡状态下,你的精神应该早被消磨光了。”
一边说着,梅比乌斯一边控制着代步车,行至竹符的面前。
原本带着玩味笑意的双瞳,在这一刻也沉了下来,眼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冷漠。
“你,是谁?”
面对梅比乌斯带有强烈压迫性地询问,竹符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耸了耸肩。
“问题是我确实没死,还抗住了。”
盯着竹符看了将近一分钟,在竹符都快要被看得不自在时,梅比乌斯恢复如常。
“无所谓,你是谁都没事,和我没有太大关系。死亡,是意料之中;还能行动,则是意外之喜。”
虽然对竹符是否是竹还有怀疑,并对此产生兴趣,但就像她说的,这一切和她没太大关系。
过程可以放一边,梅比乌斯只需要知道,当年那个小白鼠成长起来,并坚定不移地对抗崩坏就行。
反正,她又和竹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