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门弟子抱着我大腿嚎出那句“暗恋你好久了”的瞬间,我感觉整个青云山的时间都他娘的凝固了!
怀里那破珠子烫得跟刚出锅的烤地瓜似的,五位美女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火灵儿的鞭梢已经开始冒火星子了,柳飘飘的指甲掐进了琴身里,玉无瑕脚下的地面咔咔结冰,花弄影的剑已经完全出鞘,幽苒则是一副“彪哥你玩脱了”的幸灾乐祸表情。
掌门老头儿张着嘴,胡子一翘一翘的,显然也没料到这出。
那抱着我腿的弟子还在那深情告白:“彪师兄!你那放荡不羁的眼神,那骚气冲天的舞姿,那怼天怼地的气魄!都深深吸引了我!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
“你在乎在乎我的死活行不行!”我差点没哭出来,拼命想把腿抽出来,这哥们儿抱得死紧!“大哥!兄弟!咱有话好好说,你先撒开!男男授受不亲啊!”
“我不!除非你答应跟我结成道侣!”那弟子嚎得更响了。
我感觉到五道杀人的目光几乎要把我洞穿。不行,再不采取行动,明天青云门头条就是“震惊!尴尬真人身陷断袖疑云,惨遭五位红颜当场分尸”!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体内那刚融合没多久、还不听使唤的尴尬+悲伤混合之力,因为极度的窘迫和一丝“老子怎么这么倒霉”的悲凉,猛地爆发出来!
不是我主动放的,是它自己憋不住窜出来的!
一股无形的、混合着“社死当场”和“悲伤逆流”的诡异波动,以我为中心,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咔嚓!
效果立竿见影!
那抱着我腿的外门弟子动作猛地一僵,嚎哭声戛然而止。他松开手,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是“我当众表白好尴尬”,一会儿是“我被拒绝了好伤心”,最后“哇”的一声,捂着脸哭着跑开了,边跑边喊:“太丢人了!我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这还没完!
这股混合情绪波动扫过周围那群眼神狂热的弟子,刚刚还酝酿着要冲上来表白或者看热闹的众人,瞬间集体破防!
“啊啊啊!我想起我上次给师妹写情书把‘窈窕淑女’写成‘窈窕叔女’了!好尴尬!”
“呜呜呜……我暗恋大师兄三年,结果发现他喜欢的是二师兄!我好悲伤!”
“我昨天练剑不小心把裤子劈叉了!还被小师妹看见了!我不想活了!”
“我……我偷吃灵兽园的灵鸡蛋被抓住了!掌门罚我扫了一个月茅房!哇……”
一时间,山门口哭嚎声、忏悔声、尴尬的尖叫声响成一片,刚才还弥漫的狂热表白氛围,瞬间变成了大型社死忏悔现场!
连掌门老头儿都受到影响,老脸一红,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估计是想起之前崩坏道袍露出红裤衩的糗事了。
五位美女也被这波动扫到,杀气倒是消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和无奈。火灵儿指着那群哭嚎的弟子,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憋得肩膀直抖。柳飘飘和玉无瑕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语。花弄影默默收起了剑,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幽苒则是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用口型说:“彪哥,牛!”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一片鬼哭狼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俺这能力,算是彻底跑偏了!从单体攻击变成了范围控场,还是敌我不分的那种!
好不容易等这股混乱的情绪波动慢慢平息,山门口总算稍微恢复了点秩序,只是那些弟子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敬畏中带着恐惧,恐惧中带着一丝……好奇?
掌门老头儿干咳两声,捋了捋胡子,强行挽尊:“嗯……看来彪子你这新领悟的神通,对于……呃,涤荡心魔,净化宗门风气,颇有奇效啊!”
我:“……” 掌门您老人家这阅读理解能力,我是服气的。
经过这么一闹,宗门里那诡异的“真情告白”风气倒是暂时被压下去了,毕竟谁也不想在冲动表白后,瞬间体验极致的尴尬和悲伤双重打击。
但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张彪师兄(就是我)掌握了直指人心的无上妙法,能让人直面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效果拔群,有助于道心通透!
好家伙,这下我可真成了香饽饽了!
先是之前那个抱着石狮子哭的执法长老,扭扭捏捏地找上门,问我能不能帮他彻底忘了那个叫“小翠”的姑娘,他愿意用三年俸禄来换。我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他忽悠走,说此法不可轻用,有伤天和。
接着是各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旁敲侧击地来打听,能不能给他们也来一下“净化”,帮他们忘掉某个尴尬的瞬间或者某个求而不得的人。甚至还有几个女弟子红着脸问我,能不能用这神通让某某师兄爱上她……
我那小院门槛都快被踏破了!我他娘的是修仙的,不是开情感咨询室兼记忆消除中心的!
更离谱的是,那五位姑奶奶似乎也发现了这能力的“妙用”。
火灵儿偷偷找我:“彪哥,你能不能对柳师姐放一下那个……就是又尴尬又伤心那个劲儿?让她别老在我练鞭子的时候弹那些软绵绵的曲子?”
柳飘飘委婉地表示:“彪哥哥,若灵儿妹妹太过吵闹,或许可以让她稍稍……安静片刻?”
玉无瑕虽然没明说,但有一次火灵儿和柳飘飘吵得不可开交时,她默默看了我一眼。
花弄影更直接,在某次我被她瞪得发毛时,冷冷道:“控制好你的神通,若敢乱用,斩。”
幽苒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总撺掇我:“彪哥,试试嘛!看看花姐姐尴尬是啥样!肯定好玩!”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抱着核弹按钮的傻子,随时可能被这群姑奶奶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日子没法过了!必须想办法控制住这破能力!
我把希望寄托在掌门和那半部情绪大道残卷上,整天泡在藏经阁和掌门洞里,研究怎么收敛气息,怎么精准控制情绪输出。进展嘛……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微乎其微。这情绪之力就跟脱缰的野狗似的,撒欢容易,拽回来难。
直到有一天,我正在掌门洞里对着一个测试用的傀儡练习“微操”,试图只让它产生一点点尴尬情绪(比如想起自己忘穿裤子),结果一个没控制好,混合情绪波再次爆发,那傀儡先是僵住,然后开始一边扭捏捂脸一边发出呜呜的哭声,最后“砰”的一声,竟然因为情绪过载,冒烟瘫痪了!
掌门看着冒烟的傀儡,心疼得直抽抽,半晌才幽幽地说:“彪子啊,你这‘微操’……跟拿狼牙棒绣花差不多。”
我欲哭无泪。
就在我对着冒烟的傀儡怀疑人生时,怀里的琉璃珠又一次剧烈震动起来,这次传来的不是指向某处的渴望,而是一种强烈的、混杂着愤怒与暴戾的警告意味!
与此同时,宗门警钟凄厉地响起!一个弟子连滚爬爬地冲进洞府,脸色煞白:
“掌门!彪师兄!不好了!山门外……山门外来了好多魔修!领头的是幽冥老祖座下第一战将,血屠!他说……他说要为他徒弟报仇,踏平青云,活捉张彪!”
得,麻烦这玩意儿,从来都是组团来的!刚按下情感的葫芦,又浮起战争的瓢!我这“情感热线”还没搞定,就得准备接听“死亡热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