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见孟铁衣冲来,枯瘦的手紧攥腰间骨杖,杖首墨色晶石骤然亮起——那是块浓缩月碎之石,黑芒顺着杖身纹路蔓延,身前竟凝出半透明骨墙。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闯万骨山?”老者沙哑冷笑,骨杖一挥,骨墙突然伸出数十根骨刺,直刺孟铁衣面门。
孟铁衣不退反进,骨刃血色光刃暴涨:“老子斩过的蚀骨教徒比你见过的骨头都多!”光刃劈断骨刺,余势不减逼向老者。老者侧身躲闪,骨杖再挥,黑芒化作毒雾笼罩而来——雾中月碎之毒沾之骨麻,寻常人片刻便会骨碎。“小心!”苏晚急喝,相月丝凝成紫色风帘,毒雾撞上紫芒瞬间消融大半。
沈砚趁机跃起,圣师骨青芒聚于剑尖,朝着教徒冲去。
“清骨破邪”剑招下,教徒体内月碎之毒被强行驱散,未及反抗便瘫倒在地。
“苏晚,锁定他的骨杖!”沈砚喊道。
苏晚双目紧闭,相月丝化作细丝缠上骨杖,很快察觉:“杖首晶石是弱点!需用圣师骨纯净之力破防!”
老者察觉窥探,怒喝着将骨杖砸向地面,黑芒化作骨藤缠向苏晚。
苏晚牵动旧伤脚步滞涩,骨藤瞬间缠住她脚踝。
“苏晚!”沈砚斩断骨藤,掌心贴她后背渡去内力:“撑住,我护你!”老者见状,竟将内力疯狂注入晶石:“这晶石藏百年月碎之毒,自爆便让你们化为骨冢!”
孟铁衣挥刃斩向老者手臂,却被骨杖挡住。
危急时刻,苏晚以精血催动“破厄丝”,紫芒细如发丝刺入骨杖纹路。
“沈砚,就是现在!”沈砚心领神会,圣师骨青芒透出金色本源,长剑如流光顺着紫芒缝隙刺向晶石。
“铛!”晶石碎裂,黑芒消散,老者被冲击波震飞,七窍流血自尽——齿间毒囊早已备好。
沈砚从老者怀中搜出密信:“子时月满,阁主以万骨山生魂献祭天地裂痕,需接骨人血为引。”
落款月核图案旁小字刺眼:“沈砚,苏晚,可作血引。”“他们早盯上我们了。”
苏晚脸色凝重,“用我们的血才能掌控裂痕,阁主知道你是接骨人后裔,也清楚我的相术能定星轨。”
离子时仅剩三时辰,三人找山洞暂歇。
苏晚服下疗伤丹药调息,沈砚守在洞口,圣师骨微微震动——山巅有同源却黑暗的力量,显然是被篡改的接骨术。
半个时辰后,苏晚内力恢复六成,三人继续登山。
山巅白骨累累,风裹着生魂哀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子时前一个时辰,三人登上山巅。
中央祭坛由黑石砌成,符文槽中暗红色液体是生魂精血,祭坛中央骨柱缠绕黑链,链尾连向天地裂痕,裂痕中黑芒不断融入骨柱。
黑雾中央,黑衣人身着绣银月核纹的长袍,腰间金色“烬”字令牌华贵刺眼——正是月烬阁阁主。
“千年了,终于等到月满时分。”阁主背对着他们,伸手探向裂痕,“献祭接骨人之血,我便能掌控裂痕,成新的天地之主。”
“你休想!”沈砚纵身跃起,“接骨术·圣骨斩!”青芒剑影劈向阁主。
阁主缓缓转身,银色面具刻着月碎纹,抬手挥出黑芒挡下剑影:“沈砚,接骨人后裔,我等你很久了。”
黑芒与青芒碰撞,山巅震颤,祭坛符文骤亮。沈砚后退数步,面具下暗红眼眸透着熟悉的月碎毒息,却又藏着说不出的诡异。
“你到底是谁?”沈砚冷声问。
阁主不答,黑芒化作巨手抓向苏晚:“相骨师的相术能定星轨,也是好祭品。”
孟铁衣挥刃劈向巨手,却被轻易捏碎光刃。
苏晚相月丝缠上巨手,又被黑芒侵蚀消散。
沈砚再冲上前,阁主指尖骨矛射来,苏晚突然挡在他身前,紫芒护盾碎裂,骨矛擦肩而过,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苏晚!”沈砚接住她,青芒中金色愈发浓郁。
阁主嘲讽:“这点本事也想阻止我?子时快到了,乖乖当祭品吧。”
黑芒缠住三人,祭坛骨柱愈发亮,裂痕不断扩大。苏晚突然将相月丝刺入沈砚眉心:“用接骨术感应圣师骨本源,我用相术定星轨,我们还有机会……”
沈砚感受眉心暖意,圣师骨剧烈震动,金色光芒爆发——那是能接天地之骨的终极力量。
他看着苏晚苍白却坚定的脸,缓缓点头:“好,我们一起阻止他。”
阁主察觉不对,催动黑芒欲提前献祭。
山巅黑雾浓如墨,天地裂痕吸力剧增,生魂哀嚎响彻山谷。
沈砚闭眼感应本源,苏晚相月丝顺着圣师骨探向裂痕,孟铁衣拼命挣脱黑芒束缚。
子时钟声,在万骨山山谷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