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斯摩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拌嘴，眉头皱得更紧，周身的白雾都似乎凝了几分。
这两人明明面对着海军，却还有心思聊这种话题，简直是对他的无视！
“你们给我闭嘴！”
斯摩格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一声怒喝在街道上炸开，唇间的雪茄被气浪震得火星四溅。
他原本环在胸前的双手骤然松开，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浓白色的烟雾，雾气翻涌着向上攀升，瞬间笼罩了他大半个身躯，连眼神都变得愈发凶戾。
“让开！”
这声怒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艾斯和萨博之间的拌嘴气氛。
两人同时收住了话头，脸上的轻松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致的凝重。
艾斯率先动了。
他张开右手，掌心先是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紧接着，橘红色的火焰像是被风点燃的枯草，“轰”的一声朝着四周席卷开来。
灼热的气浪瞬间扩散，街道上的细沙被烤得微微发烫，连空气都仿佛扭曲起来。
火焰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炽热的屏障，映得他眼底满是坚定，再无半分玩笑之色。
萨博则抬手用食指轻轻撑了撑帽檐，将滑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下一秒，他周身的霸气骤然喷发。
不同于艾斯火焰的灼热，他的气息沉稳而凌厉，蓝色衬衣的衣角被无形的气流掀起，腰间的水管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出动。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死死盯着前方的斯摩格，周身的肌肉已经紧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汇，两人却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可不能让开！”
话音落下的瞬间，艾斯掌心的火焰又暴涨了几分，萨博的手也按在了腰间的水管上。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当然，这场战斗没有持续多久，便以一面倒的压倒性战力迅速结束。
从头到尾，艾斯和萨博甚至没动用全力。
他们可是早已熟练掌握霸气，在新世界的风浪里闯出名号的强者。
要是连斯摩格这样的海军大佐都无法快速解决，那才真是个笑话。
艾斯收回火焰，看了眼倒在地上狼狈的斯摩格，语气平淡，“走了，别让路飞他们等太久。”
萨博点点头，将水管重新别回腰间，两人转身朝着海岸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斯摩格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凝重。
……
两分钟后，抱着个橡木水桶的路飞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是的，他迷路了。
“啊嘞？”
路飞眨巴着圆眼睛，把水桶往地上一放，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黑发。
周围是陌生的二层石屋，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乔巴、娜美他们，连影子都没见着。
路飞叉着腰原地转了个圈，水桶被他带得晃了晃，发出淡水碰撞桶壁的声音来。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啊？难道是集体迷路了？”
“是你迷路了吧，路飞。”
无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路飞猛地抬头，就见萨博穿着标志性的黑色外套，单手抓着屋檐的木梁，利落地翻身跳了下来。
“萨博！”
路飞刚要冲上去抱住他，就听见头顶又传来一阵摩擦声响。
艾斯单手撑着屋顶边缘，身体往下一滑，脚掌在墙面蹬了一下，稳稳落在萨博身边。
他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伸手揉了揉路飞的头顶，
“真的是，这样的话，让你们先走就没有意义了。”
路飞望着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眼眶还泛着未退的红，此刻见着自己的两个哥哥，鼻尖又忍不住泛酸。
他盯着艾斯嘴角那抹熟悉的笑意，又看向萨博眼里温柔的光，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清脆的声音里还裹着点没散尽的哽咽，像被风吹得发颤的风铃，“艾斯！萨博！”
话音还没落地，他胳膊猛地一伸，手臂像被拉长的橡皮筋，带着呼呼的风声，“唰”地一下就缠上了两人的身体。
足足绕了七八圈，把艾斯和萨博牢牢地圈在中间。
紧接着，路飞双脚在地上一蹬，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胸膛狠狠撞进两人怀里，把他们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唔！”
弟弟的爱实在太过猛烈，差点把他俩憋死。
艾斯和萨博都被这股猛劲撞得踉跄两步，后背差点贴上身后的石墙，手却是下意识的回抱了上去。
两人脑袋用力的拱了拱，将鼻子从路飞缠绕的手臂里解救出来。
两人大口呼吸着，缓过来后，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路飞的后背，掌心能感受到少年单薄却有力的肩膀。
路飞把脸埋在两人的颈窝，方才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夺眶而出，委屈的哭了出来。
“呜呜呜……萨博，我还以为你死掉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满是依赖。
耳边传来萨博的解释和艾斯的调侃，路飞虽然止不住的哭，但却觉得心安。
这是他们自少年时分开后，第一次这样三人一起拥抱，像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都揉进了这个用力又温暖的拥抱里。
阳光透过石屋间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交叠的身影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暖意。
……
三兄弟终于团聚，黄沙卷着热风掠过他们相握的手，他们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但他们作为兄弟的羁绊永远也不会更改。
旅程从不停歇，两人跟着路飞回到了黄金梅丽号上，而后了解了他们的来意，跟着草帽一伙深入沙漠。
这趟旅程虽然有些跌宕起伏，但也充满了欢乐，作为哥哥的两人在这趟路途中暗自考察了弟弟的船员，最终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直到看着路飞大声地朝薇薇宣告自己此行最终且唯一的目的，就是打败七武海克洛克达尔时，艾斯和萨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他们该离开了。
清晨的风还带着沙漠特有的凉意，朝阳刚爬过远处的沙丘，就把起伏的沙脊染成了一片暖融融的金红色，连空气里飘着的细沙都像是裹了层光。
艾斯和萨博就站在沙丘下，每人只背了个小背包，将大部分的食物留给了草帽一伙。
“我们该走了。”
艾斯先开了口，声音被晨风吹得轻了些，他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背包带，目光落在路飞身上时，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
路飞愣了愣，那双总是亮得像星星的眼睛眨了眨，却没追问为什么，反而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艾斯见他这反应，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把那几粒沙拍掉。
“不挽留吗？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一起打败克洛克达尔。”
“不。”
路飞双手叉在腰上，胸膛挺得笔直，像是在宣告什么重要的事。
他朝着这两位短暂重逢的哥哥笑得格外灿烂，阳光落在他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这是我的冒险！”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属于少年人的坚定和骄傲。
萨博站在一旁，眼底满是笑意。
他慢慢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两张叠得整齐的生命纸，指尖捏着纸边递到路飞面前。
“这是生命卡，”他声音温和，指尖轻轻点了点纸面，“不管我们在哪个海域，它都能永远指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路飞连忙伸出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生命纸叠好，郑重地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知道了！”
艾斯拍了拍路飞的肩膀，语气里带着骄傲，“路飞，你有一群很好的伙伴。”
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用生命卡找我们，不过——”他勾了勾嘴角，“我相信你能自己赢。”
……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沙丘尽头，路飞才转过身，朝着伙伴们咧嘴一笑，“走吧！”
阳光洒在他脸上，那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他的冒险，要靠自己和身边的伙伴一起走完，而哥哥们的离开，不是告别，是相信他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的证明。