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手里的香烟差点掉在地上。
她慌忙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我、我一定会做好的，莉莉丝小姐！这附近最有名的酒庄在三条街外，那里的陈酿连少主都赞过，我现在就带您去！”
说罢，她立刻挺直脊背，下意识地想走在前面开路，迈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有些局促地问，“您、您需要我帮您提东西吗？虽然现在还没买，但我力气很大的！”
阳光透过街边的梧桐叶洒在她身上，给那身酒红色的女仆装镀上了一层金边，也照亮了她眼底那份小心翼翼却又无比炽热的期待——那是渴望被需要的人，终于抓住一丝暖意时的模样。
莉莉丝看着baby-5那双瞬间亮得像落满星辰的眼睛，唇角的笑意又柔和了几分。
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声音轻快得像拂过湖面的风，“那真是太感谢了，一会儿就麻烦你帮我提东西了，baby-5。”
说这话时，她特意加重了“麻烦你”三个字，目光落在对方攥得发白的指节上——那股紧绷的劲儿里藏着的期待，她看得真切。
莉莉丝瞧着baby-5因为这一句托付，肩膀明显松弛下来，眼里的光芒又盛了几分，连嘴角都忍不住向上翘了翘，那副强装镇定却难掩雀跃的样子，像极了得到糖果的孩子。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莉莉丝踩着光斑往前走，心里想着：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
橡木桶的醇香还萦绕在鼻尖，酒庄厚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baby-5双手各环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小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却刻意放缓了步伐，让箱子稳稳地贴在身侧。
箱底的铜锁碰撞着木板，发出规律的“笃笃”声，混着瓶身相互轻触的“嗡鸣”，像支低调的饮酒小调。
方才酒庄伙计要搭把手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下巴微扬着说“我来就行”，那语气里的执拗，倒让伙计愣了愣。
此刻她侧头看莉莉丝，鬓角的碎发被薄汗濡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眼里却亮得很，“这些都是您要的年份，老板说再陈十年都没问题——要是不够，前面巷子里还有家专做果酒的，酸甜清爽口的也很特别。”
莉莉丝望着她臂弯里沉甸甸的箱子，又瞥了眼酒庄后院堆到天花板的酒箱，那里的标签在阴影里泛着暗金色。
她忽然抬手拨弄了一下发丝，指尖微动时，一缕极淡的黑雾贴着墙根溜进后院，像条无声的蛇。
baby-5正低头调整箱子的角度，没瞧见莉莉丝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等她再抬头时，只看见莉莉丝笑着摇头，“这些先提着吧，剩下的下次再说。”
她没说的是，方才那缕魔气已经卷着十箱同批次的葡萄酒钻进了空间，连仓库角落那两箱未开封的樱桃酒都没落下，魔气裹着酒箱穿梭时悄无声息，只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小袋宝石。
“好嘞！”baby-5立刻应声，把箱子又抱紧了些，仿佛那不是酒，而是什么了不得的珍宝。
阳光照在她酒红色的裙摆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背影挺得笔直，像是扛着什么光荣的使命——全然不知自己手里那两箱，不过是莉莉斯特意留下的“念想”。
石板路被夕阳烤得微微发烫，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混着水果摊的甜香漫过来时，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香料铺子后钻了出来。
那是个满脸褶子的老男人，眼角堆着油腻的笑，手里捏着朵蔫巴巴的粉色康乃馨。
他拦在baby-5面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举着那朵残花凑过去，“baby-5，跟我结婚吧！”
莉莉丝的脚步顿了顿，眉峰几不可查地蹙起。她瞥了眼那男人浑浊的眼球，里面闪烁的贪婪和算计几乎要溢出来，再转头看向身侧的baby-5时，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只见baby-5手里的酒箱“咚”地磕在地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朵皱巴巴的花在她眼里竟像是镶了金边。
方才被酒箱压红的脸颊又泛起一层更深的红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声音细若蚊吟，“我……我是被需要了吗？”
“是啊，我可太需要你了，baby-5，所以跟我结婚吧。”，老男人笑得更猥琐了，往前凑了半步，几乎要贴到她身上，
“我……”baby-5的嘴唇哆嗦着，眼里的星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她准备答应的话语。
莉莉丝不知何时已经动了，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脚带着风声踹在老男人肚子上，力道之大让他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越过水果摊砸在对面的墙根下。
“莉莉丝小姐？”，baby-5惊得回神，茫然地看着突然动手的莉莉丝，又看看墙根下哼哧哼哧爬不起来的男人，眼里的星光瞬间黯淡下去，染上委屈，“您、您怎么……”
“不要谁说需要你都要答应啊，baby-5。”，莉莉丝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叹息，收回的脚轻轻落在地面，鞋跟碾过尘土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抬手揉了揉baby-5的脑袋，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渗进来，带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
放下手的瞬间，指尖在baby-5腰间的枪套上轻轻一勾，那把泛着冷光的枪就被她顺在了手里。
夕阳正沉在远处的天际线，金红色的光淌过莉莉丝的发梢，把她的影子在地面上拉得又细又长，像一道沉默的警戒线。
她没有回头看那个还在地上挣扎的男人，只是缓缓举起刚拿到的枪。
手腕轻转间，金属部件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是利落的上膛声，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右手稳稳握住枪身，枪口低垂片刻，随即猛地抬起。
那一刻，莉莉丝那双澄澈如红宝石的眸子始终没离开过baby-5的脸，瞳孔里映着夕阳的碎光，却又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认真。
“砰！”
枪声在空旷的巷口炸开，惊得远处的飞鸟扑棱棱飞起。
刚刚被莉莉丝一脚踹飞、正捂着肚子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地上翻滚，鲜血正从指缝间汩汩涌出，很快在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莉莉丝慢慢放下枪，枪口还冒着一丝淡淡的白烟。她终于眨了下眼，目光依旧锁在baby-5因震惊而微张的唇上，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下次再有人说需要你，要跟你求婚——”，她顿了顿，指尖在扳机上轻轻敲了敲，“就像这样，开枪打断他的腿。”
风卷着夕阳的余晖掠过两人之间，莉莉丝看着baby-5泛白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多了点说不清的意味。
“要是断了腿还敢这么说……到那时候，你再考虑考虑也不迟。”
远处男人的哀嚎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混着风声，衬得莉莉丝的话格外清晰。
baby-5望着她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侧脸，只觉得那双眼红眸里的认真，比刚刚的枪声还要震得她心口发颤。
莉莉丝把枪塞回她手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baby-5猛地一颤。
“拿着。”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夕阳晒过的微哑，“记住这种感觉。不是谁伸过手来，你都要扑上去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