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大人,这……这让我等如何是好啊?”
一位年迈的大臣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拱手说道:“我等俸禄有限,平日里维持家用尚且艰难,如今又要拿出钱财支援朝廷,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许文昌脸色一沉,目光冷冷地落在这位大臣身上:“李大人,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如今国家有难,正是我等臣子尽忠之时。您身为朝廷重臣,理应以身作则,为其他大臣做出表率。怎么能以俸禄有限为由,推诿责任呢?”
李大人被许文昌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虽有万般不满,但在许文昌的权势之下,却不敢再多言。
“是啊,李大人,中书令大人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如今国库空虚,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不伸出援手,又怎能度过这难关呢?”
另一位大臣见状,连忙站出来附和许文昌,心中却暗自腹诽,不过是许文昌为了中饱私囊找的借口罢了。
众大臣心中虽都明白许文昌的意图,但在他的淫威之下,却无人敢公然反对。
片刻之后,一位大臣咬咬牙,站出来说道:“中书令大人,臣愿捐出一年俸禄,为朝廷分忧。”
许文昌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王大人果然深明大义。诸位大臣,王大人都如此慷慨,你们呢?”
在许文昌的威逼之下,众大臣无奈,只得纷纷表示愿意捐出一定的钱财。
许文昌看着众大臣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
这些大臣虽不情愿,但在他的权势面前,却不敢不从,而他,也正好借此机会,充实自己的腰包,同时打压那些对他心怀不满的大臣。
“好,既然诸位大臣都如此识大体,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散朝之后,诸位大臣便将捐赠的财物送到户部。若有拖延或拒不捐赠者,休怪本中书令不客气!”许文昌冷冷地说道。
“是,大人!”众大臣齐声应道,声音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散朝之后,大臣们纷纷摇头叹息,各自怀着心事离去。
许文昌望着大臣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下朝之后,众多文武百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语言中均是表达对如今许文昌独揽朝政的不满。
“如今,皇帝昏庸,权臣当权,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大楚国祚已达六十年有余,除昔日太祖皇帝、宪皇帝,竟无雄主,今日又逢如此庸碌无为之君,实在乃不幸也!”
“唉!想如此局面下去,哪怕这许文昌没有僭越之下去,我大楚也不久将亡呀!”
众臣你一言我一言的谈者,言语中都是惋惜和悲情之意,更有甚者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谈论着。
与此同时,中书令府。
“怎么样了?情况?”
“大人,前线依旧没有回报!可能是还未收到我们的信使!”
听到这个不太令他满意的结果,许文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几日,他愈发的感到不安,甚至在梦里面也能做到噩梦。
一想到今日自己在朝堂之上竟被人质疑,下朝之后更没有收到令他满意的消息,再加上这几日的身心疲倦和噩梦纠缠,瞬间令他心中愈加烦躁。
“这周云庆是怎么回事……都快将近一礼拜了,还未有任何消息!”
“大人,我们近日观察到,漠南地区似乎没有任何动作了,会不会……我们最好要不要……”
许文昌神色稍微缓和下来,松了口气,摆了摆手。
“不必如此紧张,你们按部就班就好,周云庆这人还没那么容易失手,我了解此人,此次他出征漠南,想必又是奔着收复漠南,好与功名换取腾达去了,至于我交代给他的那事,只要他完成了,我管他什么时候都可以,一个白洛恒,还不足以对我动成任何的噩梦,再说了,哪怕他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到京城,我奉的可是陛下的旨意,哪怕他能回来也活不了!”
一番自我安慰的话之后,许文昌便摆了摆手,让人退下,随后叫来侍卫,吩咐说道:“你们这几日替我严加宽管户部,若有异常举动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出现,立马跟我说……”
“是,大人……”
寂静的夜空之下,总有人心绪惆怅,眺望着远方闪闪发光的星空,一道倩影在微风之中独立。
他静静地站在花园之中,眉头微蹙,脸色充满了牵挂与忧虑。
“公主,夜深了,外面风大,您还是回房吧,小公子,没准又要醒了。”贴身丫鬟翠儿轻声劝道。
楚凝安微微摇头,目光依旧望向夜空,“你说我这般行事,真的是对的吗?”
丫鬟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虽然前面就听过关于自家公主的绯闻和一些传言,但她只是个丫鬟,不敢对主人家的事妄加评论。
许久之后,她才支支吾吾的回答:“公主,奴婢……奴婢不知道!”
楚凝安沉叹一声,仰目望向上方的星空。
“念儿他……他今天怎么样?”
“小公子今天挺好的,吃了不少东西,玩累了才睡下的,您别太担心了。”丫鬟连忙说道。
楚凝安轻轻点头,眼神中却依旧满是忧虑。
她楚凝安是大楚的公主,身份尊贵无比,但她此时心中所想之事,皆因如今朝廷局势而起。她虽为女子,却身为皇亲国戚,对如今朝堂所发生之事还是略有了解。
许文昌独揽朝政、肆意妄为,而自己刚刚即位的皇帝,又是一个不理朝政,只顾在后宫贪图享乐之主。
她明白,长此以往,大楚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里,她又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她眼神有些怨恨般的望向上方夜空。
“父亲啊!你可真是选了一个好皇帝呀,再这样下去,只怕我大楚难有将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