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苏姐姐是我们这里境界最高的,而且她在宝青坊这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永平将头转向法海,语气缓和了一些,
“法海大师,你也不必自责,邪魔复苏,救世本就是我等修士应该做的事,只是眼下我们得赶紧动身,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法海听见永平的话,到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道友大义!”
小白心中着急,法海话刚说完,只是与他点了点头,就拉着永平朝着临安城的方向飞去。
在路上,永平掐指打出一个法印,蓝色的符文出现在了她和小白的面前。
符文刚出现,里面就传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呦,妹子,你这是想我了吗?”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小白直接情绪失控,流着眼泪将徐峰和小青的事说给了小狐狸。
符文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小狐狸的声音有些凝重的传了出来,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此时正在别的地方,现在没有办法赶回来,你俩先找个地方安心等待,夫君这事交给我便好!”
得到了小狐狸的答复,永平和小白二女将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她们明白,现在只有这个姐姐有这个能力可以找到徐峰的下落……
宝青坊内,蓝色的符文破碎,化成光点缓缓消失。
小狐狸身着大红袍子,光着小脚丫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
两只平时粘着她的大头鬼,此时灰常的有眼色,都悄悄的站在一边,声都不敢吭一下。
许久之后,小狐狸举起手中的烟袋,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着面前候着的几只人身妖头的生物缓缓的开口说道,
“今日就到这吧,你们要的东西过几日再来取!”
说完后一挥手中的烟袋,那几个身影便化作青烟,被送出了宝青坊。
待到几个身影消失以后,小狐狸来到大厅的墙边,打出了一连串的手印,
面前的墙壁霎时间浮现出了幽幽的蓝光,紧接着,蓝光如水波纹一般消散,一个硕大的罗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小狐狸走上前去,拿出九尾狐玉佩,手指点在额头,将徐峰给她疗伤时,留在识海中的一丝神魂之力抽出,注入进了玉佩。
随后将玉佩按在了罗盘的中心位置。
“咔咔咔”
罗盘开始转动,一阵机械搬的声音不断响起,
罗盘突然爆出一股蓝光,虚影瞬间放大,占满了整个空间。
光芒中,二十四山方位,八卦,天干地支,五行,开始缓慢的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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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在指间被碾成粉末,混着烟灰落在黑色皮质风衣的下摆上。
男人盯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炼钢厂,猩红的火光映在他眉毛的刀疤上,不断的跳动。
“废物。”
他吐出一口烟恰好罩住投影里那个用鲜血画的牛头标志上,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其他的事情,
“几十个人守不住一座钢厂,还得我亲自给你们收尸。”
一只长相美丽的雌性鸟妖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废弃的钢厂里溜达,指尖划过铁毡上面的血液,
“老大,那老牛太狠了……我们只不过是去抢了些物资,他竟然直接带人端了我们的钢厂,这个仇我们必须要报!”
说完后两指轻揉,摩擦着指尖的血迹。
“闭嘴。”
男人抬手扯了扯风衣领口,随后甩了一下风衣,将手插进了裤兜中。
风衣甩动时,一把漆黑的长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刀身足有三尺长,没有多余装饰,只在刀柄处缠着防滑的黑色布条。
男人缓慢走出钢厂,抬头看向城东的位置,没人比他更清楚牛头马面的底细。
那两个地府派来的老东西,一个整天挂着跟金链子耍狼牙棒,跟个暴发户一样。
一个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搞的自己好像很有文化一般,
这俩在阴曹地府就是冥帅的实力,虽然现在到了修罗界,不能使用灵力术法,但是这两位也不是好对付的主。
“牛头马面……”
男人突然轻笑一声,将抽完的烟蒂丢在了地上,然后用脚碾了碾,
“真以为在这里就能当山大王了?”
随后转头对着身后的手下说道,
“通知下去,咱们的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他用靴尖踢了踢地上一块不起眼的合金碎片,那是牛头帮装车时漏掉的边角料,在这缺钢少铁的地界竟显得格外刺眼,
“没了这批钢材,咱们跟南边的约定得往后拖一拖了。”
“可是老大,那个死牛抢了我们的东西还杀了咱们的人……”
鸟妖急得扑腾了下翅膀,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火星。
“我说暂时不要动。”
男人猛然转过身,风衣发出呼呼的声响,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他眉间的刀疤在残光里忽明忽暗,那双原本冷漠的眼睛里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却又被一层冰冷的理智盖得严严实实,
“牛头就是想逼咱们急着动手,想让咱们将力量聚集起来,然后他好有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男人从裤兜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一只吊在嘴上,然后点燃,深吸了一口,
“别着急,等我们准备好了,一次性就可以解决牛头帮的麻烦,到时候新仇旧账一起算……”
车轮胎碾过据点门口的碎石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徐峰跳下车时,全身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被一股莫名的兴奋冲得忘乎所以。
刚才在炼钢厂,链锯剑劈开钢板的脆响、霰弹枪喷吐火舌的轰鸣,比他前世看过的任何动作片还要鲜活。
“磨蹭啥呢?”
老牛一把揽住他的肩膀,金链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进去喝庆功酒!”
徐峰笑着应了声,胸口的伤扯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熟门熟路地往仓库走去。
左边空地上,将车停好的牛头怪们正把武器往铁架上挂。
“五哥。”
刚进仓库,一身西装革履的马面推了推眼镜,手里正捏着个扳手调试枪管,
看见老牛时眼睛亮了亮,打了声招呼,视线就落到他身后的徐峰身上,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看到老牛带着徐峰走进,马面将扳手扔回了工具箱,指节在枪身上敲了敲,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