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海面上,起初只是几缕细碎的波纹,像被晚风拂过的绸缎轻轻起伏。可没过片刻,那波动便愈发剧烈,浪涛层层叠叠地翻涌起来,仿佛海底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蓄势待发。
“哗啦——”
一声巨响划破夜空,海面猛地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水花飞溅如银雨。一只巨蛇从海中探出头颅,鳞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它头顶那只洁白如玉的独角,流转着温润而璀璨的光华,将周围的海水都染成了一片清辉。
众女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眼中满是震撼与一丝怯意。唯有贝尔摩德,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早在清晨,众人围着苏宇追问“小惊喜”是什么时,她便没像其他人那样雀跃着猜测,只是偶尔应和两句——那时她便隐约猜到,苏宇准备的绝不会是寻常俗物。
这些女孩,对神秘事物总是毫无抵抗力,果然,此刻连一向清冷的红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两步,目光紧紧锁在巨蛇身上。
在灵气稀疏的现代,这般灵兽已是世间罕见,为人所知的寥寥数只,大多被魔法世家视作传家之宝,轻易不示外人。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红子,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目光中亦难掩被吸引的神色。
巨蛇安静地悬浮在海面,或许是修为高深,又或许是因苏宇在场,它身上丝毫没有蛇类固有的阴冷凶残,反而因那只洁白的独角,透着一种温和亲近的气息。
众女渐渐放下戒备,望着它在月光下与海波相映的模样,一时忘了言语,只剩海浪拍岸的声音,与巨蛇偶尔吐信时带出的细微声响,在夜色中交织成一幅奇幻的画面。
园子眼睛瞪得溜圆,双手合十对着苏宇轻轻摇晃,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苏宇哥,求求你啦,就让我摸摸那只角好不好?看起来手感肯定超棒的!”
其他女生也纷纷看向苏宇,眼里的期待快要溢出来,连红子都难得地流露出几分好奇。
就在这时,蕾苏京忽然朝她们身后扬了扬下巴:“你们看。”
众女猛地回头,瞬间愣住——不知何时,贝尔摩德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巨蛇旁边,她指尖轻扬,正轻轻抚摸着巨蛇头顶那只白玉般的独角。
巨蛇像是被顺毛的猫,温顺地垂下头颅,连鳞甲都仿佛柔和了几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嗡鸣,像是在享受这份触碰。
“莎朗姐姐也太狡猾了吧!”园子立刻炸了毛,跺着脚喊出声,“我们也要摸!”
话音未落,女生们已经一拥而上。有的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巨蛇的鳞甲,有的学着贝尔摩德的样子轻抚那只独角,还有的凑到巨蛇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园子更是兴奋,手脚并用地爬上巨蛇宽阔的脊背,稳稳坐了下来,还拍了拍巨蛇的脖子:“驾!”
巨蛇无奈地晃了晃脑袋,那双竖瞳转向苏宇,眼神里竟透着几分人性化的委屈,仿佛在说:“你看,这些小丫头片子多能闹,这活儿可得加钱啊。”
苏宇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朝巨蛇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承诺的巨蛇像是松了口气,随即更卖力地配合起来——它轻轻摆动身体,带着背上的园子缓缓游了半圈,还时不时用独角蹭蹭身边的女生们,惹得一片清脆的笑声。
月光洒在海面上,映着女生们明媚的笑脸和巨蛇温顺的身影,连海风都带着几分甜意,暧昧又热闹的气氛在夜色里悄悄蔓延开来。
其实这巨蛇会出现在这里,全是苏宇提前安排好的。
下午的时候,苏宇独自来到那片少有人知的深海洞穴。洞穴里暗潮涌动,巨蛇正盘在一块巨大的珊瑚上沉睡,鳞片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苏宇轻轻敲了敲洞穴岩壁,沉闷的声响惊醒了巨蛇。
它猛地抬起头,竖瞳里满是被打扰的怒意,信子嘶嘶地吐着,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显然是把来人当成了不知死活的猎物,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饱餐一顿。
可当它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苏宇时,那凶狠的眼神瞬间褪去,瞳孔里的戾气像被潮水冲散,只剩下温顺和亲近,庞大的脑袋甚至微微低了低,像只被驯服的大型宠物。
“有件事要你帮个忙。”苏宇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巨蛇立刻点了点头,那姿态活像待命的下属,仿佛在说“老大尽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今晚去海边一趟,”苏宇看着它,“有一群女孩想看看你,不用做什么,露个面就行。”
他顿了顿,抛出诱饵,“事成之后,我帮你渡过化蛟的最后一关,助你顺利化蛟。”
听到“化蛟”两个字,巨蛇的眼睛瞬间亮了,尾巴兴奋地在水里拍了拍,溅起一串水花,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那急切的样子,生怕苏宇反悔。
所以才有了刚才海边的一幕——它乖乖配合着女孩们的好奇,甚至刻意收敛了凶性,任由她们摸来摸去,全是冲着苏宇那句“助你化蛟”的承诺。
此刻,苏宇站在岸边看着女孩们和巨蛇互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巨蛇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转头朝他晃了晃脑袋,那眼神里带着点邀功的意味,仿佛在说“你看我表现不错吧,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苏宇无声地朝它颔首,算是回应。
一旁的贝尔摩德将这互动看在眼里,挑了挑眉凑过来:“看不出来,你连这深海霸主都能差遣,苏宇,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苏宇转头看她,笑而不语,眼底却藏着一丝只有自己才懂的深意——为了让她们开心,这点“秘密”,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