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还是应该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感，直球只会让一些脸皮薄的大爷想当场跑路。
外国人果然不懂什么叫含蓄。
那些酒桌上推杯换盏，带着人东逛西逛拉近关系的环节，全给他省了。
国王王后和王子公主看着程然，平民跟贵族也眼带羡慕。
程然扶额，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看着眼前热切的王室成员，程然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国王陛下，王后殿下，各位王子公主，感谢你们的厚爱。只是我四海为家，习惯了漂泊，怕是难以有一番作为。不过，若你们不嫌弃，我倒可以经常来安格鲁市摆摊，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国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既然冕下有自己的打算，我也不强求。只是这摆摊之地……若冕下不嫌弃，我可以在王宫附近给你安排一处更好的位置。”
程然连忙摆手。“不必不必，这里挺好的，热闹。”
他可不想被王室盯上，还是自由自在摆摊更舒服。
王后见状，笑着打圆场。“既然冕下喜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只是冕下的美食实在太美味，不知下次何时还能品尝到？”
程然：“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众人得知程然暂时不离开，心里小小松了一口气，纷纷热情邀请。
洛克公爵邀请程然去参加下午茶会，德克特夫人邀请他去品鉴新到的丝绸，连月蚀酒馆的常客，一位伯爵都开口。“冕下，我家的酒窖里有百年好酒，您一定要来尝尝。”
霍尔曼男爵不知何时到来，仗着和程然合作伙伴的关系，凑得更近。“冕下，还是去我那里更自在，我们也可以顺便聊聊生意上的细节……”
面对这些邀请，程然含糊的应着。“好的好的。”
心里却想，任务完成，该溜还得溜。
好不容易打发走所有人，街道终于安静下来。
程然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准备收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神使冕下’，生意不错啊。”
程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丝绒长裤和麻衫的男人正从月蚀酒馆里走出来。
男人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像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尤其是那双猩红的眸子，在夜色中泛着危险的光。
他的气场很强，不是贵族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而是一种经历过岁月沉淀的、带着野性的压迫感。
程然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莱斯特走到马车旁，猩红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程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害得我酒馆生意全无。”
程然早就做好了被酒馆老板兴师问罪的准备，但没想到酒馆老板是个这么年轻貌美的男人。
程然警惕地看着他。“如果是关于抢生意的事，我很抱歉，钱我会补给你的。”
说着就要肉痛的从钱袋里掏钱。
这夜都还没过呢，卖种子的钱又要折了。
莱斯特脸色冷了两分，眸光渐深。“‘神使冕下’真嚣张啊，这是打算一直赖在我们口不走了。”
程然无辜。“也不是不走……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我自然会离开的，暂时借用一下你这里，我可以付租金并赔偿你酒馆的损失。”
“啧。”莱斯特脸上浮现一个不算温和的笑。“这是神给你赐福的时间？所以我就要因此让步？呵，真是傲慢啊……”
程然：“……”
程然：“我不是神使，但我有必须在这里摆摊的理由，请你通融一下。”
莱斯特眯起危险的血色眼眸。“我要是拒绝呢？”
感受到对方释放的强烈气势，程然努力保持镇定，抿抿唇。
这家伙看似很危险，但没有杀心，不然早被弹飞了。
不过还是好吓人。
程然退了一步，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那你想怎么样？”
莱斯特脸上浮现几分戏谑，像是逗弄一只猫狗。“你不是‘神使’吗？彰显一下你的神力猜猜看咯。”
程然：“……”
程然：“我真不是神使，只是个普通厨子。”
“普通厨子？”莱斯特挑了挑眉，目光落在独角兽身上。“普通厨子能让狮鹫臣服？能拥有独角兽拉的黄金马车？”
程然一时语塞……这马车确实太招摇了，他总不能说这是系统送的吧？
莱斯特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笑意更浓了。“‘神使冕下’就这点嘴皮子？这样怎么忽悠你的信众追随那可笑的神明？”
程然：“？？？”
他没听错吧，这家伙公然嘲笑他，顺便拉踩了一波神？
胆儿这么肥，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跟神没有半毛钱关系，要是降下神罚，我可不背锅。”程然撇嘴。
莱斯特咧嘴笑起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美艳花朵，此刻他的五官更加雌雄莫辨，美得惊人。“你这人还真有趣。你觉得被吸血鬼盯上的猎物，能跑掉？”
程然微微吃惊。
这就自爆了？
墨菲斯托那家伙可是在他家打野十天半月都没暴露自己，还是在莫尔登堡的贵族八卦中听到的。
“你很惊讶吗？”莱斯特挑眉。
程然停顿片刻，胡说八道。“我不该惊讶吗？我可是个普通人，你对我来说是个十足的危险分子。”
莱斯特笑容更甚。“是吗？帮助冰川部落，与堕落天使拉结尔合作，和魔王墨菲斯托感情甚笃，遇见过传说深海族，还进入过那片时间流速不同的森林……我以为你应该对神秘种族免疫了才对。”
心里虽然认为对方了解自己的底细也无可厚非，但被对方揭了老底程然还是很不爽。
最重要的是，这只吸血鬼竟然说，他和墨菲斯托感情甚笃？
“你没事儿吧？”程然叉腰。“就那个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的偷窥狂，谁跟他感情好了？”
“哦？”莱斯特玩味，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形容的很精准嘛~”
还说感情不好？
程然：“？？？”
我真是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