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欢喜问过，现在买一个女孩价格也不高，那些人为什么不去人牙子手里买，反而去拐卖？
紫露就告诉她，会被卖掉的小孩家境多是贫寒，这样的家庭生养的女孩一般不会很漂亮。
那些人既然打的是那种主意，对女孩长相要求非常高，相貌不出众的根本不会被选中。
买肯定是要买的，但是数量应该不够。所以才会有这个拍花子组织的存在。
别的拍花子图的是钱，做无本买卖，他们图的是漂亮的小姑娘。
房之章看到她眼里的愤怒，继续说道：“虽然丢失的姑娘不都是德州的，但是基本都是走的德州水路离开。”
“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县令打掩护，不会这么顺利。”慕云娇说，“而且，刑部也有他们的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房之章说道，“若不是刑部有人，上一任县令也不会死的那么惨，连带妻儿都丢了性命。”
“都死了？”
“是，说是他夫人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了。他的儿子在守灵的时候，放火烧了灵堂，自己也被烧死。”
“现在的县令是谁？”
“他叫周康，是宣和十年的进士。”房之章顿了顿，又道，“他是南方一小镇平民出身，娶了霍家一远房姑娘为妻。”
慕云娇募地看向他。
他这是在告诉她，这个县令是霍太师的人，这个事情牵扯到了霍太师。
“房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个？”
“若是查到的线索无误，拍花子组织背后就是霍太师府，你救了长乐郡主，把这个事情摆到了明面上，霍太师府的人肯定会记恨你。你之前在京城，有端王府和司马将军府罩着，他们可能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出京城了，他们很可能会对你下手。”
这是在告诉她要小心。
在京城动手，或多或少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端王府和司马将军府可能会顺着那些痕迹找查到他们。
可是在外面就不怕了。
在外面动手要容易许多，就算留下什么痕迹，想要查也不容易了。
若他和她还是以前的关系，他是不会同意她离开京城的。
慕云娇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小心，可是她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
“我觉得，我若是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或许还会安全一些。”
房之章怔了一下：“那是我想岔了。你就当今日没有听过我说这些吧。”
“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了。”慕云娇身体微微前倾，“你告诉我，就不担心我告诉司马将军府吗？”
“为何要担心？”
“我若是告诉司马将军，他定然不会当过霍太师家。”慕云娇盯着他的脸，“据我所知，房家和霍太师府都是五皇子阵营的。”
“没有人规定了，一个阵营里的人就都是朋友。”
况且房家是房家，他是他。
他和房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话他没说，因为说了她也不会信。
在世人眼里，在她眼里，他和房家就是一体的。
慕云娇觉得这话没毛病。
“这么说，你们和霍太师府是敌人了？”
“是。”房之章承认，“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只要能查到罪证，就有机会扳倒霍太师府。”
“霍太师府可是五皇子外祖家，是五皇子最有力的左膀右臂。你这样做，就不怕五皇子杀了你，再迁怒房家？”
“房家投靠了五皇子，不是我。我只忠心于皇上。”房之章平淡地叙述，丝毫不担心得罪五皇子。
“你的人在这里查到线索了吧？”慕云娇问。
“确实有一些。”房之章原本不打算告诉她，但是见她看着自己等待答案，抿了抿唇道，“我的人查到上一任县令的儿子并没有死，灵堂的那具尸体是个替身。”
“替身？”
“对，死的是管家刚买进府的下人。因为才进府里，知道的人不多。而且他的体型和那家少爷很像。”
慕云娇坐直身体：“这么说，上一任县令知道自己危险，提前就做准备了。”
“应该是。”
“我昨晚没有回来，是因为我的人有那个孩子的下落，去找人了。”
“没找到吧？”
“没有。”
“那个孩子逃了两年，怎么会你的人一来就找到他的下落？”
“也是凑巧了。”房之章没打算细说，转移话题，“御赐的大红袍，你不试试吗？”
慕云娇知道这是在他这里问不到什么消息了：“不了，我喝不惯大红袍。”
“那你喜欢喝什么？绿茶？我这里也有。给你换一壶。”
房之章起身就要去换。
慕云娇直接拒绝：“不用麻烦房大人了。我喜欢喝什么要看我当时的心情，以及……一起喝茶的人。房大人位高权重，不是适合喝茶的对象。”
房之章拿着茶壶的手捏紧了茶壶柄，吸了口气才转回身来，将茶壶放下。
“看来我是没有这个荣幸了。”
慕云娇起身：“房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房之章没有阻拦，看着她开门离去。
慕云娇回到自己房间，慕云月她们还在练习算账。
慕云枫看到她回来，问道：“四妹，房大人找你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就是又叫我过去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慕云月说道：“可是你已经跟他说过了，之前也说过很多次了。怎么还叫你过去？”
“办案就是这样。事情多问几次，或许能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慕云娇说道，“你们算出结果了吗？”
“算出来了，但是我和五妹数字一样，五弟和六妹结果一样。我们也不知道谁的对了。”慕云月把算账的单子给慕云娇，“四妹你看看呢。”
慕云娇给她们看了，指出问题的地方，又给他们留了一道算账的题，让他们回去算。
等他们走了，欢喜跑过去把门关上，然后神神秘秘地回来。
慕云娇和紫露储心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不是让你去取熏香吗？”
欢喜来到慕云娇身边，小声说道：“姑娘，奴婢刚刚去下面拿东西，在我们的箱子里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