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也跟着唉声叹气,然后伸出手帮助自家少爷打扫身上的灰尘:“这世道可不就是这样,不是自家的,又怎么会心疼呢。说不定还乐见其成,巴不得咱们梳华国乱成一锅粥。要是人人都像少爷这般心肠,这世道哪里会变成这样。”
于珂郎忍不住笑意,对于自家老管事的躬逢之词很是受用,不过想到这里,于珂郎便有些忧心:“你说我那兄弟,心地善良,行走江湖也不知道对人设防,你说他那般心肠如何行走江湖啊。”
“少爷的那位朋友,我也见过,面相看来倒像是一个极好说话的人,行走江湖难免会吃亏,但俗话说的好,吃亏是福啊。更何况如果没有吃过亏,也不会成长不是。”
于珂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还是你说话比较中听,只不过还是别吃太大的亏,毕竟他还有心魔在,心境受损就不好了。”
老管事没有说话,对于这种修行之事,他也不敢随意开口评价,毕竟自己连半个修行人都是。
若是不懂装懂,被心思玲珑的少爷听了出来,反而心生厌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珂郎脱下身上的沾染血迹的衣服,自顾自的朝着内堂走去:“我师父在外除妖,还没回来嘛?”
老管事一直跟在身后,当下回答道:“听说是郡城里面有一大户人家,一夜之间被妖族杀光。听说家主也赶过去了。”
于珂郎停下脚步,猛然回头,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最近妖族这么猖狂起来?都敢进城杀人了?”
老管事也立马停下了脚步:“对啊,说起来就很奇怪,以往咱们凉城郡在老爷的带领下,妖族极少,就算是有妖族,也是和我们和平共处,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等惨案。少爷,要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出门除妖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于珂郎点了点头,坐在内堂的椅子上,很快内堂的丫鬟便端来一盆清水。
于珂郎走了过去,洗了一把脸,一边擦脸的时候,一边说道:“听说我那兄弟已经赶到望月城了,咱们陈家的眼线有没有传回什么消息啊。”
老管家走上前,笑着说道:“听说刚到望月城的时候,就跟人家打了一架,以五境武夫跨两境对敌,打赢了七境武夫,最后被结丹剑修所伤,听说还是望月城的本土女子相助。最后引来世间唯一一位九境武夫,帮忙出气。听着就甚是痛快啊。”
于珂郎也难掩笑意:“不愧是我于珂郎的兄弟,在望月城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老管家上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青崖山倒是传出了一些消息。”
于珂郎看出老管家有些犹豫,便直接说道:“那八字小子又搞出了什么名堂?”
老管事这才说道:“那云来道人的唯一弟子,前段时间经常下山斩杀人族,听说杀的人都是曾经议论过江影缺是灾星的人。只不过有些滥杀无辜了。”
于珂郎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其实那小子心里不坏的,至于为什么能变成这样,估计也是年纪小,那个什么云来道人也是只管修行,不教做人了。一些顽劣心性,无人管束,自然就会无限放大。”
“看来江影缺说的倒是没错,云来道人的心性不是很好啊。”
老管事也是默认的点了点头,对于于珂郎的两位朋友,自然也是不敢过多评价,也就因为老管家一直明事理,心里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才在陈家做了多年管家。陈家上下更是无一人说过老管家的坏话。
老管家亲自蹲下,为于珂郎脱靴,嘴上说道:“听说青崖山要举办开山大典,封闭这么多年的青崖山对外开山,而且云来道人要亲自挑选几位天赋极好的弟子,咱们长存天下的人,已经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了。毕竟那云来道人一人即一宗的名声实在太大了。”
于珂郎点了点头:“咱们陈家也收到了邀请?”
老管家点了点头:“像是这种山上宗门的大事,自然避不开咱们凉城郡陈家。”
于珂郎点点头,将脚放进了清水之中:“看来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那八字小子了。”
老管家在一旁说道:“本来家主也是有意让你前去,只是不知道少爷想准备什么礼物送去,我好派人去准备。”
于珂郎沉思起来,想了一会,便对着老管家说道:“就准备几本书籍吧,是那种修身养性,读完书会做人的那种。”
老管家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只不过少爷的身份代表陈家,只有两本书籍,但是显得陈家寒酸了。
只不过老管家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站在望月城的北城头上,远眺可以看到一处古战场。
流华已经在古战场中待了数日,望月城的那场大战,没有波及此处。而流华也在这里将境界稳固在,武夫六境巅峰了。
古战场中日日夜夜卷起风沙,时不时还会出现战死的亡灵,来此寻机缘的妖兽,这些都是送上门来,给流华历练来的。
当初来到此地的时候,流华还心有不甘,后来自己的女子师父,曾经传信而来,说江影缺的武夫底子打的很是牢固,对于此次心魔破境,对于他的损伤不大,对于将来武夫登顶还是极有希望,只不过这一切都要等到江影缺打败自己的心魔之后。
对于这个消息,流华心里很是欢喜,好像对于江影缺有一种偏执,在武夫顶点的位置,只能有我和你江影缺两个人。
而丁珊之所以费了这点心思,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徒弟,在心境上出现一丁点瑕疵。丁珊对于这个武道奇才,寄予厚望。
今日,流华一拳轰杀一位大妖亡灵之后,便走出了古战场,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裨益了。
丁珊一直在望月城的城头上,等着自己徒儿回来。两人相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对于流华这么快就稳固了境界,而且来到了六境巅峰,丁珊只觉得理所当然,若不是如此,才会让她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