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自己也懵了,吻完就后悔了——刚才脑子一热,根本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心里有太多感激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
她的脸瞬间爆红,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手里的彩蛋差点没拿稳:“对、对不起!我……”
“没关系。”苏宇回过神,抬手碰了碰被吻过的地方,指尖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却没半点责备,“彩蛋拿好,别再弄丢了。”
夏美“嗯”了一声,低头盯着彩蛋,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他。阳光从苏宇身后照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平日里略显清冷的眉眼,此刻竟柔和了许多。
她忽然想起刚才抱住他时,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那一刻,心里所有的慌乱都消失了,只剩下踏实。
“那个……”夏美咬了咬唇,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却听见楼下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苏宇!快下来!警方来了!”
苏宇应了一声,对夏美说:“走吧,下去再说。”
夏美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往楼下走。手里的彩蛋沉甸甸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她偷偷看了眼苏宇的侧脸,发现他耳根也悄悄红了,嘴角似乎还噙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走到楼梯拐角时,苏宇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两人之间,空气里仿佛有细小的光点在跳动。
“夏美,”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刚才那个……”
夏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攥紧了彩蛋。
“下次想谢我,”苏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请我吃甜品就好。”
夏美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起来却像雨后初晴的太阳:“好啊,管够。”
楼下的喧闹声渐渐清晰,柯南仰头望着楼梯口,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小兰拉着毛利小五郎,不让他往上冲;警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但此刻,楼梯上的两人却像是被隔开在一个单独的空间里,只有彩蛋上的鎏金在光线下流转,和空气中悄悄蔓延的暧昧气息一起,成了这个午后最隐秘的秘密。
夏美低头笑了笑,快步跟上苏宇的脚步。手里的彩蛋仿佛也带上了温度,就像刚才那个落在脸颊的吻,轻轻巧巧,却在心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想,或许祖父说的没错,有些珍宝,不只是握在手里的物件,还有那些在寻找过程中,意外闯进心里的人。
苏宇走在前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脸颊,那里的温度似乎总也散不去。他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夏美,她正低头看着彩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他忽然觉得,刚才在阁楼里和史考兵对峙时的惊险,都抵不过此刻看到的这一幕。
或许,这枚回忆之卵的意义,不只是唤醒过去的记忆,更是让一些新的故事,有了开始的理由。
夜色像浸了墨的绸缎,缓缓铺满窗棂时,苏宇推开家门的瞬间,暖意便顺着门缝漫了出来。
玄关的灯亮着,映得客厅里人影晃动,饭菜的香气裹着甜腻的奶油味扑面而来,驱散了他一身的疲惫。
“回来啦?”明美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沾着点面粉,笑容却比桌上的吊灯还要亮,“快洗手,就等你开饭了。”
小哀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相册,闻言抬眸,清冷的眼底漾起浅淡的暖意,指腹在一张照片上轻轻摩挲——那是孤儿院的孩子们围坐在草坪上,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颗糖,笑得露出缺了牙的牙龈。
“千代子姐姐说,孩子们今天吃了我们带过去的饼干,吵着要给你画肖像呢。”
红子则正对着餐桌摆弄餐具,闻言转身时,发梢的碎光落在肩头,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某位大英雄可算回来了,再晚点,蛋糕就要被我们分完了哦。”
她抬手揭开旁边的玻璃罩,露出一个缀满新鲜草莓的奶油蛋糕,表层用巧克力酱写着“谢谢”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说不出的认真。
“这是……”苏宇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蛋糕上。
“千代子姐姐特意做的。”明美端着最后一盘糖醋排骨走出厨房,擦了擦手解释道,“下午我们去孤儿院帮忙整理玩具,她听说你今天帮孩子们修好了滑梯,非要让我们把这个带给你。说你看起来总是绷着神经,该尝尝甜的放松一下。”
苏宇走近餐桌,指尖轻轻碰了下蛋糕边缘的奶油,细腻的触感带着微凉的温度。
“她还说,”小哀合上相册,声音轻轻的,“孩子们画的肖像明天晾干了,让你有空去拿。他们把你的头发画成了彩虹色,说这样像超人。”
红子已经拉开椅子坐下,冲他扬了扬下巴:“别愣着了,菜要凉了。千代子姐姐说你爱吃酸甜口的,特意让明美多放了醋。”
她话音刚落,就被明美轻轻拍了下胳膊:“是我自己想做的啦,千代子姐姐只是提了句苏宇好像喜欢这道菜。”
苏宇坐下时,目光扫过满桌的菜——松鼠鳜鱼泛着琥珀色的光泽,番茄炖牛腩咕嘟着冒泡,清炒时蔬上撒着细碎的蒜末,每一道都透着精心。
而那个草莓蛋糕就放在餐桌中央,像个小小的、甜甜的月亮,照亮了满室的烟火气。
“她真的……”苏宇的声音有些发涩,顿了顿才继续道,“很了不起。”
“可不是嘛。”红子舀了一勺蛋糕,眼睛弯成月牙,“我们去的时候,她正给一个失明的小男孩读故事,声音软软的,连窗外的麻雀都停下来听呢。有个小姑娘腿不好,她就抱着人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额头上全是汗,还笑得特别开心。”
小哀轻轻点头,补充道:“她的手很巧,那些被孩子们玩坏的布偶,经她一缝补,都像新的一样。有个布熊缺了只眼睛,她就缝了颗红色的纽扣上去,那孩子抱着布熊说,现在它是‘独眼侠’了,到处跟人炫耀。”
明美端起果汁杯,眼里闪着光:“最难得的是,她总说自己没做什么。可你看,孩子们都黏着她,说她像天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