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秦川坐在沙发上，手机拨出第一个号码。
“史蒂文，我只是想说谢谢。”
电话那头的杰拉德笑了声：“谢什么？我说的只是实话，他们那种报纸，我早就看腻了。”
秦川没多解释，只轻声道：“有机会见面，我请你喝一杯。”
第二通电话，是拨给穆里尼奥的。
“你那句话——‘只对足球疯’，我很喜欢。”秦川笑着说。
穆里尼奥在那头哼了声：“那是事实，算是卖我球员的人情了。等利兹联来斯坦福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好啊。”秦川回答。
温格接起电话时，背景里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阿尔塞纳，谢谢你的那句‘新闻倒过来写’。”
温格笑了笑：“我可是记得你那句眼光好的，孙续洋可真是个好球员啊。”
秦川：“教授，你眼光一直很好，劳伦也不差。”
最后一通是打给弗格森。
老爵爷的口气依旧带着笑意：“秦，我们俱乐部的关系，你愿意卖给我球员，这个人情我记着的，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年轻老板。”
“被爵士夸，真不容易，在去年利兹联财务危机，你并没有落井下石不是吗？”秦川回应。
弗格森轻哼：“别高兴太早，下次我们在球场上见，可不会给你留情面。”
挂掉最后一个电话，秦川合上手机。
利兹联的夜色很静，他的思路却清晰得很——人情记下，也算是进入了这个圈子，至于太阳报……等判决下来，再慢慢收拾。
秦川推开财务室的门，合页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只有托马斯一个人埋在桌后，袖口卷到小臂，正低头整理上赛季的收支表。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泛白的发鬓上。
“老板。”托马斯闻声抬头，眼镜片反出一片冷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
秦川走过去，顺手拉开那把常年被坐出光泽的办公椅，坐下。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笔普通的报销：“我需要从俱乐部账户转出六千五百万镑。”
托马斯的手在翻页动作中顿了顿。经验告诉他，这个数额在大多数俱乐部足以掀起一场董事会风暴，但在利兹，这意味着老板一个念头。
“这是……新投资项目？”他还是习惯性地确认。
“个人用途。”秦川的眼神落在那份收支表的数字上，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木质桌面，“剩下的你照常运转，工资、转会金都够用。”
托马斯心里明白——上赛季秦川才一次性往账户打进三亿镑，这次的支取对球队运营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作为财务主管，他依旧尽职地追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要？”
“今天下午。”秦川站起身，像是已经在脑中排好了接下来几步棋，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记得保密。”
托马斯点了点头，已经开始准备执行老板的安排。
清晨的希思罗机场，伦敦的薄雾还没散尽。
秦川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风衣走出贵宾通道，从俱乐部转会的资金到账以后，他现在也是有8000万镑的资金可以自由支配了，身后跟着两名助理。外面停着利兹联派来的司机。
第一站，是骑士桥的法拉利授权中心。
门口早有人等着——这是总部特批的特别交易，Enzo限量399台，英国分到的屈指可数，原本都早有主，但秦川开出了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全款+额外50万镑“换号费”，直接从一位不急用车的收藏家名下过户。
车被推到展厅中央，红漆像新鲜的浆果，灯光下闪得刺眼。秦川绕了一圈，只说了一句：“装箱，送利兹。”
销售经理差点笑裂嘴：“好的，秦先生。”
中午，他已经回到利兹市区的宾利展厅。
欧陆 Gt刚在英国上市不到一年，低调、流畅，却藏着6.0升w12发动机的野性。秦川没有试驾，只坐在驾驶位握了握真皮方向盘，然后签了合同。
“下周交付，颜色按您选的深蓝。”销售员小心翼翼地把合同放进文件夹，生怕折到一角。
下午两点，秦川驱车去了曼彻斯特。
老城区一栋白色立柱的展厅前，劳斯莱斯幻影静静地停着——它比Enzo安静，比欧陆Gt庄重，是英式奢华的代名词。
“这台，银灰内饰。”他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决定。
展厅经理送他出门时，忍不住感叹：“秦先生，您真的很痛快。”
夜色里，媒体的消息开始发酵——
《约克郡晚报》用一张伦敦、利兹、曼彻斯特三地经销商合成的图片做封面：
“利兹老板的消费日：Enzo、欧陆、幻影——我们的球队老板总算开始消费了。”
而就在同一天傍晚，秦川又在利兹郊区签下了一栋当年的标志性豪宅——全玻璃幕墙，恒温泳池，私人影院，六车位车库。
签完郊区别墅的最后一份合同时，天色已经暗下来。玻璃幕墙里灯光次第亮起，仿佛整栋房子被点燃。
房产经纪人小心地收起文件，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秦川几眼。这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签字的动作干脆得像买一张火车票。
“先生，”他笑容几乎要溢出来，“您今天的选择真是太完美了。球场边的公寓，任何一个球员都会眼红，未来只会更值钱。训练基地旁那套小屋？整个利兹只有一处，只有您能配得上。市中心的公寓，适合所有社交场合，简直是身份的象征。”
他停顿了一下，指向身后这栋玻璃幕墙豪宅：“而这里……这已经不只是房子，而是地标。您住进去，整个城市都会知道——新的主人来了。”
秦川只是淡淡笑了笑，签好最后一页，把钢笔轻轻放下。
经纪人赶紧补上：“我敢说，全利兹没有第二个人能在一天之内签下这么多处顶级物业。您的眼光和魄力，将和这些房子一起，成为这座城市的一部分。”
秦川起身，扣上西装扣子，步伐稳而从容。落地窗外的灯光倒映在他的背影上，像一枚烙印。
对他来说，这些房子不是奢侈，而是标记。球场、公寓、训练场、郊区别墅，每一处都在地图上点亮，像他把整个利兹收入囊中。
三天后，秦川低调飞抵葡萄牙北部的小城巴塞洛斯。
飞机落地时，正是上午十点，米尼奥河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空气里带着咸湿的海风和烤面包的香味。小城的节奏很慢，街边的咖啡馆里，老人们悠闲地翻着报纸，偶尔抬头看一眼走过的陌生面孔。
吉尔维森特的主场离市中心不远，但这次谈判的地点并不在球场，而是市政厅旁的一家百年老酒店——外墙爬满了葡萄藤，木质旋转楼梯踩上去会轻轻吱呀。
二楼的会客厅里，卖方代表已经等候多时。一个是俱乐部主席，另一个是当地银行的顾问，桌上摆着一壶刚泡好的红茶和一叠厚厚的文件。
主席一开口，就亮出价码：“三千五百万欧元。这是我们能接受的最低价格。”
语气带着试探，也带着对自家球队的感情——显然希望能多留一点筹码。
秦川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平静：“三千万，全现金，当天过户。”
他的话像是在空气里压下一块石头，连楼下街道的嘈杂声都被隔绝了。
卖方两人对视了一眼。三千万欧虽然比心理价位少了五百万，但全现金、即时到账的条件让他们几乎没理由拒绝。对于一家常年财政吃紧的葡超俱乐部来说，这笔钱足够还清债务、发掉两年的工资。
不到半小时，双方就在合同上签了字。签字时，酒店外传来钟楼敲响的声音，节奏缓慢而沉稳。
从法律层面上讲，这笔交易并不是秦川直接买下的——收购方是一家注册在马德拉的控股公司，董事名册上全是当地代理人。表面上，它与利兹联毫无关联；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家公司背后真正的资金来源和决策人是谁。
走出酒店时，阳光透过窄巷照在秦川的肩头。巴塞洛斯的街道安静得像一幅画，没人注意到，刚才在这栋古老建筑的二楼，一支通往约克郡的隐形渠道，已经悄然打通。
奥河面，拂进吉尔维森特的主场——巴塞洛斯市政球场。
这座球场可容纳一万多名观众，四面看台并不高，却像收拢的手臂，紧紧围住那片深绿色的草坪。阳光从看台缝隙间洒下，照亮每一根草叶的边缘。
若昂·卡瓦略正蹲在草地上检查土壤湿度，他抬头笑着说：“这是我们本地的天然草种，耐踩、弹性好，就是需要精细养护。”
鲁伊·阿尔梅达本来准备推销旁边那块人工草训练场：“下雨天好用，不会积水。”
秦川走过去，低下身摸了摸草叶的触感，摇了摇头：“训练也用天然草。换成适合的草种，球员适应快，转会去英格兰就没有落差。”
他们沿着场边走向青训楼。透过窗户，能看到U17的训练场上十几名少年在做传接球练习。
这些葡萄牙孩子的技术细腻得惊人——停球第一脚几乎都能稳稳控制在脚下，视线不断抬起寻找队友，脚腕在传球时自然地一甩，球像贴着地面滑行。
秦川看了两分钟，直接开口拍板：
1. 训练基地预算翻倍——改善饮食、增加体能教练、引入视频分析设备；
2. 新建三栋宿舍楼——为球队引进的南美球员提供直接落地的生活条件；
3.增加医疗实验室——为之后球队的球员提供更好的治疗条件。
技术总监愣了几秒：“这些投资数额不小。”
“极光体育集团出。”秦川淡淡回答。
极光体育集团——这是他刚注册的国际体育投资公司，表面上是独立运作的跨国体育项目投资方，实际上是秦川多俱乐部计划的外衣。
离开球场时，秦川站在球员通道口回头望了一眼。主看台正中，吉尔维森特队徽在夕阳下泛着光——从今天起，吉尔维森特的背后，将有一条直通约克郡的隐形通道。
未来，南美的年轻天才可以先在这里登陆欧洲，熟悉欧战节奏、积累上场时间、拿到欧盟护照，然后——在巅峰前夕，被利兹联直接接走。
傍晚，他回到巴塞洛斯的酒店。房间里，夕阳正透过阳台的半截玻璃落在茶几上。
手机响了，是克莱尔的电话：“英国媒体还没嗅到你这边的动作。”
“那就好。”秦川靠进沙发，把外套搭在扶手上，“我会把之后这边的转会名单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