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鸿扇子一收,说道,“先是西岭苗镇疆,现在是曹家三棒槌,西岭和南越还没打起来就这么热闹了吗?不对啊,曹家是皇族啊,苗镇疆只是个将军,谁脑子里有泡去追杀皇族成员?”
郑行之说道,“这看起来像不像西岭国的报复?”
萧惊鸿把扇子在手里一拍,说道,“对啊,西岭国这就是想告诉下南越,你派人下委托杀我将军,我就派人杀你皇族,有道理啊。”忽然萧惊鸿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不管是谁下的委托,我觉得那人绝对没安好心,这委托下得有点太故事了。”
“但有可能就是下得如此明显,才会让南越曹家觉得这不是西岭干的。”淳于飞雪忽然说道。
“弟妹的意思是,这其实就是西岭干的?”萧惊鸿问道。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淳于飞雪说道。
萧惊鸿转头看向叶知秋,问道,“秋兄你怎么看?”
叶知秋满头雾水,痴呆地看着萧惊鸿问道,“什么?”
萧惊鸿看向淳于飞雪说道,“弟妹,以后请好好照顾我兄弟,他这个智力方面,”萧惊鸿用扇子在脑袋旁边转了个圈,“恐怕是有点残缺。”
淳于飞雪掩嘴而笑,叶知秋对着萧惊鸿飞起来一脚。
郑行之把几人带到了东城,东城乃是集市所在,各地土特产应有尽有,几人算是看得目不暇给。
萧惊鸿在一个烟叶摊子上停了下来,先买了两个烟袋,然后灌了烟丝,和叶知秋二人吧嗒吧嗒把摊子上全部烟叶都试了个遍。
打从来到这个世界,这二人一口烟没抽,这下算是过了老瘾了。
最后萧惊鸿选中了三种烟丝,一样买了一包,放了起来。
烟叶摊子可不止一个,这俩人一路走一路试最后头都有点昏,一直走到街尾,一个烟叶摊离着其它摊子远远的,顶着巷尾摆着,摊子后面坐着一个小老头儿,瘦小枯干,正拿着一个馒头慢慢咀嚼。
萧惊鸿走过去问道,“老头儿,你这摊子摆得有点偏啊。”
那老头儿头都没抬,说道,“要买就买,恁多话来?”
萧惊鸿也不生气,问道,“能尝尝不?”
“半锅。”
萧惊鸿掏出烟袋,装上半锅,这烟叶比其他摊位上的烟叶柔和许多,虽然还是很呛,但能品出里面的那股醇厚。萧惊鸿脑子里面想得其实是烤烟,也就是他来的世界所做的烤烟,加香料烟叶进行烤制,然后再做成烟卷。这种烟丝显然最适合做那种香烟。
“都要了。”萧惊鸿说道。
“都不问个价吗?”那老头儿抬起眼来,眼珠浑浊。
“你报个价呗。”
“一两金子一箩。”
郑行之嘴一撇说道,“你这是打劫吗?别个十箩也要不了一两金子啊。”
萧惊鸿微微一笑,算了算,说道,“你只有三箩,这是三两金子。”他把金子丢在摊子上,“家里还有吗?”
那老头收了金子,说道,“还有五箩,但要等三天。”
萧惊鸿又丢了五两金子给那老头,说道,“行,都要了,我给你个地址,你三天后把五箩送过去。”
“没问题。”那老头也不客气,声音仍是冷冷的。
萧惊鸿也不介意,直接把三箩烟叶收入戒指,写了地址,拉着郑行之他们继续逛着。
接下来,萧惊鸿买了不少纸,厚薄不一,然后买了十个炉子,再加上一块大长石,众人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都没问。叶知秋大概知道,但懒得问。
总之,东市里面收获最大的是萧惊鸿,其他人什么都没买。
在东市走了一圈就到了晌午,吃完饭后,几人又往西城而去。
西城乃黑市,白天开张的少,街上也没什么人。
但是,一进西城门,就能看见一座高楼,突兀地耸立在这都是平房的街道上。
萧惊鸿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他用扇子一指。
郑行之笑了,说道,“那是天宝楼啊,这座天宝楼应该算是所有天宝楼里最大的一幢了,遇到拍卖会,那里面更是热闹非凡。”
“那走,咱们去瞧瞧。”萧惊鸿领头而去。
天宝楼名不虚传,进门就是无边柜台,各类东西应有尽有。药品、补剂、兵刃、暗器、草药、丹丸、武功秘籍。甚至还有一层专门的生活用品,当然,匣子是玉做的,盒子是金银打的,极尽奢华之能事。但货品专柜只有三层。
淳于飞雪补了两块黑玉牌和两把牛毛弹,她以前来逛过很多次,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之处。
萧惊鸿买的东西有点多,什么都买了一些,但是走到三楼的时候他发现,当初从宇文夜羽那里弄来的一戒指金银已经少了一半了。
“哟?这么高消费吗?”萧惊鸿有点惊讶,他转头看向郑行之说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来买东西的地方?”
“有钱人咯。”郑行之笑着说道。
“开销有点大啊这里。”
郑行之哈哈一笑,说道,“这都是小打小闹,等你到了拍卖会才知道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老郑你有没有去过拍卖会?”萧惊鸿问道。
“去过一次,买了件残破的‘天神犀甲’,花掉了我全部积蓄,这次还被宁玉儿斩得又少了两块,唉……”
萧惊鸿眼珠一转,问道,“这里可以卖东西不?”
“可以啊,四楼就是评估卖品的,好东西他就会建议你去拍卖,如果品相一般他就现场和你议价。”
“走,四楼瞧瞧,我忽然想起来我有点东西可以卖,光花钱可不行啊,咱们还是得开源,你说是不是?”萧惊鸿忽然想起那些宇文夜羽不要的兵器来了,那么几十把,换半戒指金银应该不成问题吧。
郑行之将萧惊鸿领上四楼,楼梯口站着个妙龄女子,见他们上来就问道,“几位是要卖货吗?”
萧惊鸿点了点头。
那妙龄女子看着萧惊鸿,小脸儿忽然红了,说道,“那请问这位爷想找哪位掌柜呢?”
“你们这里还有很多掌柜吗?”
妙龄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座天宝楼有七个掌柜,今天除了段掌柜、刘掌柜没在,别的都在。”
“那别的掌柜都姓什么啊?”
“张王李赵钱五位掌柜都在。”
“我是来卖货的,就找钱掌柜吧。”萧惊鸿微微一笑。
妙龄女子头低得都快到胸口了,小声说道,“那我这就去请钱掌柜出来吧。”
“有劳姑娘了。”
“不敢。”妙龄女子转身急步走了。
萧惊鸿坐在最靠近楼梯的桌前,心里在那堆武器里挑了一圈,找了把看起来成色挺旧的刀,唤了出来放在桌上。
那柄刀刀把黑不溜秋的,刀鞘尾巴上有个缺口,看着有点破烂。
叶知秋低声说道,“你就不能挑把品相好的吗?到时候别人一出来把我们赶走了咋办?”
“吃瓜要从外面吃起嘛,你第一勺子蒯中间,边上的哪里还有什么味道呢?先卖挫的。”萧惊鸿小声回道。
那妙龄女子很快出来了,给几人上了茶,萧惊鸿拉着那小姑娘问东问西,那小姑娘羞红着脸回答着他,在对话中萧惊鸿知道了,这钱掌柜为人古板,认死理儿,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当着客人面说,所以在报掌柜的时候,小姑娘刻意把钱掌柜放在最后。
这时候,一个瘦高个子走了出来。
一身蓝布长衫,头上扎了个巾,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脸色阴沉,看着就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他走到桌前,先拱了拱手,问道,“几位客人要卖什么货?”
萧惊鸿用扇子敲了敲放在桌上的刀,“这个。”
那钱掌柜一看刀的外型,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就是‘这什么破玩意儿。’但出于职业操守,他微微一笑,说道,“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