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小比尘埃落定,战玲珑因其在战锋手下“智撑十招”的出色表现,获得了族老们的一致好评,甚至得到了一份额外的奖励——一套更适合女子修炼的轻灵掌法。她捧着掌法秘籍,兴奋得小脸放光,看向霍天渊的眼神里,除了以往的熟稔,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信赖。
然而,有人得意,便有人失意。
三房院内,战锋将自己关在屋里,乒乒乓乓砸了一通东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摔倒!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他脚下使了绊子,可当时台上明明只有他和战玲珑!
“一定是那个霍三搞的鬼!”战锋咬牙切齿地对前来安慰他的母亲说道,“那个低贱的家丁,邪门得很!自从他来了之后,战玲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次肯定是他用了什么阴损手段!”
三夫人王氏心疼儿子,也觉面上无光,蹙眉道:“一个家丁,能有这么大本事?不过……那小子确实透着股机灵劲儿,太过机灵了,就不是好事。锋儿你放心,娘会留意的。若他真有什么不妥,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类似的对话,也在其他几房悄然进行。霍天渊这个名字,第一次真正引起了战府一些有心人的注意和忌惮。一个能影响主子、甚至可能身怀异术的家丁,在某些人看来,绝非福音。
这些暗流,霍天渊隐隐有所察觉。他能感觉到一些投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复杂,有好奇,有审视,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但他并不慌张,反而更加谨言慎行,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炼和陪伴战玲珑之中,行事比以往更加低调稳妥。
这日,战宏心情颇佳,在书房召见了霍天渊。
“霍三啊,这次小比,玲珑表现甚佳,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战宏和颜悦色地说道,“你机敏忠心,很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过分,老爷我都允你。”
霍天渊心中念头飞转。金银财帛他并不看重,功法秘籍暂时也不缺(他有师尊)。他最大的需求,始终是能够滋养神魂、辅助修行的资源。他想起之前在坊市见到的那家古怪店铺,想起福伯采购的符纸朱砂,心中有了计较。
他躬身行礼,语气诚恳:“谢老爷赏赐。小的没什么大志向,就是……就是对些花花草草,奇特的石头比较感兴趣。上次在别庄林子里,看到些没见过的植物,觉得很有意思。如果老爷方便,能不能赏我几株府里药圃不常用的、长得奇怪点的花草,或者……库房里那些没什么用、但样子特别的石头块子?我想自己琢磨着种一种,玩一玩。”
这个要求可谓别致又低调,完全符合一个半大孩子“玩物”的心性,丝毫不会引人怀疑。
战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当你要什么,原来是这个!真是个孩子心性!也罢,福伯。”
侍立一旁的福伯应声道:“老爷。”
“你去库房和药圃看看,挑些不紧要的、品相奇特的花草顽石,给霍三拿去玩吧。”战宏吩咐道,浑然没把这当回事。
“是,老爷。”福伯躬身应下,目光掠过霍天渊时,带着一丝了然。
片刻之后,福伯拿着一个小布包回来了,递给霍天渊:“拿着吧,都是些没什么大用的东西,不过胜在模样稀奇,给你解闷。”
霍天渊双手接过,连声道谢。入手沉甸甸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布包之内,有微弱的、不同属性的灵机波动!
强忍着立刻查看的冲动,霍天渊保持着感激和雀跃的神情,退出了书房。
一回到自己的小屋,他立刻关紧房门,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包。
里面是几块颜色各异、形状不规则的矿石,以及几株已经有些干枯、但形态奇特的植物根茎。其中,一块鸡蛋大小、通体呈深蓝色、触手冰凉的石头,以及一株叶片呈银白色、脉络如同蛛网般的干枯小草,散发的灵机最为明显!
“寒铁矿!还有……凝神草!”师尊凌玄子的意念带着明显的喜悦,“虽然品质低劣,寒铁含量微乎其微,凝神草也已枯萎,药力流失大半,但对你现阶段来说,已是难得的滋养之物!这老管家,果然有心了!”
霍天渊心中激动不已。他明白,福伯是借着战宏的赏赐,名正言顺地给了他真正需要的东西!这份看似随意的赏赐,其价值远超金银。
“看来,福伯是在用他的方式,既履行管家的职责,又不着痕迹地给予你一定的帮助和引导。”凌玄子分析道,“你此前在小比中的‘小动作’,或许并未完全瞒过他,但他选择了默许,甚至此刻给予了回报。此人心思缜密,行事有度,对你而言,是福非祸。”
霍天渊摩挲着那块冰凉的寒铁矿和干枯的凝神草,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次赏赐,不仅让他获得了实实在在的修行资源,更让他与福伯之间,建立起一种无声的、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在战府的根基,因为这份“灵植之赏”,变得更加稳固。而接下来,利用这些资源加速修炼,应对可能到来的暗中风波,将是他新的课题。他知道,平静的日子,或许不会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