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樊，那些雕像仍有生命迹象……”巴巴塔警示道。
“保持距离，全速前进！”见陈樊进入，科索低喝一声，与两名兄弟腾空而起，化作幻影冲向甬道尽头。
亚特西和米米乐紧随其后，急速飞掠。
然而，科索三兄弟刚飞出十余里，两声爆响骤然炸开！
“砰！砰！”
一尊金衣虎卫的冰晶轰然碎裂。
“吼——！”虎卫怒啸，巨斧横扫，界主级威能撕裂空间，金光裹挟着刺耳的尖啸席卷甬道。
科索瞳孔一缩，甩出一面血色盾牌状宝物。
“快走！”
血色盾牌迸发刺目赤光，科索面容扭曲地咆哮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盾牌硬生生挡下金衣虎卫的攻势，赤色光芒如蛛网般蔓延，在甬道中央筑起一道血色光幕。
赤龙结界！米米乐失声惊呼。亚特西脸色瞬间铁青：这群畜生拿我们当诱饵！
这结界虽挡不住界主级强者几次攻击，却能瞬间隔绝气息。果然，失去目标的金衣虎卫立即调转方向，巨斧裹挟着撕裂空间的威能朝二人劈来。
陈樊！联手才有一线生机！米米乐传音疾呼，与亚特西急速后撤。斧光闪过，亚特西当场被斩作两段，血肉飞溅。
两个半神对抗神级？米米乐面如死灰，战意尽失。
被摆了一道啊。陈樊轻叹，冰悬世界果然处处杀机...
话音未落，九十九道璀璨枪芒骤然绽放。每道枪影都蕴含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威能，金衣虎卫尚未反应过来，神躯已在枪芒中分崩离析。
甬道剧烈震颤间，米米乐怔怔望着这美得令人窒息的枪芒轨迹，竟陷入顿悟。直到陈樊的精神波动将她惊醒。
这...这不可能...她颤抖着望向那个一枪破开结界的背影，眼中交织着恐惧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个能施展宇宙法则之力的男人，绝对来自天外！
陈樊一枪轰碎金衣虎卫，对满脸震撼的米米乐视若无睹，身形化作流光射向甬道深处。
“界主初阶水准……”
枪锋染血的刹那，他已摸清金甲虎卫的底细。以域主九阶之躯催动枪若星河五爪碎天地，纵是界主巅峰亦难硬撼，更何况这些未着原力战衣的残次品。
陈...陈樊！米米乐攥着冰晶追上来，嗓音发颤：我用八十二枚半神级冰之晶淬和一枚冰之心换你庇护！
陈樊眉梢微动，顺手用念力卷走亚特西的储物手镯：成交。
——
神识扫过空间手镯，六十七枚冰之晶淬与两枚冰之心的微光映入脑海。这老域主近百纪元的积蓄，倒也不算寒酸。
当最后一具金甲残躯倒地时，科索三兄弟正冲破甬道。第九层赤色冰原上，裹挟着冰晶的罡风从山脉裂隙中喷涌，三人循着风暴中心摸去，却在看见直径数百米的冰渊时集体僵住——无数冰之心在深渊中沉浮，宛如星海。
破空声撕裂风雪。科索老三脖颈刚转过十五度，瞳孔已映出白衣猎猎的身影。
陈樊？！
我们愿献上——
星河枪撕开三道真空轨迹。蕴含光之本源的枪芒超越时空界限，科索兄弟抬臂格挡的动作尚未完成，身躯便与漫天冰晶同碎。余波轰入冰渊的刹那，整片山脉响起亘古凶兽般的咆哮。
幽邃的坑洞深处骤然传来野兽般的低沉咆哮，狂暴的吞噬之力自黑暗中席卷而出，瞬间凝固了陈樊周身的空间。
他的身躯被无可抗拒的力量拽向深渊。
“什么情况？”
陈樊瞳孔微缩，掌中星河枪骤然绽放耀眼光芒，凝聚全力悍然刺出。
“轰——！”
毁天灭地的冲击波震荡四野，却未能撼动那吞噬之力分毫，反而令其愈发凶猛。
此刻。
米米乐的身影出现在第九层，目睹陈樊周遭空间扭曲的景象，失声喊道：“那是……传承之眼？！”
“传承之眼？”
陈樊闻声心神一凛。
冰雪女神传承圣地的第九层并非绝境，漫长岁月中，曾有无数亚人族在此生还。
“我有空间银袍护体，即便不朽复生，也未必不能抗衡！”
他心念既定，索性放弃抵抗，任由吞噬之力将自己拖入深渊。
真正的强者，从来坚信自己的力量。
若连这份信念都动摇，何谈直面更强的敌人？
须臾间，吞噬之力戛然而止。
米米乐闪身至坑洞边缘向下望去，唯见一片漆黑。
“这家伙太可怕了……若真是传承之眼，我根本争不过他。”
他权衡利弊后身形一晃，转而飞向第九层其他区域寻觅机缘。
……
陈樊在狂暴吸力中急速下坠，沿途数以千计的冰之晶淬与冰之心如流星掠过。
唰！唰！唰！
凭借强横的精神力，他一边减缓坠落速度，一边将珍宝尽数收入囊中。
“陈樊，根据能量分析，F级飞船的推进系统足以挣脱这股吸力！”巴巴塔通过精密计算传来建议。
“不急，正好探探这底下藏着什么。”陈樊目光沉静。
宇宙秘境中总有些连虚拟宇宙公司都未曾记录的奇异之地。
“温度已降至零下一万四千度……”
“接近底部了。”
随着冰之心逐渐稀少，巴巴塔再次发出警示。
轰——！
当陈樊重重砸在赤色冰原上时，那股诡异的吸力骤然消散。
“吼——！”
“昂——！”
此起彼伏的兽吼瞬间响彻深渊。
陈樊精神念力横扫整个地底空间，眉峰微挑：“竟有这么多异兽？大半都是界主级……”
无数狰狞巨兽蛰伏于黑暗之中。
“嗯？无视我的存在？”
他侧目望去，一条千米长的冰蛇异兽正从身旁游过，对他视若无睹。
“小心！那条冰蛇的气息接近不朽级！”巴巴塔急促警告。
“是因为冰之心的气息？”陈樊瞥向空间戒指中隐隐散发的极寒波动。
“大概率如此。”巴巴塔迅速回应。
“冰之心的气息与这些异兽同源……”巴巴塔断言道，“能活着离开‘传承之地’的，必然是在坠落时获取了冰之心。”
“这传承圣地要找的，恐怕就是精神念师！”
下坠的吞吸之力连陈樊都难以抗衡，更遑论在光速坠落中分心收取冰之心。唯有精神力不受影响。
而冰悬世界的亚人族灵魂普遍孱弱，精神念师更是稀少。
这也解释了为何漫长岁月中，能闯过第九层者屈指可数。即便侥幸穿过冰晶甬道，若无冰之心护身，即便是界主巅峰也会被兽群撕碎。
“不过……”
“这传承怕是要断了。”
陈樊瞥了眼空间戒指——沿途所有冰之心尽入他手，一枚未留。
总计九万余枚。
……
一月转瞬即逝。
深渊底部，陈樊终于将冰之晶淬吸收至饱和。
“肉身强度已达百倍！”他眸中闪过兴奋。以域主九阶之躯，即便不施展至尊金龙身，强度已媲美界主巅峰。若再叠加空间银袍的防御……
寻常不朽神灵亦难伤他分毫。
“该探探这‘传承之眼’了。”
陈樊未贸然飞行，而是谨慎地向深渊深处潜行。冰之心的气息让他如入无兽之境。行至数万里外，天穹忽现银芒。
“悬空银殿？形若巨眼的宫殿……”
“这就是传承圣地？”
近前仰望，那是一座被银色光层包裹的巍峨眼状宫殿。殿周萦绕着空灵玄音，闻之如沐魂泉。
“呼……”
“灵魂竟在升华。”
陈樊恍然——那些突破至界主的土着，想必皆受此音淬魂。
“叮泠——！”
音律骤变，长颤破空。
“吼——！”
兽群顿时癫狂，如潮水般撞向银殿。却在触及光层的刹那纷纷坠地，骨断筋折。
“嗯？无法进入？”
陈樊眉梢一挑，纵身掠向银光。
当陈樊触及那道银芒的瞬间，整个人如游鱼入海般穿过光幕，稳稳落在宫殿广场上。
四周温度骤然回暖，仿佛置身蓝星的初春时节。
萦绕在「空间银袍」表面的寒气顷刻化作朦胧雾霭，缓缓消散。
“陈樊，整座宫殿都镌刻着秘纹，简直像件巨型兵器……”
巴巴塔扑棱着恶魔翅膀现身，仔细环顾后说道。
陈樊目光掠过金属构筑的殿宇与广场，那些泛着幽蓝光泽的秘纹如活物般蜿蜒密布。
“这些法则秘纹的构造很特别。”他迈步走向大殿，“先全部记录下来。”
“明白！”巴巴塔刚应声，整片广场的秘纹突然泛起诡谲流光。蓝光顺着纹路疾速汇聚，在大殿上空交织成层层叠叠的秘纹图腾。
图腾重合的刹那，一道似曾相识的光柱轰然降下——正是传送阵中出现过的力量！
“嗯？”陈樊瞳孔骤缩，精神力如潮水般铺开。
轰隆！
地底深渊剧烈震颤，光柱裹挟着他直贯冰悬世界核心。穿越途中，他惊觉地底竟散布着数十座类似的巨眼宫殿。
“浊月王已至！”
天神般的宣告声中，陈樊眼前豁然出现巍峨如山岳的圣殿。他立于殿门前，渺小如芥子。
“封王不朽的称号？圣者传承？”他握紧星河枪，银袍无风自动。
“陈樊，虚拟宇宙网络被彻底屏蔽了！”巴巴塔急促的声音响起。
连原祖构建的虚拟宇宙都能隔绝？陈樊心头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