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雾森林返回青玄宗的路上,阳光格外明媚。被影魔操控过的人们在清心散的作用下逐渐恢复,说起被影子吞噬的经历,仍心有余悸。石蛮将他们托付给沿途的城镇安置,自己则带着苏文轩、药童和狼群,继续往宗门赶。
路过望溪镇时,苏振南早已带着百姓在镇口等候。看到儿子平安归来,他红着眼眶拍了拍苏文轩的肩膀,又对着石蛮作揖:“石小哥,大恩不言谢。望溪镇能有今日,全靠你了。”
石蛮连忙扶起他:“苏伯父言重了,守护本就是分内之事。”
镇上的“新生药铺”前围满了人,药童的学徒正忙着给百姓抓药,看到药童回来,纷纷惊喜地招呼。药童笑着走进铺子,拿起药杵,熟练地捣着药材,药香很快弥漫开来,与镇上的烟火气融为一体。
“我打算留在这里。”药童对石蛮说,眼里闪着光,“这里需要大夫,我想守着铺子,守着这些人。”
石蛮点头:“好,有需要就传讯给我。”他将父亲的《百草注》留给药童,“这上面的经验,或许能帮你。”
药童接过丹经,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石师兄。”
离开望溪镇时,苏文轩也留了下来。他说要帮父亲扩建镇子,组织护卫队,让望溪镇成为青州西部的屏障,再也不让魔修轻易侵扰。苏婉儿将那半块太极佩塞进石蛮手里:“石大哥,你要常回来看看。”
石蛮握紧玉佩,点了点头。
回到青玄宗时,王长老正带着弟子们在丹峰栽种镇魂木的幼苗——用玄渊谷带回的主核心催生的,幼苗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生机勃勃。看到石蛮,王长老笑着喊道:“石小子,快来看看,这苗子长得多精神!”
石蛮走过去,看着幼苗上的嫩叶,像是看到了无数新的希望。云鹤真人站在丹峰最高处,望着青州的方向,手里拿着一封刚收到的信。
“都结束了。”云鹤真人递给石蛮信,“黑风山的镇魂碑稳固了,各地的灵脉也在恢复,影魔彻底消散,再也没有魔修敢兴风作浪了。”
信是各地修士联名写的,字里行间满是感激,说青州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和平。石蛮看着信,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这些年的奔波、厮杀、失去,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他走到藏经阁,将七件器物小心地放回卫老生前整理的木架上。封魔鼎与镇星揽月佩相邻,养魂鼎里的灵鸟羽毛散发着微光,镇魂木核心的绿光与镇魂碑残片交相辉映,青铜残片静静躺在一旁,上面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岁月。
“卫老,都结束了。”石蛮轻声说,像是在对老人汇报。
窗外,丹峰的镇魂木幼苗在风中摇曳,雪狼王趴在树下打盹,玄铁狼们则在周围巡逻,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嘶吼,一切都那么宁静祥和。
几日后,青玄宗举行了一场大典,表彰在对抗魔修中做出贡献的弟子。石蛮站在丹峰上,看着广场上的人群,苏文轩带着望溪镇的百姓来了,药童也从镇上赶来,手里还提着给石蛮的药包。
云鹤真人在大典上说:“真正的守护,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石勇前辈种下的种子,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庇护着青州的安宁。”
他将一枚刻着镇魔纹的令牌交给石蛮:“从今日起,你便是青玄宗的护山大长老,丹峰由你执掌。”
石蛮接过令牌,令牌入手温润,像是承载着无数人的期望。他看向广场,看到苏文轩鼓励的眼神,药童灿烂的笑容,看到那些曾经被他救下的孩子们,如今也穿上了青玄宗的弟子服,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突然明白了父亲当年的选择。守护不是负担,是责任,是希望,是看着身边的人平安喜乐,看着这片土地生生不息。
大典结束后,石蛮独自来到黑风山。护山狼王的石像依旧立在镇魂碑旁,碑体的镇魔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他坐在石像旁,像小时候那样,靠着石像,看着远处的天空。
“爹,娘,我做到了。”石蛮轻声说,“我守住了你们守护的一切。”
风穿过山谷,带来丹峰的药香,带来望溪镇的烟火气,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夕阳西下,将石蛮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青玄宗走去。
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他不再害怕。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丹峰的镇魂木会继续生长,望溪镇的炊烟会继续升起,青玄宗的钟声会继续回荡,那些被守护过的人,会带着这份守护,继续走下去。
就像他一样。
石蛮的脚步坚定而从容,腰间的太极佩与镇星揽月佩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谱写一首关于和平与传承的歌谣。
这首歌谣,会在青州大地上,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