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头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吗？老板。”
程然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非常炫酷的变形金刚贴纸，从不同角度，可以看到擎天柱，通天晓和大黄蜂变身后的样子。
这样一张贴纸绝对是小孩哥在学校收获一堆迷弟迷妹，会把隔壁小孩馋哭的存在。
哭着的小孩都看愣了。
“大哥，孩子小时候都这么调皮，你也别太跟自家孩子置气。我送个小礼物给大侄子，我儿子最喜欢这个了。”
程然举着贴纸，撕开背胶，伸手要贴在小孩的手背上，却被男人警惕的躲开了。
但下一秒似乎意识自己紧张过头，讪笑着任程然将贴纸贴上。
程然揉了揉男孩的脑袋。“小孩子任性是应该的，但你也要试着理解爸爸妈妈，赚钱很辛苦的哦。爸爸虽然没给你买玩具，但是是爱你的。”
“别哭咯，没有玩具，叔叔把这张贴纸送给你。很炫酷吧？它还有个神奇的魔力呢，贴上就会变成像汽车人一样帅气勇猛的男子汉，任何困难都打不倒！”
“可别弄丢了哟！”
程然挥手跟两人告别，恰好这时候羊杂烩预计煮好的时间到了，一群人蜂拥着过来。
锅盖掀开，程然慢条斯理搅动羊杂烩，然后关火。
浓郁的香味带着磅礴气势无差别屠戮周围所有人，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奔过来的一群人表情痴迷，宛如丢了魂。
扑到小吃摊前如一个个饿死鬼似的，大脸贴在玻璃上，眼神直勾勾看着大勺搅动着汤底奶白的羊杂烩。
“还真跟老板唠的一样，这也忒香了！快快快，麻溜给俺整一碗！！”
“老板！也给我整一份！！”
“快点啊老板。”
程然拿出打包碗打包。“烧饼还得等一会儿，先给你们装羊杂。二十五元一份，一人限量一份。”
众人一听有些不乐意，耿直人从不窃窃私语，怼脸就说起了老板。
“老板你咋还整限量呢？可别学网上那帮玩饥饿营销的啊！”
“就是啊。”
“一人一份够谁吃的呀？”
人群里倒也有明事理的，替老板解围。
“是啥是啊？锅就这么大点儿，你们前头的可劲儿造光了，我们后头的还吃不吃了？”
“老板说得对，支持老板。”
一开始教程然铲雪的大哥和红衣大姐离程然摊子最近，头几个就买到了羊杂烩，也不管烧饼不烧饼的，扭头回店里就打开了外卖碗。
一股羊杂独有的香气加上红油辣椒的香霸道钻入鼻腔，两人猛吸一口，像吸食了禁药一样飘飘欲仙。
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肚放进嘴里，辣油的味道在口腔铺开，羊杂独有的鲜和骨汤带着点奶味在味蕾上跳起绝妙的华尔兹。
咀嚼中，羊肚q弹不费牙的口感让人一秒爱上。
咽下羊肚，鲜香微辣在口中缠绵，最终还回出一点点香料的甘香。
这层次感，简直比他们的人生还丰富。
两口子越吃越香，越吃越快。
当他们想起还有烧饼没拿时，已经是吃完了好半天，摊在椅子里回味的时候了。
“老板，两份羊杂。”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扫码付款。
程然见到这熟悉的眉眼，挑眉。“好嘞。您儿子怎么了？”
只见小男孩趴在男人肩头，双眼紧闭，呼吸绵长。
男人看了看小男孩，笑道。“小孩子把精力闹没了不就困了么？”
程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打包好两份羊杂，装了四个饼递过去。“您拿好，慢走。”
男人抱着男孩走后不久，一个穿着咖色长羽绒服的姑娘搓着戴厚实毛线手套的手哈气道。“老板，羊杂不要肺，不要心。”
程然眸光一动。“我这都是一锅煮的，不好挑，要不您拿回去自己挑吧，客人还有这么多，实在忙不过来。”
咖色羽绒服姑娘顿了顿，看了眼后面的队伍，勉为其难点头。“成吧。”
后面听到两人对话的顾客笑道。
“大妹子，不要心不要肺的，你这是被感情挫磨惨了啊！”
“男人确实有点没心没肺的，咱不稀罕他们也罢！”
程然拎着提袋拖住打包好的东西递过去，还客气说了声。“对不住啊。”
咖色羽绒服姑娘以相同的姿势接过打包盒，面无表情说了声算了转身就走。
走到街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这条街。
车里，防光连后座的两个男人接过打包好的外卖，拆开口袋端起打包碗，底部的烧饼上静静躺着一部纯黑的手机。
手机没有密码，上扫直接来到主界面。
界面很干净，只有一个常见的外卖软件和一个地图。
点开地图一看，一条七拐八绕的路线上，一个绿点一个红点正在有规律的向外发出波纹。
“找到了。”后座其中一个男人将手机递向前面。
开车的咖色羽绒服姑娘没有回头，接过手机卡进支架里，严肃问。“局里分析组人员咋说？”
“从外形上瞅非常像，让咱先跟着。”递手机男人道，说到这里他非常好奇。“ 小吃摊老板真不是咱便衣兄弟？这侦查眼力见儿，组织手腕儿，演戏功夫简直绝了！还有这追踪器，他咋鼓捣出来的，难不成塞羊杂汤里了？”
端着打包碗的男人更好奇另一方面。“他咋报的警呢？就算是发短信，那么老大一段话呢！他不是一直搁那儿打包卖东西吗？这要掏出手机指定得被人瞅见，我可瞅着嫌疑人就在排队的人堆里猫着呢！”
“你个新兵蛋子就是啥也不明白，这有啥可稀奇的，会盲打的人海了去了！”
“哦。”
车里没人再说话，新兵端详起手里的打包盒跟烧饼。
烧饼金黄焦脆，铺了大片的芝麻一看就很香。
羊杂碎沉在奶白浓郁的汤里，上面一层红油，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新兵咽了口唾沫。“这小吃摊小老板手艺不错哈。”
“你这新兵咋一点儿紧迫感都没有呢？咱这正跟案子呢，你脑袋里咋净琢磨吃……”
不等他斥责完，新兵掀起了打包碗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