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消化与新生
林晚沉浸在那种奇特的“消化”状态中不知多久。
她像一个最挑剔也最包容的食客,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罪渊核心这道“宇宙级硬菜”。曦和之力是她的餐具和滤网,过滤掉那些足以让人疯狂的负面杂质;寂留下的无名功法是她的胃和消化系统,将磅礴能量转化为己用;而她那份诡异的“味觉”,则是她的味蕾和解读器,分辨着其中蕴含的万古信息。
这个过程缓慢而艰辛,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神魂的震颤和经脉的胀痛,但收获也是巨大的。
她的修为以一种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速度疯狂增长,丹田气海仿佛化为了真正的星辰大海,浩瀚无垠,之前吸收的那些煞气与之相比,简直是萤火之于皓月。她的神魂在无数记忆碎片的冲刷下,变得愈发坚韧凝练,视野和感知都提升到了全新的层次。
更重要的是,她对那些融入体内的、闪着微光的正向碎片的引导越发熟练。它们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汇入寂沉眠的意识光点。
那一点微光,在这些来自万古之前的、最纯粹坚韧的执念、守护、牺牲与爱的滋养下,逐渐变得稳定、明亮,甚至开始缓慢地、自主地呼吸般明灭,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尊贵的气息。
它不再像是风中残烛,而更像是一颗被精心呵护、等待破土而出的种子。
林晚能感觉到,寂的意识正在深处发生着某种本质的蜕变。这与之前他依靠血契和她的力量缓慢恢复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本源上的补全与升华。
她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但眼前的进展让她暂时压下不安。无论如何,寂的状态在变好,罪渊核心的狂暴力量在被逐步引导平息,这就是最好的方向。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当林晚感觉自己对核心力量的吸收和转化达到一个暂时的饱和,无法再快速提升时,她缓缓停止了功法的运转,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那个原本不断扭曲旋转、散发出恐怖吸力和绝望气息的暗紫色能量漩涡,此刻竟然变得……平和了许多。虽然依旧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但其体积似乎缩小了一圈,旋转的速度也变得缓慢而稳定,不再具有那种毁灭一切的躁动感。它静静地悬浮在祭坛中央,像一颗沉睡的黑色心脏,依旧强大,却不再充满攻击性。
周围破碎的废墟似乎也因此安定下来,空间中那种紊乱的法则波动都减弱了。混沌的星空穹顶投下的光辉,似乎也明亮了一丝。
她……竟然真的靠“吃”,把这灭世危机给缓解了?!
虽然距离彻底“消化”还差得远,但至少,它不会立刻爆炸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庆幸涌上心头,冲淡了持续不断的疲惫感。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下隐隐有流光转动,蕴含着她自己都心惊的力量。她感觉现在的自己,一拳打爆之前的白辰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白辰,她转头看去。
只见白辰依旧昏迷在祭坛边缘,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但性命似乎无碍。他被核心吸走的修为是回不来了,道基恐怕也受损严重,就算醒来,估计也是个半废之人了。
林晚叹了口气,心情复杂。这人算计一生,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知是可恨还是可悲。
她又将心神沉入识海,看向寂的那点意识光晕。
它比之前凝实了数倍,散发着温暖而内敛的光芒,仿佛一颗微型的太阳种子。通过血契,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勃勃生机和一种……更加完整、更加深邃的意志。
他似乎还在沉眠,但离苏醒,似乎只差一个契机。
林晚尝试着用意识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光晕。
光晕微微波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模糊却温暖的意念,像是无意识的回应,又像是沉睡中的呓语。没有清晰的意识,却让林晚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她退出内视,环顾这片寂静的废墟。
危机暂时解除,寂的状态稳定向好,白辰构不成威胁……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直留在这里“消化”核心吗?这显然不现实。外面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该怎么离开这里?
(承) 残念托付与核心之请
就在林晚思考如何离开时,那平静下来的罪渊核心,忽然再次产生了波动!
嗡……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意念,如同潮水般缓缓漫过林晚的心头。这意念不再是最初那种混乱狂暴的冲击,而是带着一种古老、疲惫却又无比庄重的意味。
林晚瞬间警惕起来,曦和之力自行运转护体。
但那股意念并无恶意,它像是在……尝试与她沟通。
一个个模糊的画面、一段段破碎的情感、一声声悠远的叹息,直接在她意识中呈现。
她看到了天地初开时的混乱与生机;看到了远古神魔的征战与陨落;看到了无数文明兴起又覆灭;看到了善良与邪恶、守护与毁灭、爱与恨……无数矛盾交织,构成了这个世界复杂而真实的底色。
她也看到了罪渊的形成——它并非天生的邪恶之地,而是世界运转中,负面情绪、破碎法则、强者陨落后的不甘怨念等诸多沉淀物自然汇聚之所。它如同世界的阴影面,与光明的表世界一体两面,维持着某种脆弱的平衡。
直到后来,有心人(如同天枢)发现了它的力量,开始试图利用、窃取、甚至掌控它,才使得平衡逐渐被打破,罪渊的力量开始失控、变质,变得更加躁动和具有侵蚀性。
而这核心的“意识”,便是那漫长岁月中,所有沉沦于此的意志碎片,在罪渊本源作用下,融合产生的一个懵懂、混沌、却又承载了万古重量的集体潜意识。它本能地排斥着外来的掠夺和污染,却又因为自身的混乱而无法有效自保,只能不断积累力量,最终走向自毁的边缘。
是林晚的到来,她那特殊的体质和方式,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死结。
那意念向她传递着感激,以及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
它太累了。承载了万古的负面与悲伤,守护着那些微小的光点,抵抗着内外的压力。它渴望解脱,渴望安眠。
紧接着,一股更加清晰的信息流涌入林晚脑海。
那是关于如何初步掌控和封印这片核心区域的方法!并非强行控制,而是如同管理员一般,获得一部分权限,可以调节此地的能量流动,设置屏障,阻止他人轻易闯入,也能在一定程度引导核心力量,避免其再次失控。
同时,那意念也向她发出了一个请求。
它希望林晚能带走那些被它小心翼翼保护了万古的、微小的正向意识碎片。它们不属于这里,它们应该回归天地,或者找到新的归宿,而不是永远沉寂在这片黑暗之中。这既是解脱,也是一种……传承。
而作为回报和托付,它将这核心区域的权限,以及残存的、关于世界本源、法则变迁的庞大知识信息,一并交给了林晚。这些信息如今大部分已破碎不堪,难以直接读取,但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能对她有所助益。
林晚怔怔地接受着这一切,心中震撼无比。
她没想到,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罪渊核心,其最后的“意识”竟是如此。它并非邪恶,只是一个被沉重负担压垮、渴望安息的可怜集合体。
她没有犹豫,郑重地在心中回应:“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安顿好它们,也会守护好这里,不让它再被歹人利用。”
那意念传递来最后一丝欣慰与平和的气息,然后,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了。
祭坛中央那黑暗核心的光芒,似乎变得更加内敛和宁静,仿佛真的陷入了沉眠。
林晚按照脑海中的方法,尝试调动自身力量与核心建立联系。很快,她便感觉自己与这片废墟空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共鸣,心念微动间,便能感知到这片区域的大致情况,甚至能微弱地影响一些能量流向。
她尝试着在通往此地的几个主要空间裂隙入口处,设置下无形的屏障。这些屏障无法完全阻止强者进入,但会大幅增加闯入的难度,并能第一时间提醒她。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然罪渊核心的问题并未根除,但至少得到了控制,并且她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回报和……责任。
(转) 曦和之秘与归途寻踪
解决了核心的麻烦,林晚开始思考下一步。
首先是要离开这里。她尝试感应之前下来的那条裂隙,却发现那条通道因为核心的稳定和她的封印,已经变得极其不稳定,几乎无法通行了。
“这下麻烦了,怎么回去?”林晚蹙眉。
她将心神沉入那片由核心传递来的、浩瀚如烟海却破碎不堪的知识信息中,试图寻找关于罪渊路径的记载。
这些信息太过庞杂混乱,大部分都如同被撕碎的古老卷轴,难以辨认。她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一点点搜寻。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漫长而枯燥的感应后,她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有用的信息——那是一幅残破的“地图”,标注了罪渊各层之间一些古老而隐秘的路径节点,其中似乎有一条相对稳定的路径,可以通往罪渊较浅层的位置。
但就在她试图仔细辨认那条路径时,另一段深藏在信息流深处的、似乎被某种力量刻意掩盖或保护起来的碎片,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碎片异常古老,且与周围的信息格格不入,它散发着一种温暖、纯净、却带着极致悲伤的气息。
林晚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触碰的刹那,一段模糊却震撼的画面在她眼前展开:
那是一片无尽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战场。天空破碎,大地焦黑。无数身影在厮杀,神魔陨落如雨。
画面的中心,是一位周身笼罩在极致光辉中的女子。她的容貌看不真切,只能感受到那光辉中蕴含的无比强大、温暖、却正在急速燃烧消散的生命力量。她像是太阳的化身,却正在步入永恒的黄昏。
她的手中,似乎捧着什么……那东西散发的气息,让林晚体内的曦和之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共鸣,甚至……是悸动!
就在这时,女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万古时空,落在了林晚“身上”。
林晚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那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悯、不舍、决绝,以及……一丝微弱的、仿佛托付般的期盼。
紧接着,一个极其虚弱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直接响在林晚的灵魂最深处:
“活下去……带着……‘希望’……”
画面戛然而止。
那段信息碎片也随之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晚猛地回过神来,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那是什么?!
那个女子是谁?!她最后的目光……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希望”?是指她捧着的那个东西吗?那东西又是什么?为什么会让她的曦和之力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
难道……那女子与她失落的曦和血脉有关?!
无数的疑问如同沸腾的开水,在她脑海中翻滚。她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惊天秘密的边缘,却什么也抓不住。
那段记忆碎片被隐藏得如此之深,又在此刻恰好被她发现,是巧合?还是……某种必然?
她想起寂曾经说过,她的曦和血脉“有点意思”,似乎并非寻常。难道他早就知道些什么?
林晚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去深究这些。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她收敛心神,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幅残破的路径“地图”上,仔细记忆下那条通往浅层的路径节点。
确认记牢后,她走到昏迷的白辰身边,用煞气化作锁链将他捆了个结实,然后像拖麻袋一样拖着他。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陷入沉眠的罪渊核心,以及这片承载了万古秘密的废墟。
“再见了。安息吧。”她轻声道。
然后,她按照记忆中的路径,调动力量,向前方一片看似虚无的空间踏出一步。
空间泛起涟漪,她的身影,连同拖着的白辰,瞬间消失在这片罪渊最底层的核心之地。
(合) 重返人间,余波未平
经过一段光怪陆离、仿佛穿越了无数空间叠层的颠簸旅程,林晚只觉得眼前一亮,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阴冷、晦暗,但却不再是罪渊深处那种令人绝望的死寂。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煞气和……鬼气?
她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荒芜的山谷中,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灰雾,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枯木和漂浮的幽火。
这里是……罪渊浅层?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靠近阴阳交界、偏向鬼府一侧的缓冲地带?
总算出来了!
虽然环境依旧不怎么样,但比起罪渊核心那地方,这里简直堪称“清新怡人”!
林晚忍不住大口呼吸了几下,结果被那混杂着煞气和鬼气的空气呛得直咳嗽。
“呸呸呸!还是得早点回人间才行!”她嫌弃地扇了扇风。
被她拖着的白辰在这颠簸中也悠悠转醒。他一睁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和林晚,先是茫然,随即感受到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和破损的经脉,脸上瞬间血色尽失,露出了绝望和灰败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苦涩至极的叹息,闭上了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
林晚瞥了他一眼,也没兴趣现在审问他,只是加强了煞气锁链的禁锢,确保他跑不了。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怎么尽快回到人间,以及……外面到底过去多久了?地府和人间的情况怎么样了?无常司会不会因为她擅离职守(虽然是被迫的)和搞出这么大动静而通缉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寂什么时候能醒?醒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她尝试通过血契感应了一下。寂的那点意识光晕依旧在稳定地呼吸明灭,似乎处于一种深度的沉淀状态,短时间内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白辰,朝着记忆中通往人间阴阳缝隙可能存在的区域走去。
没走多远,前方灰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黑一白,戴着高帽,手持锁链和令牌,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不是黑无常范无救和白无常谢必安又是谁?
“七爷!八爷!”林晚眼睛一亮,连忙挥手喊道。
两位无常猛地转头,看到林晚,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林晚?!姑奶奶!你可算出来了!”白无常谢必安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哥俩就要被司里扣上‘丢失重要临时工’的罪名,送去十八层地狱顶班了!”
黑无常范无救虽然没说话,但那紧绷的脸上也明显松了口气,他看着林晚,又看了看她身后被拖死狗一样拖着的、气息微弱的白辰,冷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林晚……你……你这趟差出的……”黑无常的语气有些干涩,“动静有点大啊。”
何止是大!罪渊深处爆发那么恐怖的能量波动,甚至一度影响到了阴阳两界的平衡,无常司上下都快炸锅了!他们都以为林晚这个临时工肯定折在里面了,没想到她不仅活着出来了,好像……还变得深不可测了?甚至活捉了搞事的头目之一?
“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林晚叉腰,有点小得意,随即又苦着脸,“两位爷,先别说这些了,有吃的没?快饿死了!还有,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过去多久了?”
白无常赶紧从袖子里摸出几块地府特产的、能补充魂力的糕点递给林晚:“先垫垫!阳间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情况……有点复杂。”
黑无常接口道:“罪渊异动逐渐平息,逃逸的恶灵大部分已被抓捕或自行回归。但此次事件影响极大,阴阳两界诸多势力都在关注。无常司内部也在彻查,需要你回去详细报告经过。另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白辰:“此人及其背后牵扯的势力,也需要彻底清算。”
林晚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糕点,一边点头:“没问题!我一定配合调查!是该好好清算!”
有地府官方接手,她求之不得。她可不想再一个人扛下所有了。
“对了,”林晚想起最重要的事,压低声音问,“关于我那个……嗯……契约伙伴的情况,你们司里……”
白无常摆了摆手,示意她安心:“放心。司里高层似乎对那位的情况有所猜测,态度比较……微妙。你这次立下大功,稳定罪渊,功过相抵,应该不会深究。反而可能会……有所奖励。”
林晚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看来地府的水也很深,寂的身份恐怕比想象中还复杂。
“那就好,那就好。”
在黑无常和白无常的护送下,林晚拖着白辰,向着无常司在附近的驿站走去。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深邃晦暗的罪渊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趟“地府出差+仙君诈尸+罪渊探险”的旅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暂时告一段落。
她救回了寂(虽然还没醒),解决了危机,抓到了主犯,实力暴涨,还貌似成了罪渊核心的“管理员”,收获了一大堆秘密和疑问。
听起来很完美,但林晚心里清楚,这一切远未结束。
天枢虽然被吞噬,但他背后的势力是否还有残余?白辰该如何处置?地府的奖励会是什么?寂醒来后会发生什么?那段关于曦和血脉的震撼记忆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欠了无常司这么多天的KpI,得刷多少任务才能补回来啊?!会不会扣她的功德点啊?!
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公文和考核表,林晚顿时觉得手里的糕点都不香了。
人生的艰难,并不会因为拯救了世界而减少。
(悬念结尾)
来到无常司驿站,办理完简单的交接手续,将半废的白辰交给专门的缉魂使押走,林晚终于得到了一间安静的休息室。
她瘫倒在床上,感觉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
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睡眠的模糊边缘时。
忽然。
通过那份与罪渊核心的微弱联系,她感知到——在人间某个方向,距离此地极其遥远的地方,有一股极其细微、却与她刚刚吸收的罪渊核心本源同宗同源、但又有些不同的波动,极其短暂地闪现了一下!
那波动非常微弱,一闪即逝,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但却让林晚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怎么回事?!
罪渊核心不是已经陷入沉眠了吗?怎么在人间还有同源的能量波动?
是天枢势力的漏网之鱼?还是……其他类似罪渊核心的存在?
亦或是……与她脑海中那段关于曦和血脉的古老记忆有关?
林晚的心跳再次加速。
她感觉,自己看似平静下来的生活,恐怕又要掀起新的波澜了。
新的麻烦,似乎已经在路上了。
(第七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