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医想起陆云霜说,那药材里的毒素至少要持续服用一年才有效果,他觉得自己现在服用一次也没问题,想也没想直接同意道:“好的,老爷,我愿意一试。”
听他答应的如此痛快,陆云霜笑说:“答应的这么痛快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看着陆云霜不怀好意眼神,孙府医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还想说什么?”
陆云霜说道:“我当然是想告诉你,你应该只知道那蛩果虽然看上去是补品,但如果熬制时添加了冷水,长期服用,人会神经麻痹,中毒而死吧?”
“那你知不知道,它还有一个令人快速中毒死去的办法?”
“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孙府医此刻有些不敢看陆云霜眼睛。
陆云霜一字一句道:“当然是,加大分量,然后在熬制时多加几次冷水,保管一碗下去,绝对比你下一年的量药性还足。”
“怎么,要试试吗?”
“不,不,不要……”孙府医想起自己本就一把年纪了,如果当真半身不遂,那他这辈子肯定也就完了。
见他吓得差点屁滚尿流模样,陆云霜严厉说:“既如此,那你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
说罢,在杜氏等人看不到的地方,趁机给孙府医贴上了一道真话符。
顿时,孙府医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交代道:“对,对不起老爷,是我鬼迷心窍,被少夫人给收买了,在您的药材里动了手脚,故意多添加了一味蛩果。”
“这东西的药效确实如刚刚这位姑娘说的那样,如果在熬制时添加冷水,会产生微量毒素,长此以往,您的身体肯定会中风麻痹,半身不遂。”
“岂有此理!”洛老爷子听到自己的儿媳妇当真给自己下毒了,有些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厉声质问道:“杜氏,我们静安侯府对你不好吗?你为何要指使人对老夫下毒?”
他一个黄土都埋到脖子上的人了,儿子死了后,如果不是为了孙子,他估计都撑不到今天,也不知道哪里碍到儿媳妇和孙子的眼了?
见洛老爷子一副心痛难当模样,杜氏继续死不承认道:“爹,儿媳没有做过孙府医说的那些事,是这孙府医,是他冤枉我。”
“他一定是记恨我手中握着他私会刘婆子的把柄,才说出刚刚那样一番话,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们。”
见杜氏反手就把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孙府医生气道:“夫人,您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和刘婆子有一腿了?”
有一腿的明明是她和他儿子。
眼见孙府医就要把自己和他儿子的事当众抖露出来,杜氏飞快给自己儿子洛天佑使了个眼色。
对此,洛天佑秒懂。
只见他赶在孙府医抖露他儿子和杜氏奸情前,飞起一脚将孙府医踢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洛老夫人和洛老爷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佑儿,你这是干什么?”
洛天佑理直气壮说:“祖父祖母,这府医他胡说八道,冤枉我娘。”
见到洛天佑如此维护杜氏模样,洛老夫人生气说:“他有没有冤枉你娘我心里不清楚吗?”
被女鬼操控的那些日子,洛老夫人亲眼看到她这个孙子虽然没有亲自吩咐人给老头子汤药里下毒,但好几次那府医汇报老头子中毒进度时,他全都在场旁听。
正因如此,洛老夫人心塞的同时,无比失望。
所以她才会在醒来后第一时间把孙子和儿媳一起叫过来,当众揭穿两人下毒的事,想看看母子俩对此有没有一点悔过之心。
现在看,母子二人恐怕是后悔之前下毒时太过小心翼翼,没有一次性弄死他们了。
杜氏母子二人确实这样想法,见洛老夫人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洛天佑有些没好气翻个白眼道:“祖母,您今日到底发什么疯?大晚上的,看我姑母回来了,就专门把我娘叫过来,往我娘身上泼脏水。”
“您是不是觉得姑母回来了,我和我娘就变得有些碍你眼了,所以这才想将我们赶出府去?”
“你……”听到洛天佑如此大逆不道说法,洛老夫人气得差点急火攻心,晕厥过去。
却听这时候,陆云霜站了出来安抚的拍了拍洛老夫人后背,又给她手里飞快塞入一道平安符后,这才说道:“将你们母子赶出府去不是应该的吗?”
“毕竟,你们又不是真正的静安侯府之人。”
陆云霜话落,满屋子所有人全都安静了。
还是洛诗雅率先反应过来,她声音颤抖问:“儿媳妇,请问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陆云霜莞尔说:“就是表面意思啊,娘,你刚刚听得没错,这洛天佑和杜氏确实和这静安候府没有半点关系,您说,他们既然都不是静安侯府之人,待在这里干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您就让人将他们母子俩全部赶走吧?”
听一个自己之前见都没见过来的小丫头出来指摘自己身份,杜氏生气道:“大姐,这丫头就是你前两日娶进门冲喜的那个儿媳妇吗?”
“也太没规矩了吧!”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你弟弟静安侯府世子洛景辉十六年前亲自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我的儿子更是我和他婚后唯一孩子,如果我和佑儿都不算真正的静安侯府之人,那你们算什么?你们今日凭什么站在这里?”
听杜氏话里话外暗讽自己是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资格管静安侯府之事,洛诗雅气得胸口起伏。
她刚准备说点什么回怼回去,就听洛老夫人维护声音传来,“行了,杜氏,你不用在那里指桑骂槐,说我雅儿是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资格管我们侯府的事,只要她一日是我的女儿,就一日可以堂堂正正站在我静安侯府之中,没人管的了她,你也不行。”
说罢,想起陆云霜刚刚说,杜氏和洛天佑全都不是他们静安侯府之人的话,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